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上辈子是战神(1 / 1)
开庆收突然飞踹一脚,踹在了汪玉春的屁股上。把汪玉春踹到在地之后,开庆收毫不留情地把他暴打了一顿。
汪玉春在地上打滚,吐了一口血沫,哭了半晌。
正在纳凉的人纷纭赶了过来,认真一看,哟,汪玉春被揍了!
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喜色,但每一个人都隐藏得很好。他们在嘴上不疼不痒地拉架,但是没有一个落实到动作上。他们巴不得开庆收再出手狠一点。
开庆收停了手,但怒气并没有停止:“汪玉春!你明显看到那两个王八蛋站在我家门口,你不敢回家,还不告诉我!这不明摆着让我来送逝世吗?”
汪玉春委屈地说道:“我告诉你了,你没听出来。”
“你哪句话告诉我了?跟打哑谜似地,让我猜呢?!你看到了,报警就是了,可你都干了些啥?”
汪玉春擦洁净嘴角的血迹,说道:“万一我说了,那两个人报复我,怎么办?”
汪玉春有意大声说,好像是在告诉隐藏在黑暗中的坏人——是他自己发现你们的,可不是我告诉的。
开庆收被气笑了:“要是在抗战年代,你这样的,肯定是第一个当汉奸的。”
汪玉春并不在意,他渐渐地站了起来,接着慢悠悠地说道:“人只活这一次,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怪不得你两个孩子都不理你!”开庆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只为你自己活,活到最后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
汪玉春不还口。但是,只要一到第二天早上,开庆收暴打好人的消息就会在街上流传开来。
管他呢!就因为他,开庆收才没有抓住坏人,就算打了汪玉春一顿,他还是不够解气。
腰有点儿疼,可能是刚才扭着了,他毫不在意。开庆收回到东二巷的家,拿起了开靖的书,吸了吸鼻子,突然闻到了一阵浓郁的汽油味。刚才太告急了,什么都没闻到,难道是摩托车漏油了?
开庆收站在门口,四下闻着,脚踩到了一个塑料瓶子,拿起来闻闻,浓郁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喷嚏,后腰更疼了。谁在瓶子里装油漆?再闻闻,整个大门都有汽油味。
开庆收头皮发麻,啐道:“这群畜生!想放火烧了我们家?”
“爸!”
开靖飞快地跑了过来,冯玉珍和开宏轩在后头跟着。开庆收惊讶地问道:“你们不在家里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跟爷爷打赌,说你一定是返来给我拿书了。我没猜错吧?“
没猜错,语文书被夹在开庆收的腋窝里。
开庆收把书递给养子,说道:“打赌就打赌,跑出来做什么?不怕坏人?”
“爷爷说,现在街上还有许多人,出来走走。他们打算来富川河那边散步,我就跟爷爷打赌,说你肯定回家给我拿书了——爷爷,给我十块钱!”
“嗯!”开庆收惨笑了两声,欣慰地说道:“你还挺了解我的。”
开靖察觉到了不正常:“爸,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开庆收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我刚才遇见歹徒了,还打了汪玉春一顿。”
开庆收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说话也很费劲。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开靖急忙扶起养父,却摸到了他腰间湿漉漉的,哪怕在黑暗中,开靖也能清楚地看到,他手上全都是血。
开庆收的左后腰上插着一把匕首。
刚才那场混战,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还觉得自己赢了。可是这把匕首什么时候插到他腰上的?疼吗?流了许多血吗?在肌肉极度告急的情况下,开庆收居然都没有意识到,他还在巷子口揍了汪玉春一顿。
爷爷奶奶完全慌了,开靖也怕得要逝世,但是他很果敢地取出了养父的手机,打通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开庆收被抬上了车,一家人都跟着来了医院。开庆收费力地说道:“你姑姑自己在家,太危险了……”
“我姑姑没在家,她跟李老师出来了,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
“好……”开庆收疲倦地眨了眨眼睛。
进了急救室,把匕首取了出来,刀身大约有十公分。很幸运,匕首没有扎到任何内脏,避开了腰动脉,开庆收只受了一点皮肉伤。
即便如此,医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扎出去这么深,你都没感觉疼吗?”
“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疼得不厉害。”开庆收硬气地说道:“皮糙肉厚,被摔打惯了,不疼。”
开宏轩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絮聒了起来:“你身上就是有股土匪气!那次骑车把腿都给摔断了,也没觉得疼!你是铁打的吗?”
“不是铁打的,是从小被你揍惯了……”
“……看来真是不要紧,你还有意思恶作剧。”
硬汉开庆收急着要出院,要是在医院里,所有人都休息不好。但是开宏轩让他再视察一个早晨,只要他没事,家人吃点儿苦也没关系。
语文课本上还留有养父的血迹,开靖很想哭。要是养父不返来拿书,就不会受伤了。可家里没有人怪他,开庆收安慰道:“如果不是给你拿书,那我还见不到坏人呢。没事儿,跟他们交过手,用棍子打了他们一顿,我心里出了一口气。”
在那天早晨,一家人挤在急诊室的椅子上,心情复杂。开庆收鼾声震天,但只要有一丁点儿声音,他便立刻惊醒,大喝一声:“谁?!”
他的警觉性很高,哪怕在睡梦中,也想着保护家人。开靖靠在爷爷身上,低声道:“爷爷,上半辈子,我爸一定是个战神吧?”
开宏轩默不出声,但是开靖不忍心看爷爷浑浊的眼眸。没能送二儿子参军,他心里必定有许多懊悔和愧疚。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阳光唤醒了清晨,一家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诊所。大清早,诊所外面围了一圈圈的人,开家人急忙扒开人群,挤到前面,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呆若木鸡。
诊所正在燃烧。
诊所东边的商店,西边的水果店,全被烧了。
开靖仰起头,又很快低下了头。他不愿看到家人们绝望的眼神。
哭天抢地的哭声传了过来,消防车的声音也由远及近。开靖不知所措,而开庆云则云淡风轻地说道:“开靖,你先来学校。”
“可是……”
“没什么可是……”开庆云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钱:“来校门口买个饼吃吧。”
“姑……”开靖也决定刚强起来,虽然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的书包还在里面……”
“先别出去,等会儿来学校,我跟你们老师表明清楚。”开庆云镇定地说道:“你不要操心家里的事,只管好好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