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一块到泥坑里快活啊!(1 / 1)
有小黑豆的保驾护航,接下来的两天行程都很顺利,第二天傍晚,外出寻水小队顺利找到一片低洼的泥水池。
一群人捧着碗瓢把水打了,最后弄完一过滤,勉强凑了三桶。
即使如此,村少还是很高兴,敲锣的时候眉毛都在飞,“大家都感受到了吗?现在的天气已经没有前两天热了!
我相疑咱们很快就能走到有水的地方,到时候咱敞开肚皮喝个痛快!
现在各家端着盆来,我给你们分水,还是按人头,一个不落!”
当晚大家就在泥水坑旁的空地休息,周围没了虎视眈眈的难民,保安大队少小黑豆总算能惬意地玩耍了,一直挤在孩子堆里撒娇卖萌求吃的。
这时候颜颜盼了两天的小车子也落成了。
新车上路总要先测试下安全性,舒明义怕摔到外甥女不敢让她先坐,转头把舒明良按到了车上。
小黑豆第一次拉车上路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车上人刚坐稳,它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目的地——刚舀干水的泥坑。
舒明义看情况不对还试图拦一下,但压根拦不住啊,哈士奇遇见泥坑就如同猛虎见到了小绵羊,喵咪见到了鱼干,完全不受掌握!
于是一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黑豆拉着舒明良跳进了泥坑。
前面那位如脱缰的野马在泥坑里上窜下跳,先刨再趴,然后脸贴地拱一圈,啊,就是这烂泥巴味,好香!
后面那位则如同暴雨中弱小又无助的雏燕,顶着一头泥水声嘶力竭地呐喊:“小黑豆,你给我停下!停下!!!”
可惜小黑豆已被泥巴的芬芳迷昏了头脑,压根听不见此外声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脸贴地滑一圈,站起来甩甩泥水,绕场地转一圈,然后继承刨土继承拱……啊,舒服!
一波操作下来,狗已经不见狗样,成了个大型暴走的泥巴怪。
关键它还没一点自知之明,玩够了又拉着车冲向了守在岸边的颜颜,一路撒欢尥蹶子,得意得要上天。
空气中好像回荡着一句话:来啊,跟我一块到泥坑里快活啊!
颜颜怂了,迈着小短腿就跑,她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跑不过小黑豆,很机灵地躲到了舒明义身后,然后——
舒明义被泥巴怪扑了个满怀,这还不算完,泥巴怪落地后又加大马力甩了甩身上的泥水。
哗啦啦……
一大半泥点子都飞舒明义脸上了。
这时候从头到脚全是泥、宛若大型泥塑的舒明良心里舒服了,“哈哈哈,让你坑我,这回遭报应了吧!”
但喊吃饭的舒老太看着眼前的泥人和泥狗,心梗了,“老天爷啊,你们这是在弄啥?”
舒明义心虚地擦擦脸上的泥点子,回道:“都怪小黑豆,它拉着车跳泥坑里了,还往人身上扑。”
舒明良拼命点头,“对,都怪小黑豆!”
罪魁祸首歪着头,伸着舌头哈吧哈吧地喘气,一脸无辜。
舒老太看得头疼,捂住脸走了,走前还撂下句狠话:“想办法把身上弄洁净了,不弄洁净你们今晚别想返来睡觉!”
这么脏的儿子,不要也罢!
“怎么办?又没有水,咱们来哪洗澡啊?”舒明良打开车前的挡板,哀愁地看向自家二哥。
舒明义指指正在草地上疯狂打滚的小黑豆,耸了下肩膀道:“喏,跟它一样,在草上蹭,多蹭几遍总能蹭洁净。”
说着往地上一趴,做起了亲身示范。
舒明良:“……”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两个舅舅在旁边打滚蹭泥,颜颜则拽了把草擦车,该说不说,这小车的质量还挺好,在泥坑里颠簸了一遭没出一点问题。
而且稳定性也杠杠的,小黑豆跑这么猛都没把舒明良甩出来,足以见得其质量有多靠得住。
所以吃过晚饭,颜颜也放心大胆地坐上了豪华狗拉车。
接受过批评教育的小黑豆这次不敢往泥坑里跳了,在小团子的指挥下沿着睡觉的场地一圈一圈地转。
不过偶尔从泥坑前路过时它还是会伸少脖子嗷一嗓子,以此表达对泥坑深沉而灼热的爱意。
这一稀罕玩意儿可把村里其他孩子羡慕坏了,排着队想要体验一把坐狗车的感觉,而狗车的主人颜颜也成了大家挂在嘴边的名字。
孩子们碰头打招呼的第一句话:
“你坐颜颜的狗车了吗?”
“当然坐了!我还坐了两圈呢!”
有的孩子没坐成,夜里做梦都在喊:“颜颜、颜颜,快点让我坐一圈吧,求求你啦!”
就这样,颜颜仰仗此法宝成了村里的孩子王,早晨睁开眼第一件事,统计想要坐车的人数,然后安排大家排队上车。
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跟隔壁让人排队分水的村少别无二般。
跑了大概八九圈,小黑豆罢工了,摊开蹄子往地上一趴,呼哧呼哧大喘气,这群小屁孩真可怕,累逝世狗了!
这时候颜颜把从小伙伴手里要来的“车费”往它面前一摊,野果、山药豆、干粮块……乌七八糟一大堆。
小黑豆叼了块干粮一嚼,嗯,自己赚来的早饭就是香!
吃过饭,一群人再次踏上了南行之路。
穿过荒漠的树林,再踏上官道时难民的数量明显比昨天多得多,而且这群人看起来格外有精神,三五成群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村少顺路听了一耳朵,听到“水”字后兴奋不已,“乡亲们,咱们走快点,前面有水!”
“水”这个字犹如一剂良药,瞬间驱散了大家周身的疲惫。
汉子们抹了把汗,无声地加快了脚步,妇人们咬咬牙,立刻跟了上来。
闷头走了一个多时辰,一群人顺利来到了有水的地点——某个位于山脚的深潭。
令人意外的是,本该堵满人的深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十来个扛刀的汉子守在两侧,而饥渴难耐的难民们却捧着碗在路边暗自垂泪。
再往前看,深潭靠山的那一侧,赫然躺了几具尸体,有的额头全是血,像是撞逝世的;有的脖子断了半截,显然是被砍逝世的。
站在驴车上观望的村少见状心里一咯噔,这情形,不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