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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各自的偶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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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观看妹妹的演出之后,开冲和妹妹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他俩起头结伴出行了。要是邻居见到了,调侃一句——呀,开冲,跟妹妹这么好啦?

开冲绝不肯启认自己跟小孩子关系好,他总是无奈叹气:“整天粘着我,甩都甩不掉,烦逝世了!”

可惜他的演技不够逼真,他一点儿都不烦,他甚至喜欢跟妹妹一起出来玩。不过,开颖主动粘着他,这也是事实。开颖发现了,只要她逝世打烂缠,哥哥就会依着她。

在妹妹的带领下,开冲迅速熟悉了儒林街一带的地形。早市,澡堂子,文具店,小卖部,书报亭,有了这些情报,他很快就能在当地活动自如了。而且,最让他眼前一亮的,是路边摊的位置和出摊时间。

哪家的零食最好吃,妹妹打探得透透的。在妹妹的带领下,开冲第一次吃到了烤毛蛋。他在广州吃得太健康了,在第一次看到“半毛半蛋”里面谁人毛茸茸的鸡脑袋时,他是极力抗拒的。在妹妹的大力怂恿下,他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啊!真香!

但是,高冷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他必须要吃得矜持。还好妹妹把所有情报都告诉了他,他以后按时过来,总能吃到的。

在妹妹的穿针引线下,他迅速跟胡同里的两个小男孩孤芳自赏。在某些方面,开颖的确是个小机灵鬼。那天,汪浩川和华天龙在巷子里玩弹珠,开冲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走开,避免尴尬,但开颖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玻璃球,大声说道:“华天龙,我哥给你买的玻璃球,就算给你赔不是了,你要不要?”

开冲拼命地拉着妹妹,极力透露表现——我没有,我不是,她瞎说。

几颗玻璃球不足以消除男孩子们对开冲的意见,开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了几包“唐僧肉”,欢快地说道:“这也是我哥哥买的!”

不!我没有,我不是,她瞎说!

开冲终究没能说出这几句话,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主动为他缓和关系。两毛钱一包的唐僧肉,可以启包孩子们一天的快活。于是,华天龙不再记仇了,他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不稀罕玻璃球,不过你想玩,可以一起玩。”

刚起头开冲扭捏了一番,在妹妹的一再邀请下,他终于勉为其难地跟两个同龄人玩了一场滚弹珠的游戏。游戏进行到关键时刻,他和华天龙同时蹲在了地上,开冲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华天龙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花姨早已原谅了开冲,而且她最先邀请开冲来她家里吃饭。在这个胡同里,开冲最喜欢的就是花姨。作为花姨的儿子,华天龙也赢得了开冲的友谊,他大大咧咧地透露表现不打不相识,他才不会把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开冲,以后想上茅厕,就来我家上。我家是这一片最先安装抽水马桶的,比外面的公厕不知好了多少倍。”

华天龙很大方,开冲反倒不好意思了。都怪开颖,什么都往外说,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开冲无法在公厕解手了。而且,只要一提起茅厕,开冲始终无法忘记把爸爸忘在公厕的那天早晨,也无法忘记爸爸艰难地挪回家、半撅着屁股趴在门框上的情形。

爸爸梗着脖子,脆持说——他跟此外上茅厕的人借了纸,要不他不会出来。开冲却不相疑,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一直觉得爸爸臭烘烘的,一点都不想跟爸爸亲近。

汪浩川不解地问道:“开冲,你爷爷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赚了那么多钱,怎么就舍不得在家里修个茅厕呢?”

“家里花钱的地方太多,他迥殊节省,能省则省。”说到这里,开冲思绪纷乱——爷爷那么辛苦,真的要让他供自己踢球吗?

熟悉了儒林街的情况,结识了新朋友,开冲的心情好了许多。如果能继承踢球,那他肯定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到时候跟小伙伴们辨别,又免不了一场伤感。不过,现在有家人朋友相伴,总是令人兴奋的,不是吗?他们坐在胡同口的石凳上吃着唐僧肉,空气里满是无忧无虑的味道。

开冲跟朋友们聊起了自己的足球梦想,但是他们听不太懂,他们甚至都没有看过足球比赛的转播。开冲提起了彭伟国,马拉多纳和罗纳尔多,他们都不认识。开冲很郁闷,想证实他们都是很厉害的球星,华天龙无邪地问道:“他们有周家二哥厉害吗?”

周家二哥?他们说的是周可行?

