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友（2 / 2）
对方点点头，居然又问：“你下一步要来哪里？”
李谦答复她：“想到青海湖来看看。你呢？还会在这里继承待下来？”
对方闻言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吧，说不定哪天烦了，就直接走掉了。”
两人都笑笑，错身而过。
但当天早晨，她居然来敲响了李谦的房门。
李谦当时刚洗完澡，听见敲门声，就披着件浴袍把门打开一条缝，瞥见是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
她照旧戴着墨镜，笑了笑，说：“找服务员问的，这是女孩子的优势。”
李谦笑笑，放她进屋。
这要是他来问一个女孩子住哪个房间，估计服务员肯定要拿异样的眼光看过来，而且估计也不会说，但一个女孩、或者说一个女人要问一个男人住哪间房，服务员多半顺口就说了。
等到她进了房间。李谦让她稍坐，自己到洗手间里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出来，又拿了瓶矿泉水给她，这才问：“找我有事？”
但对方却不答反问：“你早就猜出来我是谁了。对吧？”
李谦笑笑，对她这种直接的说话风格，倒也渐渐有点适应了，就点点头，说：“你的声音……很迥殊，但我没想到你会变得那么瘦。”
她笑笑。笑容清纯，拧开矿泉水瓶、小口喝了一口水，说：“我还觉得你是看脸看出来的，没想到是声音……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是我的歌迷？”
李谦点点头，“我刚高中卒业，现在还谈不上什么职业，不过，没错，我是你的歌迷。”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李谦一眼，少焉之后才点点头，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居然那么年轻，你，不大像。”
李谦笑笑，不说话。
她似乎有些话要说，但却一直都在整顿思绪，以至于两人沉默地对坐了好几分钟，她始终都在把玩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突然站起来，似乎刚才的心事已顷刻消散，笑容重又恢复晴朗，“打扰你了，那……嗯，我走了，晚安。”
李谦点点头，也站起身来，说：“晚安。”
然后她开门，走出来，李谦站在门口，看她一个人落寞地往走廊那一头来，眼看就要走到楼梯，李谦终于忍不住，喊她：“喂，我请你喝酒吧？”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对方还是第一时间停下脚步。
然后，她转过身来，小师长教师一样双腿并拢一站，露出一个很有些孩子气的笑容，说：“嗯，那，我请你好了！”
“她过来就是过来找酒友的！”李谦心想。
…… ……
说是请喝酒，其实两个人都没有要买醉的意思。
就在街头随便找了家小饭店，俩人出去，要了一盘花生豆，一盘当地的抓炒羊肉，然后就绝对坐下，李谦原本是想叫两瓶啤酒，但她却要了一瓶当地产的白酒。
她熟练地拧开瓶子，给李谦倒上半杯，又给自己倒上半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最近两年起头喜欢上喝酒。以前听爸爸说，酒是很香的，但我从来都不疑，酒嘛，辣乎乎的，有的还会苦，哪里有香味？但后来等我自己起头喝酒，我才发现，酒果然是很香的。”
李谦笑呵呵地看着她，突然开口说：“你每天都带着这么个大墨镜么？累不累？会不会压得鼻梁难受？”
她抬起头，笑着把墨镜摘下来，捋了捋头发，说：“是蛮沉的。”说话间，又冲李谦露出一个笑脸儿，带着几分孩子气。
她果然是周嫫。
当地人做的抓炒羊肉很鲜美，李谦晚饭就只吃了一碗面条，这个时候肚子里还有空，就一边伴着周嫫举杯、小口地啜饮着辣乎乎的白酒，一边不停地夹羊肉吃。
周嫫就是只喝酒，不动筷子。
说来奇怪，两人萍水相逢，几面之缘，周嫫甚至不知道对面坐的这个大男孩叫什么名字，但恰恰，两人绝对而坐，却都觉得自在不拘束，很轻松的感觉。
喝了几口之后，周嫫就说：“这个酒辣是够辣了，但香味不够，比顺天府那边的酒都有些不如，比起竹叶青、汾酒和西凤酒，就差得更远。”
李谦闻言一笑，认真地说：“我车里倒是还有一箱西凤酒，你要喝，回头我请你。”
周嫫笑笑，手臂支起来，一头拄在餐桌上，一头支着腮帮儿，笑眯眯地看着李谦，“你开车出门还算好，不算太稀奇，为什么车里还要带着一箱酒？”
李谦就笑，“你就当是我给你预备的好了。”
周嫫就笑笑，神情突然有些落寞，一抬手腕，半杯酒一口下肚。
坦白说，前面还好，看到周嫫这么个喝法，李谦立马吓了一跳，就赶紧找话题，说：“你刚才敲我房门，就是要请我喝酒？”
周嫫给这口酒辣得不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是一副很快活的表情，笑着说：“不是，我只是想找个人伴我喝酒。”
乍一听意思差不多，认真一品，嗯，好吧，这还真就是她的个性。
顿了顿，李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自己这样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太安全吧？你家里人啊还有你的掮客人啊什么的，就那么放心？”
周嫫看他一眼，“呀……你还挺熟行的嘛，还知道掮客人？”
看着李谦少焉，她自己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半杯，然后摸出烟来，抽出一根点上，似乎眨眼之间，她就不再是谁人露出纯真笑容、有点孩子气的小女孩，也不再是谁人说话犀利而直接的女人，在这一刻，她好像是突然就逝世来了一大半。
落寞，孤独，茫然。
毫无气愤。
但很快，她扭头看看李谦，突然玩皮地一笑，眨眼间就又变回谁人纯真的小女孩子，笑着说：“我在这里也住腻了，你要来青海湖的话，顺路让我搭个车，行么？”
李谦笑笑，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笑着说：“我清楚了，敢情这就是路费了呗？”
周嫫闻言看了李谦一眼，一抬手，又是半杯辣酒倒进喉咙。
***
每次月初的爆发过后，带给我的就会是身体的极度虚弱，尽管有了上个月的经验，我已经当心再当心，可一不当心，好吧，就又中招了。
感冒，头疼，发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