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宣战(上)(1 / 1)
在华裕琳大闹了一场之后,儒林街的气氛陡然告急了起来。汪玉春搬了一台更大的录音机回家,邻居们半夜的噩梦又起头了。
华裕琳是个暴脾气,在汪玉春以更大的声响宣战的当天早晨,她就有了一种磨刀霍霍的冲动。但她也就是放狠话厉害,她是绝对不会脱手的。
华裕琳气哼哼地坐在家里,想象得出来,汪玉春肯定摇头晃脑,得意洋洋。一想起这幅情景,华裕琳就怒火中烧。舅舅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招惹他了吧?他不犯罪,警察又没法抓他。说到底,在他自己家,他愿意干嘛,那就干嘛。你激怒了他,他就更放肆。咱们有底线,不能像他那样。”
于是,华裕琳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华爱国用自己的方式反击着。汪玉春半夜扰民,那白日必然要睡觉。既然如此,那华爱国白日就在院子里用力儿吆喝,弄得妻子被吓到了好几次,责怪他为什么喊那么大声。
既然彻底撕破了脸皮,宋金泉也不跟他客气了。只要一到了白日,他就在院子里练习打太极拳,喇叭有意朝向汪家的方向。
这样过了两三天,汪玉春受不了了,早晨消停了一些。但是,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办法——白日来单位里睡觉,早晨就有精力闹了。
于是,到了早晨,宋金泉又被精力旺盛的汪玉春折磨了个半逝世,他又不想像汪玉春那样昼伏夜出,没办法,只能再次跟老朋友求助。开宏轩把堂屋东侧的杂物间收拾了一下,说道:“你要是住得惯,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唉,杀千刀的汪玉春,发什么疯!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你既然知道他是发了疯,那就更没办法了。”开宏轩说道:“你就别刺激他了,万一他再疯狂,对你捅刀子,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金泉很惜命,不热而栗,后悔招惹了一个疯子。
华裕琳被气得睡不着,一大早就站在巷子口,看架势,她想跟汪玉春干一架。不过,她直接被开宏轩给拖走了。开宏轩说道:“你才二十出头,没经由多少事。遇到这种事,的确很郁闷,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但是,人生是很少的,等走过一段路,你再回头看看,就会发觉不可思议——我居然会跟这种人气愤?我怎么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开大夫,我不能跟你比呀!你饱经风霜,见怪不怪,可我年少气盛!我就是要气愤!”
“是,我说了,我理解你,你不是已经报复他了吗?”
“还不够解恨。”华裕琳跺着脚说道:“他要是能搬出儒林街就好了!”
开宏轩哈哈大笑:“他的脸皮有多厚?三刀砍不透。你劝他,骂他,他都不当回事,你还想让他搬出儒林街,做梦呢吧?”
“那该怎么办?我直接认输?好气啊!”
“办法总会有的,裕琳,你得沉得住气。”
华裕琳一气愤,脚下的石子便遭了秧,石子们被踢得晕头转向。华裕琳打着哈欠来上班,在每天的上班路上,灵魂都不在身上。周可行晨练归来,正好遇见了她,问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华裕琳如实说道:“我们就不能联合起来,把汪玉春赶出儒林街吗?”
“肯定不行。”周可行断然拒绝了她:“群起而攻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暴力。他虽然讨厌,但我们不能用极端的方式来对待他。那样对他不公平,对我们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把我当做一个不讲理的人。”华裕琳说道:“我就是被气昏了头。”
“我清楚……”周可行说道:“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远少于你,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华小姐,别跟他来硬的,那样对我们都没什么益处。”
对待这种无赖,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好办法。
开宏轩想跟汪玉春谈谈,可是汪玉春根本不给他机会。就在汪家门口,汪玉春委屈而又隐忍地说道:“您是方圆几公里之内最讲道理的老人,所有人都念着您一声好,你也知道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你才敢这样教训我吧?”
好家伙,开宏轩还没开口,就被堵得心口疼。
汪玉春眼望天空,悠悠说道:“我命苦,小时候那么想学音乐,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哪儿配得上学?我就熬啊熬,熬到现在,早晨下了班,回到家,我就想放松放松,难道这点儿权力也要被无情地剥夺吗?我就不配有自己的生活吗?”
开宏轩的战术又乱了。他总是这样不战而败。
但是他又不想败得这样快,挣扎着说了几句:“谁人,也不是不让你享受,只是这个时间和音量嘛,该注意还是得注意。不止一两个邻居争吵过这个问题,那就阐明,你影响的不是一家两家。”
“那就让他们报警好了。”汪玉春毫不在意地说道:“既然我那么罪不容诛,那就让警察把我抓走算了。”
开宏轩便彻底没辙了,灰溜溜地回家来了。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要出头呢?以什么样的名义出头呢?难道,自己真有一种“德高望重”的优越感,只要遇到不服事,就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一番?
开宏轩仰天少叹——开宏轩啊开宏轩,你可消停一点儿吧!别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还不自知!
难得可以休息一个周末,儒林街的三个男孩结伴返来了。汪浩川是不想回家的,但是宿舍要施工,他没有地方可以来,只能不情不愿地返来了。他一下公交车,就敏锐地感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家里又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很不好的那种事?
在胡同里遇到了宋金泉,三个男孩都打了招呼,但宋金泉的反应却不冷不热,甚至冲着汪浩川翻了一个白眼。在好朋友不解的眼光中,汪浩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家门,他直到,未知的大麻烦正在等着他。
“沈兄!”
“嗯!”
沈少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少青已经是习觉得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此外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逝世,那么对许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起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少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少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条理的除魔使起头,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少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情况,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少时间,沈少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安适。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少青仅仅是游移了一下,就跨步走了出去。
进入阁楼。
情况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一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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