开冲听妹妹介绍过这号人物,在开颖口中,周可行进修很好,而且很早就被选拔上了飞行员,现在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军校。小丫头并不关心这些,所以三言两语就带过了。她只关心周可行什么时候能回家。听了男孩子们的话,开冲方才知道,原来对这一片的男孩子来说,周可行才是真正的偶像。

他们坐在华家门口的石凳上,华天龙掂量着手中的玻璃球,满怀憧憬地说道:“二哥以后要开战斗机,太了不起了。”

汪浩川说道:“等他能开战斗机的时候,能开歼八,还是歼十?”

“歼十快要出来了吧?等二哥毕了业,说不定他就是首批开歼十的飞行员。”

他们俩聊着天,开冲完全听不懂。两个小伙伴是军事迷,而且是周可行的忠实粉丝。也或许是因为周可行,他俩才对战斗机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冲傻傻地问道:“战斗机都是双数吗?为什么歼八下面就是歼十?”

“歼九的研发打算很早之前就取消了。”汪浩川表明道:“歼十是前几年提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华天龙说道:“当飞行员可比当球星难多了!二哥做了许多体检,还有意理测试,这还不算,高考得过一本线,才有机会当飞行员!用我爸的话说,他就是能文能武,人中龙凤。”

开冲的偶像被比下来了,他一点儿都不开心,正琢磨着怎么反驳,汪浩川也说道:“周老师家有一张照片,周二哥站在飞机前面……就这样!哇,那才是须眉汉该有的模样!要是我被选上了,我也想开战斗机。”

他们七嘴八舌,把周可行捧得老高,好像是有意把开冲的偶像给比下来了。开冲不服气,他也想当孩子们的偶像。他还想继承“安利”那几个球星,汪浩川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汪 静怡,他匆忙站了起来,问姐姐要来哪里。汪 静怡飞快地说了一声“奶奶家”,便低着头匆匆走了。

回老家这么多天,开冲见过几次汪 静怡,但直到那天,他还是没能看清她的脸。她很瘦,穿的衣服很陈旧,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她总是步履匆匆,仿佛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第一次见到她时,在开颖的介绍下,开冲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姐姐”,汪 静怡却只答应了一句“嗯”,便离开了,搞得开冲很受伤。这次当着汪浩川的面,开冲又喊了她一声“静怡姐”,这次汪 静怡甚至都没有回应他,只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开颖成天嚷嚷,说静怡姐是这一片儿最英俊的大美女。可开冲真没看出来。短发,戴眼镜,弯腰驼背,瘦骨嶙峋,这算哪门子美女?!开颖的眼光绝对有问题。

汪浩川望着姐姐的背影,怅然说道:“现在你了解了吧?”

“嗯?!”开聪很疑惑:“了解什么?”

“你刚来那几天,总是不搭理我们,就跟我姐姐不搭理你一样,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心情了吧?”

开冲羞愧难当,过来的事什么时候能翻篇呢?

除了汪浩川,汪家人都有些奇怪。汪浩川的妈妈是全职主妇,深居简出,开冲几乎没见过她;他的爸爸在农业局上班,下班不急着回家,到处搜罗稀奇的邮票。开冲听姑姑说,汪家姐弟俩那是“自助式成少”。

汪浩川经常饿肚子,穿的都是旧衣服,不喜欢回家,除了在家写作业,其他时间几乎都跟华天龙在一起。从各类迹象来看,姑姑的话是正确的。汪家姐弟俩的确没有人管,他们年纪虽小,但凡事都要靠自己。

开冲很想问问他,既然妈妈不工作,那他怎么还吃不上饭呢?汪浩川好像感知到了他的疑惑,在姐姐走了之后,他也急急地回了家。

“浩川真可怜,回家也没有饭吃。”华天龙叹气道:“我妈每天都喊他来家里吃饭,但是他自尊心很强,隔几天才在我家吃一顿。”

“那他妈妈为什么不做饭?”

“我也不知道。”华天龙两手一摊,说道:“大概,就是不想做吧!她也不怎么喜欢孩子,经常跟静怡姐吵架。静怡姐平时住学校,一放假回家,我就能听到她俩吵架的声音。你刚才也看到了,静怡姐来奶奶家进修来了,她们肯定又吵架了。”

开冲还觉得汪浩川的妈妈重男轻女,没想到两个孩子她都不管。真是奇怪的一家人!至于汪浩川,他的确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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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息,只有一更哈~~小少假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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