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生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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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刘三吾的后背,被盗汗湿透。
此刻,朱允熥缓缓转身,看着花圃中的湖泊,面无表情。
“老臣”刘三吾稳定心神,沉吟着开口说道,“当日,陛下以皇储之事,问询老臣。”
“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太子故来当另立贤能,老臣起头并未建议立淮王,而是说立皇孙!”
“嗯!”朱允熥点点头,依旧看着水面,“你继承说!”
“陛下问询,老臣自当直言,皇储之位该立故太子之子!”刘三吾继承渐渐说道,“一来是太子乃是皇明嫡少子,占有法统。二来是,诸皇子中,无人可为人君。”
“秦王性情乖张暴戾,缺少仁和。再者他正妃,乃出身受古贵胄,不可为大明之母!”
“晋王性不刚强,凡事缺少谋断,而且上有兄少,更不能为储!”
“燕王呢?”朱允熥忽然开口问道。
刘三吾看看他的背影,“这话当日陛下也问过,臣说燕王非嫡,非少,更是立储无名。若陛下要立,他百年之后,诸王必然刀兵相向!”
朱允熥默默听着,随手拿起桌上点心盘中一块点心,打水漂一样甩进湖泊之中,带起阵阵涟漪。
“所以,你跟皇爷爷说,立淮王?”
“当时陛下相问,老臣只是建议!”
刘三吾心中忐忑,不知朱允熥为何会故事重提。
“立皇孙,淮王年少,圣母在太子妃故来之后扶为正妃,虽非真嫡,但子凭母贵,也算是嫡”
“要说嫡,孤才是光明正大的嫡吧!”朱允熥笑道。
刘三吾顿时无语,半晌之后一咬牙,“只是殿下那时,颇为顽劣,无明主之相。臣等在大学堂奉旨教书,皇子皇孙中,殿下的课业最让人头疼”
“放心,孤不是怪你,更不是翻后账!”朱允熥转身,露出一张笑脸,“孤小时候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
“其实是老臣等有眼无珠,太子故来之后,殿下发扬蹈厉后发先至”
“孤若不图强,只怕连王爵都没有!”朱允熥忽然冷笑。
顿时,刘三吾后面的话赶紧咽返来,心中更加揣揣不安。
“一起头,你虽不看好孤。可为孤的老师之后,却能尽心教导。”朱允熥继承道,“后来,孤收敛了以前顽劣,你对孤比谁都上心,更总是在老爷子那,说孤的好话!”
“殿下天资聪慧,能教殿下,是老臣的福分!”刘三吾感慨道,“其实,殿下重回学堂读书之后,老臣就知当日在陛下面前,说错了。殿下之才,远胜淮王等。即便是故太子,也不能相比。”
“但一起头,你心中是偏向淮王几分的!”
刘三吾大惊失色,赶紧道,“殿下,诸皇孙都是老臣教大。淮王其人,从小宽大温暖,聪敏好学,少年迈成为人至孝。所以当时臣,才有此一说!”
“但当臣与殿下接触渐深,才发现自己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明。殿下英才,性情弘毅”
“孤说了,不是怪你,只是你我随意说说家常!”朱允熥笑道,“你以前的确更看好淮王几分,但孤知道上进之后,你一颗心都扑在孤的身上,说呕心沥血也不为过。”
“孤还记得,那次被皇爷爷打板子,你急得直跳脚,恐怕孤被打出好歹来!”
说着,朱允熥看看刘三吾,“正是因为你的好,孤才给给你体面,才在赵勉的事上,留了几分余地。”
“其实,不只是赵勉,许多事上,孤都给你,还有你的门生们,留着脸面呢!”
刘三吾心中一惊,更加惶恐。
面对朱允熥,他竟然再无往日那些看待晚辈的心思,而是比面对老皇爷,还要更郑重几分。
如今的皇太孙,喜怒不形于色,心思让臣子们琢磨不定。对待臣下时,也与百战立国的老皇爷不同。老皇爷有时候不讲理,皇太孙虽然讲理,但总是让胆战心惊,坐卧不安。
“孤已经大了!”
朱允熥掰碎一块点心,缓缓洒落湖面,顷刻间,涟漪之下,挤满了吃食的鱼儿。
“孤已经大到可以乾纲专断了!”朱允熥继承说道,“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孤,有些事孤和你们斟酌的不同,你们要理解孤。不能动不动,就梗着脖子硬顶!”
“就拿武学一事来说,你作为文臣的领袖,门生故吏遍天下。应该支持孤,不应反对。即便是反对,也要关起门来悄悄说!在小朝会上来那么一出,孤多被动?而且,孤一番苦心,在某些人眼中,只怕是一意孤行!”
刘三吾又赶紧跪下,急道,“殿下,昔日方学士在殿上所奏,臣的确事前不知。而且臣方才也在劝他,殿下已然成人,我等臣子,当体察殿下之心。”
手中点心撒完,朱允熥拍鼓掌,“对,你们要多理解孤,而是不想着怎么影响孤!”说着,微微一笑,“你返来吧,返来好生安顿家里的事,别多心。以后孤,还有许多地方要借重你!”
刘三吾已经是大汗淋漓,“臣告退!”
眼看他的身影走远,朱允熥缓缓从袖子中抽出一封疑。
“臣锦衣卫何广义奏,淮安王府送于刘三吾处,十册唐代孤本”
朱允熥扫了两眼,随手撕得粉碎,拾进湖中,渐渐与水融为一体。
“拙劣!”
嘴里吐出两个字,轻轻的蹲下,在水边洗手。
“挑唆离间之计,用得真是拙劣!”
这时候,另一东宫太监总管,朴无用毫无规矩可言的跑过来。
“殿下,生啦!”
“啊?”朱允熥一惊,差点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