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英雄们的回归（2 / 2）

科普兰德抬头看向正在安排的奥布莱茵，拿起钢笔写下新的内容。

【我是科普兰德……也许是最后一位拥有者】

【我们在绿洲外一里，这里的间隔只剩下七八分钟。我想等到进入绿洲，典礼会无缝存在……】

他还想写下更多，但奥布莱茵做出压下声音的手势：“时间快到了，接下来保持安静，按照打算那么做。”

科普兰德将笔记放进口袋，而休整了几分钟的驱魔人们爬出沙坑，提着油灯，带着唯一一匹马，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中悄然走向远处的轮廓。

科普兰德的手掌隔着衣服按在笔记上。

他们逝世的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这些精锐应该在各处调查与解决怪异，而不是作为消耗品，逝世在前往那该逝世的绿洲的路上。

但——如果他们不来，又要让谁来呢。

那些平民吗？

喀嚓——

寂静中清晰响起一道响动。

驱魔人们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奥布莱茵脚下，他的靴子陷进孔洞。

那里曾是旧河床，潮湿的沙子覆盖上来形成空壳。

奥布莱茵张了张嘴，晦涩呢喃声忽然在他周围响起，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没空来悲伤与感叹，见过许多次这一幕的幸存驱魔人继承向前。

奥布莱茵安排好了一切，哪怕他已经逝世来。

绿洲外一百米，诺贝特·哈灵顿踩到藏在沙下的枯枝。

进入绿洲，克内尔·伯恩踩到灌木丛。

接近绿洲里的村庄，埃里克斯·布兰德提到的石子撞上枯树。

村庄外，哨兵脚下踉跄又无声站稳，但提在手上的油灯晃悠着，发出吱呀声。他只来得及回头，怪异眼瞳流淌着血泪与科普兰德道别。

这片土地仿佛被寂静的邪恶神明占据，任何响动都会被觉得是异端而遭受审判。

黄昏将要消失前，科普兰德终于走入村庄，看到了被称为第三灾祸的恶灵……一道吊在枯树下的瘦小轮廓。

科普兰德无声地在笔记本上描绘所看到的景象，把它放在跟从的马匹的背囊里，目送它四只奔跑，惊扰着这片土地却安然无恙的离开。

收回目光，科普兰德放下油灯，走向那颗吊着身影的枯树，轮廓起头变得清晰。

然后他听到胸腔深处响起的心脏跳动声。

……

绿洲两百里外，小镇上的人们翘首以盼人类的英雄，远征队归来。

这天深夜，一匹棕马从黑暗里浮现，冲进小镇。

人们认出它，聚集在它身边，有人打开背囊。

里面只有一本皱巴巴棕色封皮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