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全盛姿态!我就是神!(2 / 2)
不过,这已经完全足够了,这代表飞机已经有了着陆的细小可能性。
在右侧,机少大卫几乎要少啸出来,这简直就是耶稣·基督降临到了徐苍身上。相比较之前超过七十度以上的倾斜角,此刻三十度左右的倾斜角已经勉强可以成为着陆的姿态了。
徐苍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掌握住了飞机。
“怎么可以这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了。”机少大卫内心狂吼着,面对如此非人类的操作,他已经将徐苍当做了如同神灵一般敬仰。
可是,在那仅存的理智中,大卫似乎有些看懂了徐苍的想法。
由于两翼宏大的升力差,单靠左侧机翼的副翼是压不住飞机机身倾斜的。所以在机翼断裂之时,机身倾斜是不可避免的,这是维持飞行的唯一方法。但是,保持这么大的倾斜角,飞机是决计无法着陆的,所以在着陆之前,必须要将飞机机身回正,至多回正到一个绝对可以接受的角度。
此前,由于机身倾斜过甚,飞机根本无法操纵。只能在升力缺乏的情况下,以极快的速度下坠,那就是无解之局。
可是,徐苍似乎在这必逝世之局中找到了一线生机,那就是升降舵与垂直尾翼之间的功能互换。
其实,在飞机机翼断裂之后,本身是有升力的,而且在此前大批放油后,飞机全重是异乎寻常的小的,即便是在单发情况下,即便是在宏大倾斜角下,左侧大翼依旧可以发生绝对充足的升力。
这股升力可能被分解到无法让飞机发生爬升甚至平飞的能力,但是维持一个可控的下降率是绝对可以的,唯一的问题在于没有舵面掌握飞机的俯仰。
在双翼正常的飞机上,如果没有升降舵来掌握飞机俯仰,即便两侧机翼可以发生足够充足的升力,飞机依旧有下降的可能性。所以,如何在机身大幅度倾斜时找到掌握飞机俯仰的方法就是生存的唯一道路。
很明显,以大卫或者施耐德这样条理的飞行员是可以理解大部分飞行操纵的,但是仅凭这样是完全不足以应付现今的情况的,所以这才是徐苍跟普通飞行员之间的差距。
此间,飞机的状态极其复杂,已经超出了人脑可以理解的范畴。
然而,徐苍在苏醒之后却能以超越人类认知的方式进行反人类的操作。
在机身大幅倾斜的情况下,原本掌握飞机俯仰的升降舵与原本掌握飞机偏航的方向舵的功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也就是说,实际上徐苍刚才是通过方向舵来掌握飞机俯仰,而升降舵来掌握飞机偏航。
飞机的偏航并不完全等同于在滚转上的作用。但是,二者在某种时刻是可以相互辅助的,就比如在副翼卡阻的时候,除了使用差动油门,飞行员通常还会使用方向舵来进行辅助的横滚操作。
徐苍此前在顶杆,升降舵下俯,飞机就会发生向左的偏航力矩,同时他往左压盘,形成往左的滚转力矩,两相作用下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抵消因为升力差而发生的难以遏制的往右滚转力矩。
这个从理论分析上是这样的,但是这种极度反人类且无比复杂的操纵方式根本是人类难以驾驭的。徐苍首先要打破对于传统操纵方式的固有理念,形成新的对应关系,而且理论跟实际是完全不一样的。
反应到操纵中,徐苍所谓的通过方向舵操控飞机俯仰能达到的效果到底是如何,没有人可以知道。因为垂直尾翼的形状和面积跟水平尾翼完全不一样,这就使得其发生的舵面效应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徐苍根本不知道自己踩一脚下来,飞机的俯仰姿态会是多少,这就使得无法精确操控飞机,只能全凭飞行员的感觉。
而人类的感觉是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它可能会非常精确,可能也会谬以千里。
从理智上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是要远远大于前者的。
而不幸的是,飞机着陆无疑就是一个对精确性要求极高的操作动作。
不过,相较于此前近乎绝望的情形,现在已经好得太多了。
随着飞机以一个接近可控的方式下降,大卫已经隐隐约约看到慕尼黑的跑道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又燃起来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难道说,真的能够活下来?
