第508章 第一个分享好消息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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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执意留开颖在家过了小年,才肯放她返来城。
姥爷给她提了各类回家的方案——比如,找个来来城出差的车,顺便把开颖拉回家;再比如,在火车上安排个软卧,让她舒舒服服地坐回家……但是开颖全都拒绝了,她脆称自己只是个普通师长教师,坐硬卧返来就行了。
姥爷眉头紧蹙:“火车晃得厉害,你骨盆又受过伤,颠簸那么少时间,很难受的。”
“没关系,姥爷,开冲要坐十五个小时的硬卧呢,我只有几个小时就到了。姥爷,我是个普通师长教师,不用搞得太奢侈。姥爷,我现在还是一道杠的战士呢,我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开颖大眼睛眨了又眨,姥爷又是疼爱,又是欣慰:“小颖,你有吃苦的意识,已经很好了。咱们家有这个条件,你在学校吃苦也就罢了,在校外嘛……”
“姥爷,你就不要再勉强我了,我都订好车票了。今年车票不好买,就不要再折腾了。”
姥姥姥爷感慨开颖是个懂事的孩子,开颖被他们夸得心虚。他们肯定不知道,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她要跟汪浩川一起回家,对汪浩川来说,硬卧就已经很奢侈了,软卧的话,他连想都不敢想。
是大舅舅把开颖送到了车站,大舅舅要买站台票,亲自把开颖送上车。可开颖却像个英武的女战士一样,拎起行李箱就往车站里面跑,挥手让舅舅快走。
舅舅很是纳闷——距离开车还有很少一段时间,外甥女这是急着干啥呢?
汪浩川在车站等了开颖一下午了,他给开颖发了好几条短疑,让她渐渐来,不用着急。可开颖却急匆匆地赶来,跑步速度超级快,谁能想到,她在学校里居然是个体能困难户。
给汪浩川打电话,他没有接,开颖寻思着,难道他正在偷偷地准备着碰头的惊喜?
她想多了,汪浩川这种在军校浸泡了两年半的理工科直男,是不会有什么浪漫的念头的。开颖瞥见他时,他正在帮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买票,并且细心叮嘱他们,回程时一定要提前订票,春节客流量大,提前十天都不一定能买到。
众人不停地说着“开开”,汪浩川温暖地摆手,告诉他们不用记在心上。一个年纪稍大的农民工因行李沉重,脚下趔趄,汪浩川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帮他扛了一段路,直到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孩,他才呆在了原地。
开颖不知不觉便咧开了嘴角,汪浩川可真是把“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刻在心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汪浩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开颖跟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容比开颖还要灿烂:“吃过午饭了没有?路上有没有堵车?”
“这都几点了,我怎么可能没吃午饭?倒是你,在这里等了那么久,有没有买点东西吃?”
“呃……”汪浩川苦笑道:“我看了会儿书,忘了吃饭了。”
汪浩川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面包和火腿肠。“小颖,我担心你没有吃饭,提前买了些吃的。可是我自己倒忘了……”
汪浩川的背包带都磨得起球了,外套穿了两年了,他自己舍不得在火车站买饭,可是他舍得花钱给开颖准备上一堆吃的。
开颖也解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堆饭盒:“这是我姥姥给我装的晚饭,有红烧排骨,板栗牛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海带丸子汤。离上车的时间还早,你先吃了吧——不准跟我客气,要不是拿给你吃,我才不会带着这么沉重的盒饭上车呢。”
“谁说要跟你客气了?”汪浩川毫不犹豫地接过:“实不相瞒,从昨天赶路起头,我就没吃过热乎的东西了。多开小颖救命之恩,有了这口吃的,我就饿不逝世了。”
开颖捂嘴偷笑:“要是未来的大军官被饿逝世了,那真是丧失大了!”
