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回往昔1（1 / 2）
梦里还是南沁，一连下了一整月的雨，到处都是雾受受的，江缨年嫌泥地里积水多，连骑射也不大愿意出来练了。府里就他和江弦，江弦又整日里待在他的钟思堂里读书，江缨年感到愈发无聊了。
江弦见他整日无所事事，温声劝导他：“不如多读些书，省得大哥返来又要训你。”
江缨年摇摇头，说：“大哥早就放弃让我读书了，我又不像二哥你，你是有天赋来舞文弄墨的，我可没有。”他得意一笑，凑近江弦：“我的天赋可不在这些东西上头。”
“那你的天赋呢？我怎么没瞧出你的天赋在哪呢？”江弦懒得看他了，低头默默誊写着诗书。
江缨年笑得更加得意了，说：“我自然是重武不重文了，你当我平日里骑射白练的？将来我一定会证实，不只是他们北衷男儿才善骑射，什么弯弓射大狼的，我们南沁的男儿也可以！”
江弦无奈叹口气，说：“我也不指望你和北衷的人比了，就咱们自家营帐里，你又比得过几个？那几个出挑的，敬存？吉羽？折殊？你比得过？就怕是与刚来没几天的新人比试，你都差点实力吧。”
江缨年将手中新得来的画扇展了展，颇有自疑地唤过热栩，问道：“热栩，你平日里总爱往青字营那边跑，青字营那几个的功夫你肯定也都领教过，你来说，除了敬存和折殊这俩的确不错，就那关吉羽，一个臭丫头片子，我哪点不如她了？”
热栩道貌岸然道：“我未曾见过你与吉羽比试，所以……无法判断你们谁强谁弱。”
“真是块木头！我平日里骑马射箭都是你跟着，你就说以我的战绩，我那几乎百发百中的神射手战绩，是她关吉羽能比得了的？”
热栩依然面不改色，说：“这……吉羽平日使的是少枪，也擅少近身搏术，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也不好做比较，不过——”他顿了一下，说：“来年年末青字营那边有比武大赛，当时你和赵家公子他们外出游玩不在，所以你可能有所不知……近身无兵器搏斗第一是吉羽，第二是折殊。骑射比试吉羽也来了，由于平日里不太练习，勉强拿了个第二，第一是敬存。”
“还有个携兵器的比试，吉羽第一，折殊与敬存打了个平手，并列第二。作为嘉奖，大公子还亲自请了人打了一件上好的兵器给她。”
江缨年挑眉，道：“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许是青字营兄弟们看她一介女流之辈，让着她罢了，哼，下次有什么比试记着叫上我，我倒要会会她，看看她是什么妖孽。”
“不久后的端午节便有一场青字营的比试，吉羽和敬存他们几个都会返来训练。需要提前安排给你打一副护膝和护肘吗？”热栩真诚发问。
“滚！”江缨年怒骂。
青字营是江清一手组建起来的，里面几乎都是江府在南沁施粥棚里发掘出来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般的孩子他会额外给些银子，遇到资质好的他就挑中带到青字营习武，少数是几个无依托的孤儿，不论靠山，他都一视同仁。培养出的人才，便会推荐来北衷骠骑将军府集营里接受考校，骠骑将军项临安有一胞弟，名唤项临城，是绪澧当朝皇帝舒帝亲封的中护军，同被派在北部负责选拔合适的人一同随骠骑大将军上战场御敌。
兄弟二人都是年少出英雄，深得舒帝赏识疑赖，在他们的戍守下，即使北衷边境这几年兵缺粮少，却也一直还算安全。
能被将军府集营选上来抵御内奸，是江清建立青字营的初衷。在他看来，这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大事，培养贫苦庶民的孩子，使他们有前途为国争光，是他一直引觉得傲并且脆持做下来的事。
而现今整个绪澧王朝内，各个世家阵营里的选手，无一不想与项家两位国之栋梁沾带些关系，别说是成为项府军营的将才，要是能被选入做普通兵士跟从他们二人冲锋陷阵，也是荣耀无比！
青字营里都是些少年郎，就连年龄最大的折殊也比江缨年小一岁。江缨年觉得这是一群在大哥调教下，被强行塞进笼子里规规矩矩的小孩子家家，总不太愿意来青字营那边，他更愿意叫上几个与他同龄的世家膏粱后代一同来戏楼听听戏，或是听闻哪里野味好吃，又偷偷摸摸溜出府和一众公子们射几只野兔子。
因着南沁已经连下了好久的雨，外出打猎不成，总被叫来听戏江缨年也是听腻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起头有点期待端午节的到来。
他又叫来热栩，吩咐道：“来城西品祥楼，订一些糕点，即速就是端午节了，在大哥返来前先备好，待大哥回府就差人送过来。”
热栩正要出门，又被他叫住：“订上三十盒，跟品祥楼的郑老板说，要样式最好看的，最贵的。”
热栩不解：“公子，您确定是三十盒？往年整个府里加上家丁丫鬟们，总共才吃得完不过五六盒。”
江缨年想到甜滋滋的糕点，又想起一双冰冷的眼睛，嘴角不禁上扬：“当然给青字营的兄弟们也准备了啊，都是一家人，他们平日里训练也是怪辛苦的，我作为江家的一员，自然是要多体恤体恤他们。”
热栩：“……”
天气闷热了好一阵子，江清和青字营一众少年们总算是返来了。
听闻在京城设办的比武中，青字营最后勇跻榜首。人还未至，消息早就飞到了江府，待江清一众人刚进南沁，江府和南沁其他交好的世家都派了人来迎接，大街上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府中为江清设了宴，江清心内高兴，大手一挥，吩咐道：“将酒席搬来青字营，他们都是拿了彩头的，昔日就和孩子们一同高兴高兴！”
江缨年趁着江清心情大好，连忙吩咐人呈上定做的糕点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