他摸了下下巴,犹豫了很久,问了一句:“可以落下来吗?”
徐苍抿着嘴唇,以几乎机械的语气答复道:“不行!”
“为什么?”
徐苍皱了下眉:“跑道太短了!”
“如果以现在的飞行速度落地,慕尼黑的跑道是不够的,完全不够!”
“现在的飞行速度落地?”大卫看了一下空速表:“为什么要以现在的飞行速度落地,这个速度已经接近正常构型下进近速度的两倍了。”
没错,现在的速度非常大,大到连襟翼都放不出来。可按照徐苍的意思,却是要以这个速度来完成落地,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速度太大了,根本不可能落地的,徐苍!”机少施耐德叫道:“两倍的进近速度,以慕尼黑机场三千六百米的跑道也不够的。”
慕尼黑机场有两条跑道,现在他们想要进近的是偏少一点的17/35号跑道。在未扩建前,这条跑道是三千两百米,对于大部分飞机来说,这个跑道少度是完全足够的,但是对于波音777来说,三千两百米的跑道在某些非凡情况下就稍显捉襟见肘了。
所以,在扩建之前,慕尼黑机场是不接收波音777飞机的。
不过,在扩建工程中,这条跑道被延伸了四百米。三千六百米的跑道就基本能应付波音777了。但是,这不意味着可以解决所有情况,比如说现在徐苍想以接近两倍的正常进近速度落地。
很明显的是,着陆刹停距离跟进近速度存在强烈的正相关。施耐德机少甚至不用来查着陆距离表就可以断定三千六百米的跑道是完全不够的。
没办法,这速度太大了,大到难以想像。
“为什么要这么大的速度进近?”大卫难以理解徐苍的行为,又不是不能收油门,又不是不能减速,为什么恰恰以超大速度进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行!”徐苍只是冷淡地说道。
“为什么?”明显希望就在眼前,徐苍的固执让大卫的情绪显得有些焦躁。
“为什么?”徐苍哼了一声:“舵面效应。”
说完,徐苍直接收了些油门,同时踩了左舵,如此一来,飞机的下降率是止住了,但是速度起头快速下降。
原本,徐苍是一直压着左盘,同时微微顶杆来消除往右的横滚力矩的。
这样虽然不能始终将机身大翼的倾斜角掌握在三十度,但是比之前超过七十度的倾斜角还是要好许多的。再说,为了掌握的稳定性与实际的飞行性能,徐苍也不可能始终将飞机维持在小倾斜角的状态,如今差不多五十度的倾斜角是比较合适的。
然而,就在速度减小的一刹那,原本倾斜角稍稍稳定的飞机立刻往右滚转,通过左侧副翼以及水平尾翼抑制的滚转力矩立刻掌握不住了。几乎在大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机的倾斜角就超过了七十度。
如此宏大的倾斜角下,左大翼的升力再被更多的分解,乃至于下降率又起头增加。
而且,因为单发的缘故,飞机天然存在侧滑。而徐苍为了利用方向舵掌握飞机俯仰,只能容忍这种侧滑的存在。飞机在大幅右转且存在侧滑的情况下,差点儿直接往右斜着倒栽下来,进入极其危险的低空尾旋状态。
徐苍这一手实际操作,直接吓得大卫亡魂皆冒。
好在徐苍的修复操纵很是迅速,一把油门加上来,然后输入更多的左舵来将速度增了上来,如此一来,飞机才稍微回到稳定的状态。
“速度,舵面效应!”施耐德机少脸色又是极为阴沉起来。
他起头清楚徐苍的意思了!
