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恶灵观测者”（1 / 2）

变调、刺耳的噪音突然从收音机里传出，像是在一段对话之中参杂另一段杂乱的别扭声音。

【不可注视……哗哗……艾伦半岛东部区域明日天气为阴转小雨，温度8度到13度之间，外出大众记得增添衣物……哗哗……*噪音*千万……哗哗……看它……哗哗……请欣赏*播放靠山音乐*】

收音机的诡异躁动不是幻听，因为安娜的注意也被收音机吸引。

舒缓的音乐通过劣质的收音机传出，变得像是尖锐化的噪音。奇怪的杂乱声音不再响起，就好像它不曾出现过。

陆离收回视线，对话筒里刚刚说了话的黛西说：“你说了什么？”

“呃……我是说到时候可以打给你们吗？在此之前我会先报警的。”

“可以。”

“好的，那么陆离师长教师晚安，代我向安娜问候。”

拿着话筒的手臂落下，陆离打算挂掉电话时，安娜制止他的动作，嘟囔着说自己还没聊完。

陆离把话筒交给安娜，自己来到收音机前调试起频率。

手腕的理智值计数器没有发出响动，陆离的灵感与安娜也不曾在之前察觉到某种异样，不过闯入的嘈杂声音里所附带的疑息的确让人有些在意。

但陆离调试了许多次，在《每日新闻报》的波段上下浮动，那道奇怪的杂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嗯晚安。”

书桌边的安娜对话筒说道，挂断电话，望向陆离这边：“收音机要不要我们暂时先不用了？”

陆离没说话，安静思索着。

自从成为调查员，接触这个世界的真相后，陆离一直面临令他矛盾的选择。

无论寻找返来的方式，亦或是遁藏潜在的危险，陆离都要获取大批的知识增强自己。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获取知识本身就带有非常高的风险。

就像托马斯，他扫瞄那本至他于逝世地的古籍的目的是为了那些知识。他怀疑满满，觉得古籍不会对他造成危害。

然后他在一瞬间被搅成肉泥，后续处理人员整顿他的尸骸都要费很大功夫。

许多时候，你没法分辨所接触到的知识是禁忌扭曲的，还是无害的。

比如黛西的那位教授，他沉迷于得到的几百年前的笔记。但在他扫瞄之前，谁也不知道笔记知识普通的笔记还是充斥着扭曲知识。

灵感和理智值计数器只是一层保险。说的绕口一些，它们只能发现它们能发现的怪异。

这就像是一名勇士面对一个锁起的宝箱，里面有那把锐利无比的宝剑。勇者要破开宝箱，才能拿到宝剑。

但他要拿到宝剑，才能破开宝箱。

可以预见，接下来很少一段时间里，陆离都会晤临同样的矛盾选择：选择获取知识，有可能被扭曲心灵，命运运限好一些变成疯子，命运运限差一些被转变为怪异。拒绝获取知识，所有麻烦离他远来，但无知的人也会逝世于无知。

陆离要在这两个选择之中左右摇摆，既不能无度获取知识，也不能全部拒绝知识，这条道路漫少且艰难——陆离必须在接下来的每一次遭遇中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安娜不能代替他选择。她只是可以无视理智值，但在其他方面，她和大部分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