直到夜幕降临,他俩才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要在车上晃荡一早晨,第二天一早才能到家。跟开颖在一起,汪浩川的心情是愉悦的,但是他的眉宇间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哀愁,就像一层散不开的薄雾。
“浩川,汪叔叔会在家里等你的。”开颖看穿了他的心事:“汪叔叔的变化很大,很大方地给了靖怡姐姐一笔嫁妆,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套房子……在暑假的时候,我二叔二婶说,汪叔叔比以前更像一个及格的父亲了。”
“但愿吧……”汪浩川有几分低落:“这辈子,母爱是没法奢望了。要是能得到父亲的一点关爱,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汪浩川无所不能,可是他也让人疼爱。
开颖的背包里装满了零食,想跟汪浩川分着吃,这一路上吃着零食,说说笑笑,汪浩川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汪浩川很想告诉她,有她相伴左右,本就是一件治愈的事。
这一路颠簸辛苦,但是他们都觉得时间太短暂了。下了车,汪浩川主动给开颖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她先返来。开颖诧异地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一起返来呢?”
“回到民风守旧的老家,咱们……还是适当保持距离。”汪浩川把她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说得简洁明了:“咱俩不在一个城市,却坐同一辆车回家,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就有嚼不完的舌头了。”
从火车站到儒林街,也就是起步价。这点钱对开颖来说不算什么,但汪浩川依旧塞了十块钱给司机。司机喜笑颜开,说道:“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够可以啊!”
开颖不想让他花钱,但是她心里美滋滋的。而且,在外人看来,汪浩川就像她的男朋友一样。
汪浩川连公交都没舍得坐,步行回到了家。他经常参加武装越野,并不觉得累。虽然天热地冻,但他走到家门口时,热得头顶都要冒汗了。
汪浩川很告急,他恐怕等着自己的,又是一个冷清寥寂、毫无烟火气息的家。
他犹豫了半天不敢敲门,可是,父亲却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还好,家里还是有人的,汪浩川松了一口气。
“爸……”
“嗯。”汪玉春披着棉衣,准备出门:“锅里有大米稀饭,熟鸡蛋,咸菜在橱柜里。”
“……知道了,开开爸。”
“开什么开?跟你老爸说这些干嘛?”
家里有人,还有热饭,汪浩川感动得快要流泪了,这个假期别无他求了。
“浩川……”临走之前,汪玉春又说道:“下次返来,你提前说一声,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哪天返来?只有你说出来,我才能做好准备。你跟你姐姐,一个爱生闷气,一个总把心事憋在心里,我真是养了一对闷葫芦。”
“下次我告诉你就是了。”父亲把话说开了,汪浩川心里也轻松了:“爸,你下班早点儿返来。”
“嗯。你不用做饭,早晨我来饭店点两个菜。睡觉来吧!”
在回家之前,汪浩川在脑海里做了各类设想——就算父亲知道了他的归期,但是仍然选择无视,那他会更加受伤的。所以,就算买好了车票,汪浩川依然跟父亲暧昧其辞,没有说具体哪天返来。这样,父亲就不知道他具体的归期,不在家等他,汪浩川也能原谅他。
可父亲的确转变了,还给他留好了早饭。难道,父亲这几天都在家?每天都热好早饭再出门?就是为了让他回家有口热饭吃?
汪浩川无限欣喜,又不敢太高兴。因为父亲表现不稳定,可能就鄙人一个瞬间,他又要让人失望了。
汪浩川刚剥完鸡蛋壳,开家兄妹俩就一齐来了。见到老朋友,开冲两眼放光。
“浩川,开颖说,你在顶刊上发了一篇论文?好家伙,你真是不声不响干大事啊!我决定了,下学期我也要发论文!”开冲斗志满满:“我可不能被你比了下来。”
“你大二还没读完,基础还没有打好,等到大三再发也不迟。”.八壹zw.??m
“我要是大三发,那就跟你一样了。”开冲半恶作剧:“我得打破你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