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更重要的是,当下(1 / 1)
说起来,倒不是鱼九絮刻意来了解这些东西的,属实是因为当初跟着万初月,见她养过。
只是隔着太少的时间了,加上谁人时候,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依稀记得,当时万初月为了找个合适器皿,可是花了小半个月,杀了几百号人,才最终找到一具合适的。
不过,种尸草这种法子,知道的人鲜少,非魔修而不会,所以,由此可以断定,唐慕年的确是逝世在魔修手上的。
但沈敬字和万初月不一定有时间,那就是此外什么人了。
思索间,她咬了一口手上的点心,思绪飞转之间,不由想到了一起跟着来但却时常见不到人影的白青青。
倒是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一边想着,鱼九絮将手里的点心整个塞进嘴里,撑的两边腮帮子鼓鼓的,正端起茶杯喝水,忽而就见一抹灵气汇聚。
下意识抬眼,只是喝口水的功夫,那灵气汇聚,只见剑灵离怨逐渐成型,两人四目绝对的瞬间,鱼九絮表情一滞,一口水还没咽下来,差点混着点心一起吐出来。
憋了好一会儿,脸色都涨红了,鱼九絮才强迫自己咽下来,随即一脸解脱,吓逝世,差点觉得要交卸在这里了。
“天君,”离怨拱手见礼,相互招呼了一番,才道:“昨天夜里,无名村外东南边位的确有异常,不过,我和师叔来看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众人闻言,也都沉默了,鱼九絮讪讪的喝着茶,垂着眼帘,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别人可能没关系,但是面对鱼祈年,她总是比面对别人的手心虚。
默了少焉,苏洛尘抬眼,透过窗户看了眼里头的天色,才悠悠开口:“种尸草之法需掏空内脏,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可能完全被清理洁净,来附近找找,或许还能有些蛛丝马迹。”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开玉热点头赞成,徐少留没有表态,但从神色间也能够瞧出并不反对。
他什么都没说,只起身见了礼,便出了房间,房门开着,屋内顿时也就只剩下了苏洛尘和开玉热还有鱼九絮和离怨了。
徐少留刚走不久,鱼九絮抬眼间,就见洛明修鬼头鬼脑的趴在门外往里头看。
这小鬼,不知道又在使什么坏。
鱼九絮眯了眯眼,转头看向一旁正淡定喝着茶的苏洛尘,灵机一动,笑道:“师尊,我肚子不舒服,出来一下。”
苏洛尘没说什么,抬眼间眸光只中隐约透着一丝担忧,随即才点了点头。
得了允,鱼九絮才兴奋的笑着出来了。
一出门,就正好撞见洛明修趴在门框上,朝里面看,眼神敏锐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鱼九絮站在他跟前,随手将门一关。
“看什么呢?”鱼九絮冲他笑。
视线被瞬间阻挡,洛明修面色不悦,愤懑的别过头,轻哼一声准备离开,显然是不打算搭理她的。
他作势要走,鱼九絮却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洛明修被拽的一个踉跄,回过头来瞪她,铁着脸,“干嘛?”
鱼九絮也不在意,只又冲他笑笑:“我问你找什么呢?”
洛明修闻声,有些别扭的别过了脸,闷声应答:“没什么。”
是吗?鱼九絮脸上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追问什么,只是拽着他的衣领往一边拽,“你过来,我有点事儿要问你。”
“诶?诶!你……你撒开!你别揪我领子!你,你再这样我要翻脸了啊!”
……
屋内,开玉热坐在原处,听着里头走廊上鱼九絮和洛明修的打闹声逐渐走远,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笑。
房间内安静极了,听着开玉热不明意味笑声,苏洛尘抬眼间,净是疑惑,“师叔因何发笑?”
开玉热垂着眸,端坐在桌前,抬眼间,清明的眸光落在苏洛尘身上,“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偏要让她如此诚惶?”
听着开玉热的话,苏洛尘怔了少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抵是鱼九絮的事情。
于是,他沉默了半晌,薄唇轻启又合上,似乎是不知道如何表明,开玉热也从未跟他坦白说过鱼九絮和苏仙的事情。
尽管有些事情,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能够接受当下的“苏仙”。
开玉热大概不太懂,为什么苏洛尘不直接告诉她,苏洛尘知道她不是苏仙这件事情,这样一来,她倒是不用每次都这般当心翼翼,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短暂的踌躇少焉,苏洛尘没有直接答复开玉热的话,只是反问他:“那敢问师叔,您是觉得当下重要,还是尚未知晓的东西更重要?”
对于鱼九絮而言,自然是前者更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从始至终,活着,就是她最大的愿望,如果她是鱼九絮,那她就有一万种该逝世的理由。
这不是她原本就如此,而是众人眼中,她是该如此的,也许她要像鱼家其他人一样,逝世在谁人火光冲天的夜晚,才配被人以同情的眼光记住。
但如果她是苏仙,那就不一样,只要她是苏仙,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活着,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受到完全公平的对待。
前提是,她一定要是苏仙,不止是众人得这样觉得,她自己也得这样觉得。
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洛尘为了她做的,她是会很开心,但心里定然就没了原本的忌惮,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本分。
如此,按照她的性格来说,日后若是惹出什么祸端,她的身份自是隐瞒不住的,必然是会叫她陷入一个逝世循环。
她是他的执念,心魔也因她而生,但他从没有过邪念,只想看她好好活着,给她前世想要却永远望尘莫及的身份:一个真正的仙门门生。
从一起头,他心里就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她和别人不一样,不禁是她的身份,还有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听着苏洛尘的话,开玉热有少焉的恍忽,默了许久,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打算再过问,他也相疑,苏洛尘是个有分寸的。
“所以,她真的是……”
“她是谁不重要,”离怨的话还未说完,开玉热便打断他的话,“天君说得对,更重要的是,当下。”
其实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说的太清楚,心领神会,也未必是坏事。
琢磨了少焉,开玉热伸手,重新拿了个杯子,提起一旁的茶壶,往杯子倒水,潺潺的水声不绝于耳,直到杯子里的水已经装满,目击着就快要溢出杯口他才停下。
看着那杯即将溢出杯口的水,苏洛尘有些疑惑的抬眼,目光落在开玉热身上,不解其意。
开玉热看着杯子,淡定的开口:“你觉得它会溢出来吗?”
苏洛尘沉默着,并未轻易应答,显然开玉热也不需要,他语气微顿,只轻声道:“我的本意,是想将杯子装上水,让它不至于余暇,可现在它是被装上水了,但它也被永远定在了一个地方,永远不能动,如果有人动它一下,水就会溢出来,不仅会脏了手,也会打湿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