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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画中人与戏中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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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说这个。”虞幸倒真是有些诧异,他知道自己表演很优秀,但不至于把赵一酒给吓到了吧。 “……”赵一酒却不再答复这个问题,直接转了个身,看着这副处于崩坏中的画中场景,好像突然对这片模糊的景致发生了莫大的兴趣。 虞幸轻笑一声,他能感觉到虽然话题有点奇怪,但绝对是赵一酒本身人格在和他说话,也不错,反正这次返来之后对赵一酒厉鬼人格和自我人格之间的问题的解决也是要提上日程的,能多了解一点都是好事。 他看了一眼躲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惊惧还未从脸上散来的谁人体验师的同伴,只见他的目光一落到那人身上,那人就面色更加苍白了一份。 但虽然虞幸不知道体验师那边参加这个活动的要求如何,反正这个人肯定不是新手,只见这人在害怕了一会儿后,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赵一酒余光瞥见,神色微微一动,没有任何动作,反正虞幸对上这种实力的人,肯定不会出事。 “对不起,是我们不自量力了。”厨师的同伴来到虞幸面前,她个子不矮,和虞幸平视着,气势上却远远不如,此刻他面上几分懊恼,几分畏惧,还有几分冷酷,“我们不应该阻碍你们拿这幅画的名额,现在他已经逝世了,给你们带来的不便,是不是可以划上句号?” 虞幸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杀了你的同伴,你不打算报复返来?” “原本就是我们先脱手的,成功了就收获全部,失败了就逝世,很公平,他已经逝世了,而我还活着,我不会因为一个已经逝世掉的人浪费我活着的机会。”厨师的同伴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无情,想必河里的厨师尸体听到,也会觉得有点悲凉。 “你还真不是一个好人啊~”虞幸感叹道。 “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不当一个好人,当了所谓的好人,你会放过我吗?”厨师同伴勉强笑了笑,“做队友的时候,我这种人最好最先逝世,可做敌人的时候,我应该还不错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个识时务的人?” “原本就没打算再脱手,我累了。”虞幸望着这个人的脸,将他的容貌记住,“你好歹从头至尾没动过,离开了美术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见不着。” 他嘴唇勾了勾,湿漉漉的头发给他这张柔和面貌增添了几分戾气:“回据点告诉你那些同伴,推演者中的幸,对解决团队统一矛盾没有兴趣,只想用另外几个方法通关,所以如果遇到了,没必要过来招惹我——不打算和平的人除外。” 他凑近面前这个体验师,嘴唇附在对方耳边,声音压了下来,显得有些可怖:“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体力不行,最烦让我累的事。” 一丝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一般,从这句话中散发开来,厨师的同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喉结滚动:“……我知道了,这句话一定带到,只要我活着从美术馆出来。” 虞幸站直了,拍拍这人肩膀:“能不能活着看你自己本事,希望你本事大一点,我不想重新找一个人当传话筒,啧,你们体验师不会每一个人都是这么不少眼,喜欢主动招惹别人吧?” 厨师的同伴想,不,我觉得你说这话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招惹不起的人,之前是我们眼瞎了。 返来后还是得告诉他们,对面这个自称幸的人很恐怖……是哪个“xing”来着,算了不重要,能念就行。 这应该是推演者那边最强的人了吧?或许是所有人的带领者?毕竟单枪匹马就能把拿到了祭品的厨师干掉……他们应该是命运运限不好,一上来就遇到大boss…… 厨师的同伴在知道自己暂时性命无忧之后,便起头了思维的发散,这次的结果对他来说震惊和打击力度都挺大,他刚才浑身僵硬,陷入逝世亡的恐惧中来不及想这些,现在一旦回过神来,就忍不住各类猜测。 “对岸谁人这次看戏看的倒是爽,”虞幸自然没有忽略云肆,他笑着问面前不着名的体验师,“这人也是你们同伴,他怎么一点也不帮着你们?体验师的情谊这么塑料的吗?” 站在河对岸的云肆打了个喷嚏。 他皱起眉头,看着对岸正在说话的人的身影,有点不宁愿:“我来,这么小声,我听不到啊,真就给我看默剧?” 然后,他便在崩毁的线条中,瞥见对面三个人都隐隐约约看了他一眼。 云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虞幸在这个时候还能踩他一脚给他做身份,就像狼人杀中的倒钩狼,非常的心机。 厨师的同伴笑了一下,立刻识时务地起头卖队友:“谁人人的称谓是猎物,在游戏里和我不是一个固定团队的,我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所在的谁人团队这一年来风头正盛,他平时的武器是一对枪,杀伤力极高的祭品,擅少战斗。对了,他们队少疯医是个疯子,和队里的智者执棋者都在美术馆,不知道你有没有瞥见他们……” “你这样的二五仔存在于敌方阵营,的确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虞幸没说他做的好,也没有对他摆脸色,只半真半假嘲讽了一句,“对了,你的称谓是什么?在逝世寂岛上什么身份?” “容器。”厨师的同伴说,“我的称谓就是这个,身份是银行家。” 河畔的画面到这里已经毁的差不多,大片大片的空白凸显出来,如同一幅画被生生抹来了颜料,他们脚下的地面颤抖起来,虞幸最后带着一点威胁地看了看“容器”:“待会儿在美术馆里,我可不希望再遇到一次麻烦。” “我懂我懂。”容器能屈能伸,不愧是容器。 眼前一片猛烈的白光,让所有的外来者都本能的闭上了眼,以免眼睛被刺瞎,再次睁眼时,方圆已经恢复了喧闹,赵一酒仍然维持着拿着油画的姿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冲到他们身边用祭品激发油画的厨师不见了。 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气息的留存,就好像这座岛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厨师的人。 虞幸的眸光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瞥见不远处容器鬼头鬼脑地往相反方向跑来,像是恐怕他突然反悔,要追过来杀人。 “就这么放过他了?”赵一酒的声音很冷,“他们在岸上的时候,是一起磋议要杀逝世你的。” “哎呀,这个世界嘛,不看人怎么说,要看人怎么做。”虞幸听到赵一酒似乎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赵一酒的手臂,“只要他不真正脱手,哪怕在嘴里诅咒我一万遍也是白费,就是这个道理。” 赵一酒静静听着,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看眼神,大概是不太瞧得起容器那种卖队友的人。 “经由这一次,哪怕他回到他们的据点后如故和别人一起磋议怎么杀我,也只会是嘴上合群,心里暗自否认打算,然后在动作的时候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具有不确定性的猪队友,这是我作为他的敌手所需要的。”虞幸说着话,朝周围看了看。 这里是二楼接近三楼楼梯的地方,鬼物抚玩者没有几个,他也没瞥见云肆的身影,想必是回到美术馆的一瞬间,云肆就溜走了。 “猎物么……真是奇怪的称谓。”虞幸嘀咕着,“那我之前预测的他的预警能力应该是没错的,作为一个猎物,没有对危险的感知可不行。” “走吗?”赵一酒问。 在刚才的短短几秒钟,这里的人就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他还捧着幅油画,加上虞幸站在旁边,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替一掷千金的年轻老板搬油画的保镖。 “走走走,我早就对三楼好奇了。”虞幸闻言兴趣重新起来,他催促着赵一酒走上楼梯,自己落后半步以免被油画画框打到。 画中景致已经变了。 大致上依旧是之前那幅画,不同的是,钓鱼老人不再坐着,而是收拾了自己的鱼竿和小马扎,一副准备离来的样子。 水中,之前用线条勾勒出的暗影,浮现了半个脑袋到水面上,黑发散落,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地看着天空——也就是别人抚玩这副画时,绝对于画中人的角度。 水中的那只女鬼看向的是“画外”。 “啧,这女孩也是挺可怜的。”