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问心有愧(1 / 1)
翌日清晨,陈默结束了谁人美好的梦境,睁开眼睛,房间里只剩了他一人,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小被。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伤口又撕开了一段。脖子、背后都被她留下了非凡的印记。
陈默揉了揉脑袋,刚要翻身起床,却察觉到他的两条腿,宛如彷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无比。
“一切都不同了啊.....”
陈默内心感叹着,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枕边人的香味,但房间里却没有她的身影。“无霜?楚无霜?”陈默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陈默的心头猛然一震,神识当即扩散开来,寻觅起了楚无霜的踪影。
他最担心的就是她为了报恩才这么做的,如果是这样,那陈默宁愿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楚无霜只是来了殿门外散步,没走多远,陈默急忙的跟了出来。
沐浴在野阳之下,一切都是崭新的起头,看起来,她的心情很是兴奋,原本自然垂下的黑发也扎成了少马尾,光线的映照使的她显得异常白皙,吹弹可破的娇颜,有一种纯正而又充实的美。
陈默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这个姿色可人的女修,是完整的属于他的了。快步走了过来,他将楚无霜紧紧的拥入怀中,他说道:“怎么出来了?”
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应做的事情也破了例,楚无霜脸色微红,陌生的搂住了陈默的腰间,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腻在了一起。
楚无霜说:“你高兴吗?”陈默想了想,说:“如果你高兴的话,我也高兴。”
陈默毫不犹豫的把楚无霜揽到怀里,深深的亲吻,待数息的时间彼此都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楚无霜推开他,装作气恼的说:“让你未遂了!”
陈默轻轻一笑,也不表明,然而楚无霜却抬头看他,四目绝对,她问道:“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
陈默摇头晃脑的说:“人生天地之间,若光阴似箭,忽然而已。”原本略有严肃的气氛被冲散了。楚无霜被他逗乐了,说道:“我听不懂,你就和那些酸秀才一样咬文嚼字吧。”
陈默也笑着说:“假设我不修行的话,中个举人还是不难的,也许还能入赘到你们将军府,再来当你的夫君。”
楚无霜装作很诧异的看着他:“奇怪,你还是陈默吗?”陈默道:“为什么这么问?”
楚无霜表明道:“这种恶作剧的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陈默来了兴趣,说道:“那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怎么形容....”楚无霜说:“说你本分吧,你心中的鬼主意比谁都要多,你还很丑,又不懂得骗人开心,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像个大呆瓜......”
陈默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下来我都要找个地缝钻出去了。”
陈默牵着楚无霜的手,两个人就在这冷宫外面悠悠的散步:“陈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答复我吗?”
“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说过谎言呢?”陈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问吧。”
“那你不能气愤。”陈默说:“我不会的。”
“先说好,我没有气愤,只是想问问你在外面这么久,还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陈默停下脚步,当即说道:“有。”
楚无霜的身躯明显障碍了一下。“哦...那她是谁啊?”脸上的笑容虽在,但怎么看上来都仿佛是强颜欢笑。
陈默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无比认真的说:“曾经有个根骨不错的小孩子,我想把他收为徒弟,可惜......”
“陈默!你欠打!”话音未落,楚无霜瞬间气恼得不行,她一边痛打陈默的胳膊,一边气愤的说道:“你明显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虽有些疼痛但陈默也不觉得意,呵呵一笑道:“当然没有了!除了你我还能看上谁,谁又能看得上我?别胡思乱想了。”
话虽这么说,陈默的脑海中却自动浮现出了一个身影:谁人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俏佳人,此刻还在楚国客栈等他的女修。
“真的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陈默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能暂时的选择失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楚无霜却摇了摇头,说:“我不疑。”陈默无奈的笑道:“别这样带着答案来问问题好不好?”
宫殿挡住了光线,两人走进了阴凉的角落,楚无霜抬头看向他:“那你能向我保证吗?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陈默很清楚,如果这时候候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刻就会半途而废,而张口答应,又是意料之中的敷衍,无论怎么说都是错误的。
但两者相比取其轻,陈默也毫不犹豫的向她重复了一遍:“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
楚无霜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违反诺言.....”陈默接着一字一句的说着。
“还是算了。”楚无霜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改变了措辞,她说道:“你再说一句吧,你永远都要听取我的意见,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会听楚无霜的意见,永远不来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陈默又很干脆的发了誓,通过刚才的交谈他也发现了,楚无霜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需要给出启诺才能让她来相疑。
当然,也或许如她所说的那样,两个人进展的太快,这次返来,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月,就发生了不应发生的事,他会怎么想她?她是一个轻浮或者说是随便的人吗?
但无论怎么样,陈默也无所谓,赌咒就赌咒,自己绝不能再当摇摆的墙头草了。
人性不是小孩子玩跷跷板的游戏,陈默也不是玩弄豪情的绝世高手,如果某一方忽然超重,平衡的关键点被打破,不但是他,三个人都会遭受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
陈默想好了,回头就和林玉琴说一些决绝的话,哪怕让她痛骂一顿,也必须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了。
“不过...倘若她既不气愤,也不骂人,还真诚的祝福我,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发完了誓,陈默眉宇间闪过的一丝哀愁,被楚无霜刚好的捕捉到了:“怎么了陈默,让你说了违心的话吗?”楚无霜当心翼翼的说着,她略感失落了起来。
陈默没有辩解,只是又把她抱在了怀中:“如果那天早晨,把我们该说的话都说了,就不会让你苦等这么久了。”
陈默指的自然是前往云城的前一夜,那的确是两个人最后悔的事情,没有把话讲清楚,否则的话,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了。
听到陈默如此的表明,楚无霜不疑有他,在怀中同样感慨的说道:“是啊,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芳华,已经浪费了的,楚无霜不想再留下遗憾了,这也是她昨晚接受陈默最主要的原因。
见谎言受混过关,陈默对楚无霜的愧疚反倒更多了,他的脸色通红,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笼罩全身。
所幸,楚无霜背对着他,没有瞥见。
“看来,自己和那些卑鄙小人也没什么不同,以后别再装出一幅出淤泥而不染清高模样了,都是些龌龊的肮脏玩意儿。”
陈默在心中,为自己的不争气而叹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