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温书的愿望(1 / 2)
昨日拼酒喝得宿醉,没想到这几个北热人居然没走,且坐在园中的模样倒像是专门等他们的!
领着萧霁危走过来,温寻儿看向他们的茶杯笑道:“北热人也喜欢品茗吗?”
这几人中,就属南阳王的大炎话最流利。
“失礼,昨夜宿醉,温将军说品茗能醒酒,故而这才多喝了几杯,不过你们大炎的茶味道的确不错。”他亲自给温寻儿二人倒了两杯,推到对面,另外的北热人立刻起身,把位置让给了他们。
如此一来,不坐下都显得失礼了。
温寻儿坐了下来,接过茶杯放到唇边闻了闻。
温如海给的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浓郁,色泽鲜亮,经由水汽蒸发,淡淡的茶香弥漫开,萦绕在唇齿间,耐久不散。
“我们大炎国有许多地方盛产茶叶,南阳王若是喜欢,离开的时候,我可以送你一些带返来。”
南阳王哪里听不出他的意在言外,若是普通人,只会说我现在送你,到时候,你自己带返来,而她却说离开的时候送他,显然是在催他离开,亦或者是试探他什么时候离开!
南阳王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只要温小姐到时候不觉得疼爱就好!”
他的目光掠过萧霁危:“听闻温将军即将出征,届时会带萧公子一道过来?温小姐与萧公子乃新婚,就不会舍不得?”
温寻儿笑了笑:“我们大炎有句话,叫男儿志在四方!我家夫婿是来保家卫国,我自不会舍不得,倒是南阳王你,此番千里迢迢来大炎国,家人可会不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让避世几十年的南阳王出山,想来,南阳王此番出使的任务定然很重要吧?”
南阳王一怔,饱经风霜的眸子掠过一丝精锐。
他盯了温寻儿好一会儿,忽然失笑:“温小姐年纪轻轻,知道的东西倒不少,看来是本王眼拙,竟没瞧出温小姐对大炎国也了如指掌!”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意试探:“本王此番出使,自然是带了重任,以温小姐的聪慧,不知可猜得出一二?”
温寻儿耸了耸肩:“这种带有北热辛秘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如何知晓?是吧,夫君?”
被“夫君”两个字激起一身疙瘩,萧霁危迎向温寻儿的视线,她的眸底清澈又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她的眸光之下,已毫无秘密。
昨夜她的话语又在耳边萦绕,萧霁危很静谧的笑了:“夫人说得是。”
温寻儿在他脸上没瞧出破绽,便又看向南阳王,举了举杯,一饮而尽:“小女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伴南阳王了,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驿站离温家又颇远,南阳王现在动身的话,天黑之前或许还赶得到!”
“急什么。”南阳王看向手里的茶杯,反复摩挲,“本王已向皇上奏请,让你们二人带着我们一行人好好欣赏一下大炎皇城的风光,皇上已经同意了,命令应该今天早晨是就会下达温府了!”
他抬目似笑非笑看着温寻儿:“为了方便,本王决定暂住温家了,皇上那边也同意了!”
温寻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看来南阳王极其疼爱我们俩,连我们新婚也要给我们找事做!”
南阳王听出她话语里的怨气,忍俊不禁:“正因为你们新婚,所以才让你们出来走走,你放心,到时候本王会给你们独处的机会的!”
温寻儿这回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儿演什么聊斋!
她转身便走,目击着萧霁危还坐在那,忍不住厉声召唤:“萧霁危,你要留下来吃饭是吧?”
萧霁危沉眸,迎上南阳王戏谑的眼神,淡淡起身:“告辞。”
春归园里,春生正在替萧霁危收拾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几件衣服几本书,外加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军营条件简陋,也不适合带太多东西来。
看来萧霁危对这次的出行是势在必得!
“小姐,这些东西放到哪?”
春月指着地上,刚刚从萧霁危房间搬来的他的生活用品,两人已经成婚,日后肯定要同住,那么他的东西自然要摆到她的房间。
温寻儿看向屋内。
她房间里的东西陈设简单,也不似此外女儿家零碎东西多,她指向墙角:“在那多添一个柜子,放他的东西就是了!”
春月应了下来,连忙让何太顺找人搬柜子。
柜子进了房间,春生便将那些萧霁危的物件一件件送进柜子里,温寻儿坐在一旁,目光忍不住落在远处的萧霁危身上,有些出神。
事情走到这一步,虽不至于照着原剧情发展,但是主体剧情其实并没有变。
她极力挣扎,最终还是跟这个人成了婚,如今北热人又在将军府住下了,这里面必然是与萧霁危的身份有关的!
北热现下场面地步如何,她并不完全清楚,毕竟原本的剧情已经有了改变。
至于这个南阳王,在原剧中比她这个角色还打酱油,属于一笔带过的人,没成想,现在居然跑到大炎国来出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群人的到来极可能同上次那几个北热人有关。
毕竟现在,那几个北热商人还在禁卫营的大牢呢!
当然,她并不觉得这南阳王仅仅只是解救那几个北热人!
他这号人物属于避世多年,不问朝中事务的,如今却不远千里从北热过来,还直接住在了将军府,他的目的只怕是不简单。
温家的漠北守的虽不仅仅只有北热一家,但与北热的摩擦也不少,北热来使执意住在温家,这与温家又有什么关联?她难以猜透!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姐,夫人过来传,说是小姐返来了,让下午和姑爷一起来正厅用晚膳。”秋月来传。
温寻儿点了点头。
昔日是她和萧霁危新婚的第一天,一家人自然是要一起用膳的。
晚间,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
两人到的时候,温氏配偶还没来,只有雀儿和书儿在场。
温雀儿看萧霁危的眸子带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姐夫好”。
一旁的书儿明显不太情愿,被雀儿一个眼神示意,只能勉为其难,声如蚊呐:“姐夫好……”
“昔日倒是听话!”温寻儿在二人身侧坐了下来,看向温雀儿,“听说你这两天染了风热,昨晚的喜宴早早走了,现在可好些了?”
温雀儿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堂姐我没事,就是这两天有些热,早晨踢了被子着凉,吃了两天药已经好多了!对了,我有贺礼送你们!”
她从椅子后面拿了两个荷包出来:“不是名贵东西,是我亲手绣的,堂姐不要厌弃!”
荷包是一对,绣的是鸳鸯戏水。
不同于别人相同靠山只换鸳鸯的绣法,温雀儿的这一对鸳鸯戏水图是拼接起来的,换句话说,两个荷包拼在一起,刚好就是一副鸳鸯戏水图!
而且看得出来,她极其画心思,连水波都用银线一点点勾勒出来,条理分明,画面感扑面而来,温寻儿仿佛瞥见,近在咫尺,正有一对鸳鸯在戏水!
“你上次就送了我一套被单刺绣,昔日又送我们荷包,你这上半年该不会一直忙着这些手工吧?”
“那可不!”温书插话道,“我每次来找雀儿姐,她都在绣东西,还说不让我告诉你,阿姐,你瞧瞧她的手,都成什么样了!”
温书把雀儿的手拿出来,温寻儿这才瞧见她的食指腹上密密丛丛的针点,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针。
她有些疼爱地握住雀儿的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没必要这么亲力亲为,绣工这种事伤身又悲伤,眼睛都熬花了吧?”
雀儿有些感动,摇了摇头:“堂姐,这么些年,我一直吃你们的,用你们的,如今你成亲,我怎么能一点透露表现都没有?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温寻儿把荷包挂在了腰上,“以后我天天戴着!”
话音落,她把另外谁人塞到萧霁危腰上,命令他:“天天戴着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