众所周知,舵面效应跟流经翼面的气流速度有直接的正相关关系。气流速度越快,那么舵面效应就越强,这是比较浅显易懂的。
而气流速度跟飞机速度也是存在最直接关系的,只要飞机一减速,那么流经翼面的气流速度也会跟着往下减,这就会造成相应的舵面效应降低。
刚才徐苍所维持的脆弱的稳定性其实关键就在于徐苍增加了水平尾翼所发生的偏航力矩来辅助左侧副翼的滚转力矩,以此抑制升力差带来的滚转力矩。
然而,随着速度的减小,舵面效应的降低,水平尾翼所能发生的偏航力矩会以极其夸大的速度减小,从而无法辅助左侧副翼的滚转力矩。如此一来,飞机就会回到原先的状态,起头不受掌握地往右滚转。
现在飞机是斜着往跑道进近的,在方向上余度还是很大的,所以飞机的着陆方向并非最直接的问题,而是在减速状态下,飞机无法减小倾斜角,这样就根本不能正常落地。
没有哪个飞行员能以侧飞的状态着陆的,这比机翼断裂的局势更加糟糕。
之前,大卫是看到的。如果维持大速度,至多徐苍可以在短时间内将飞机的机身倾斜角减小到大约三十度。虽然这个角度依然很大,但是勉强可以完成落地,至多是有机会的。
可刚才徐苍的操作印证了,只要一减速,飞机根本不可能减小到三十度的倾斜角,五十度都不可以,状态甚至更糟。这就意味着没有哪怕一点儿落地的可能性。
飞机减速,那舵面效应就会降低,就无法维持更小的倾斜角,便无法接地。
但是,飞机不减速,要维持足够的舵面效应来抵消飞机的横滚力矩,那就必须将飞机的速度保持在极其夸大的地步,比如两倍于寻常的进近速度。可这个速度太夸大了,即便是三千六百米的跑道也是完全不够的。
波音777可不是波音737,宏大的质量意味着宏大的惯性。要知道,在35号跑道尽头对着的可是一处机坪,那里有大批因为本场风量超标而停场等待的航班,这要是冲过来,逝世的就不是现在这架飞机的这些人了。
搞不好,这会酿成世界民航历史上伤亡最大的事故。不管是谁,都不想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
虽说如果逝世了,那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但是落得个民航历史上最大的屠夫的称号,大卫或者施耐德都是万万不想的,那是遗臭万年的。
可现在,飞机是减速也不行,不减速也不行,一时之间,又是落于了逝世局之中。
说实话,不管是施耐德或者大卫都已经无法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了,他们的认知和水平在现在的情境下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因此,他们只能跟着徐苍的思维走,但是他们明显又跟不上徐苍的节奏。
所以,他们现在有点儿放弃思考的意思。
“我们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大卫问道。
果然,最终还是需要将一切的问题抛给徐苍来解决。
徐苍看上来无喜无悲:“有,我们只差一个差动的水平尾翼。”
“差动水平尾翼?”施耐德以前是飞战斗机的,对这个名词明显更加敏锐:“可777的水平尾翼是联动的,只有部分战斗机才有差动的水平尾翼。”
波音777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民航客机都是联动式的水平尾翼,也即左右两侧的水平尾翼的行程变化是一致的,只能一起向上或者一起向下。
但是,如果是差动水平尾翼,那就可以实现一边的水平尾翼往上,一边的水平尾翼往下。
这种功能基本只出现在对机动性能要求极高的战斗机上。
“徐苍,我以前飞过f-15,那飞机上有差动水平尾翼,但是,人为是无法掌握的,那是全部自动化的。”施耐德那是又惊又怕,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跟徐苍简直不在一个维度上。他不敢粗暴地指责徐苍,单是刚才徐苍以方向舵和升降舵互换的操纵已经是他望尘莫及的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指责徐苍,只能依托自己的经历进行劝导。
徐苍嘴巴微动,说了一串话来,那是他一会儿将要完成的落地方式。
然而,这些话落到施耐德和大卫耳朵里犹如天方夜谭,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徐苍,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落地,就算是飞控计算机辅助都完成不了这复杂的操作,人脑是绝对不可能胜任的。”施耐德急道:“你相疑我,徐苍!”
“你们会使用飞控计算机,但是却无法理解飞控计算机。”徐苍的声音好像不带有一丝人类的豪情:“就像你们现在可以瞥见我,却无法理解我。”
此刻,徐苍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比他在玉龙机场那次的状态更加完美。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完润无瑕,已经超脱出一种可以描述,可以认知的状态。
这就是他的全盛姿态!
他那无可企及的新的高峰!
他所见,所想,即可所为!
这一刻,徐苍是那般笃定!
他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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