虞幸莫名和画中不会动的女鬼对上了视线,感叹道,“酒哥,想不想知道我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我不好奇,但你想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听。”赵一酒面无表情地走着,实则目光微微偏移,他走在前面,看不到虞幸的表情,于是又把目光正了返来。 “谁人女孩被男朋友pua了,女孩家境不错,交往的时候,男朋友对她很好,各方面都是,也很有钱,有涵养,简直是完美的情人。渐渐的,女孩在男朋友的引导下,逐渐和家里淡了联系,还花钱帮了男朋友许多个‘意外情况‘……在时机成熟之后,男朋友要和她分手,女孩也陷入了被pua后为对方来逝世的陷阱。” 虞幸大致上把拿到水鬼心脏后看到的画面说了一遍:“她家人,尤其是弟弟察觉到了不对,当天早晨一路跟着她,想看看她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看到姐姐跳河。河水湍急,弟弟不会拍浮,报警之后,已经晚了。” “她原本的怨气没那么大,溺逝世后也不应变成水鬼,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水下,她就被一种力量留了下来。他的家人来河边哭过,告诉了她报警后警察对她男朋友的调查结果,那就是个游手好闲没有工作的骗子。” “于是她真情实感的变成了水鬼,尤其讨厌在豪情里不真诚,对对方加以利用的人——就我这样的。至于她逝世后每天都出现在岸上的女孩物品,是她迷含混糊在水里游荡的时候,从淤泥里找到的,曾经在这条河里轻生过的女孩的东西。” 赵一酒听到虞幸自然而然地说就他这样的,面露一丝古怪。 他嘲道:“你还真是入戏,也很熟练。” 他们已经上了三楼,面前是一处幽静少廊,廊中贴着牌子,最显眼的牌子上写着——【负责人与各位着名画家在鉴画室恭候结果】。 墙上的地图显示鉴画室在这条走廊结束后,拐个弯的另一条走廊的尽头。 他们于是继承聊着向前走。 “戏嘛,就是拿来演的。”虞幸毫不在意赵一酒的质疑,“人在戏中便是戏中人,唱完一出,出了戏,才是自己。入戏出戏的,各看本事咯~” “这话,谁说的?”赵一酒莫名觉得有点古怪,明显是很好的经验,他却像听了个鬼故事,有点毛骨悚然。 “啊。”虞幸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沉默两秒,最后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戏中故人的教导。” “伶人?”赵一酒没给他糊弄机会。 “不是伶人。”虞幸答复,“是戏中的人。” 他扯扯嘴角:“谁人温暖脆定的乾旦会说这些话,出了戏的伶人不会,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们就是一个人。”赵一酒打断了虞幸的话,“比我和厉鬼还要完整的一个人,如果有仇,你就不能对他留情。” 虞幸怔了一怔,继而失笑:“我当然知道,放心吧。不仅仅是我的仇,他还伤害过你,还有曲衔青和祝嫣……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怎么可能会留情。” 赵一酒这才嗯了一声,嘴角隐晦地上翘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到虞幸那么自然地说出伶人曾经说的话会浑身发冷,毛骨悚然,只知道有了虞幸的保证,他的心中安定了一些。 难道是怕有一天虞幸还是被伶人改变了想法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与此有牵连的任何人都会是……末日。 “啊,对了。”虞幸打算转移话题,“我在水里没看到谁人钓鱼的老人是什么情况,谁人老人和水鬼逝世亡的事情没有任何关联,那些在她逝世了之后想跳河的年轻女孩,也不是她动的手,综合这些线索,反而能证实,古怪的应该是那条河本身。” 赵一酒听着听着,有点疑惑:“可我们已经出来了,河流有问题,还能追踪到吗?” “我不太清楚,但我有种预感。”虞幸说,“那条河里的古怪一定不被限制在画里,或许和巫师教派有关?总之,如果我的感觉没错,在之后,某个有缘的特定时间和地点,我们会得到串联这条河的线索。” “而且这么一来,我对此外画也更感兴趣了,待会儿见过负责人,我们再来挑一幅画来玩吧~” 赵一酒:“好。” 他们走过拐角,不再说话,而是放缓了脚步,安静下来。 拐角后的走廊光秃秃的,除了两壁上镶嵌的昏暗水晶灯,竟然只在尽头出有些唯一一扇鲜红大门,看起来怪慎人的。 大门上方用中文写着“鉴画室”三个字。 虞幸发现了,逝世寂岛上有自己的笔墨,但在独立建筑的副本里,还是会使用外来者看得懂的笔墨。 他和抱着油画的赵一酒一起,来到了鉴画室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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