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人间之神!(求订阅!)(2 / 2)
徐苍右手握拳然后松开,再是握上,又是松开,如此反复。机少看不出来徐苍这个小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本能性地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可以操纵吗?”机少当心地问道,要知道徐苍的右手可是握驾驶盘的手。
徐苍之所以要不停地握拳,那是他感觉自己抓握力好像远不如畴前,这并非突如其来,无的放矢的,乃是因为失血过多,身子发虚引起的。
徐苍抚摸着驾驶盘,此情此景下,他也只能点了一下头:“我来操纵吧。”
“那油门呢?”
徐苍右手还好,可左手是受了伤的,掌心还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好像不太方便操纵油门。机少想着如果有必要,自己可以扮演徐苍的左手,由他来掌握双发油门。
然而,徐苍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庆幸的是,油门杆只有前后两个行程。虽然可能会比较疼,但徐苍还是觉得自己合营自己比较保险。
“徐苍,我听说你在国内完成过一次水上迫降。要不要我们越过单轮落地,直接进行水上迫降?”机少问道。
徐苍在齐州近海完成水上迫降的名声还是传到了国外。不管怎么说,水上迫降都是一个极其惊艳的操作,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的。
甚至说,全日空的飞行部组织过对于徐苍齐州水上迫降的进修。
水上迫降是有一套程序的。但是,也仅仅是有一套程序,有程序不代表就能成功。水上迫降的入水角度和速度会直接影响存活率的。
但是,水无常形,谁敢保证每次入水的角度和速度是最合适的呢?
徐苍也不例外!
“你是觉得水上迫降比在跑道上陆上迫降来得更简单?”徐苍有些无奈。机少是没有经历过水上迫降,或许他也知道水上迫降很难,但是具体难度到什么地步就没有清晰的概念了,这种事情不亲身经历一下是很难有判断的。
机少的想法显得似乎有些单纯,他觉得徐苍之前做过一次水上迫降,有了经验,成功率应该会比较高的。鉴于他对单轮落地的无限恐惧,他从内心上希望直接跳过单轮落地,进展到徐苍更加熟练的水上迫降的。
徐苍这话让机少不知道怎么接,憋了小一会儿才是给出来一句话:“我只是感觉你有过成功经验。”
“有些经验是借鉴不了的。”徐苍叹了一口气:“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徐苍说着,指了指团结的风挡:“这样的话,你还会觉得水上迫降是个好主意吗?”
机少呼吸一窒,他完全忘了风挡的事情了。的确,风挡团结下,一旦水上迫降,巨量的水就会倒灌进驾驶舱,驾驶舱里的人会非常非常危险,一不当心就得溺亡。
“一旦选择了水上迫降,那我们真的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了。”
在徐苍看来,迫降东京湾在各类角度都算不得一个好的出路,只不过是在走投无路之下的垂逝世挣扎而已。
“我知道了。”机少颓然地低下头,情绪似乎又低落了几分。
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对于未来危险的认知还是不够准确。实际的危机比他预料的要严重太多了。
驾驶舱也是有救生衣的,但是,充气之后的救生衣会严重影响到飞行员的操纵,因此徐苍和机少都不打算穿戴救生衣。
不过,在两人相互合营之下,机少倒是分出精力将两个救生衣给充气了。之后将充气好的救生衣各自放在两人一侧。如果水上迫降了,即便是没有时间穿戴上,直接抓着充气的救生衣至多也是一个不错的做法。
而且,对于徐苍这么个不擅水性的人来说,这个充气的救生衣更是名贵。
准备好一切,飞机先期还是由机少掌控,徐苍则是保存体力,在低高度后再将飞机的掌握交给徐苍。
在这个时候,空域清空的益处是如此显而易见。自始至终,整个东京空域就全日空45航班一架飞机在飞,当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为了节省燃油,成田进近管制自然还是雷达引导至五边。此间操作倒是不难,机少在一起头不适应看地速和座舱高度表到适应一段时间后,已经可以比较娴熟地分配精力了。
成田机场没有下滑道不稳定的问题,因此进近管制是将飞机引导到差不多八海里的位置切入五边的。在徐苍的指挥下,在切入点三海里,飞机才起头从光洁构型下减速。
期间,徐苍右手把盘:“人工放起落架吧。”
这个时候是争分夺秒,此前为了尽可能节油,两人是推迟了放襟翼的,加上切入五边的少度也不算充裕,他的动作必须要快些,否则,速度可能就不好减了。
在做动作的时候,速度就已经减到襟翼五的一百八十节速度,自然是相符两百七十节的起落架释放速度限制。
确认速度没有问题,机少立刻解开安全带,将座椅往后一拉,身子往后探来。将入口地板的人工放起落架盖板打开,并且将前起落架和右起落架的人工放起落架手柄全部拉出。
在人工放起落架手柄拉出后,手柄拉至极限时上锁松开。按理说,这个时候前起落架和右起落架的白色指示灯都会亮了。
但是比较尴尬的是,前起落架和右起落架的白色指示灯原本就是亮的。
既然如此,机少也不管了。在最后一个人工放起落架手柄拉出后,立刻心中默数十五秒,接着毫不游移,将起落架手柄放下。
随着起落架手柄放下,机少立刻将目光放在起落架指示器上,心中吼着赶紧放下来啊。
然而,等了几秒,左起落架的绿灯已经亮起来了,可前起落架和右起落架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有红灯在亮。
机少一抬头,看了下后顶板上的备用起落架指示器,同样是左起落架绿灯亮了,其余两个没有一点儿反应。
“该逝世!”即便是心境一向比较沉着的徐苍在这个时候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波动起来。但是,他很快就调解好了心境,当下下了口令:“执行起落架部分或全部收上着陆检查单吧。”
“好!”虽然机少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是还是认真地执行了徐苍的要求。
“设置襟翼四十参考速度。”
在CDU上操作完,机少顶着气流,将P6-3:D18的起落架声响警告跳开关给拔出来了,这是为了防止起落架收上并选择着陆襟翼时出现起落架音响警告。
之后,将P6-2:B9的飞行操纵自动减速板跳开关拔出,这是为了防止着陆后地面扰流板意外放出。
“不预位自动刹车,不预位减速板。”机少跟徐苍确定道:“落地后,使用人工刹车,由我人工操纵减速板。”
这时候,飞机已经切入五边航道,徐苍缓缓地收着油门,起头进行减速。
徐苍是尽力用手指来操控油门的,以防止触碰到掌心的伤口。但是,即便是这样当心翼翼,驱动推力手柄时,依旧能牵动掌心的伤口,很是难受。
然而,都到这个地步了,徐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随着飞机的减速,机少一直将襟翼放到了四十:“风修正加五,顺风三米,参考速度151。”
方式掌握面板损坏了,机少也不能调节参考速度了,只能语音提示徐苍,不过,这对徐苍来说也是足够了。
高度一千英尺,塔台给出了着陆许可,徐苍则是做了最后一次着陆程序预习:“落地后,减速板释放听我口令。预计在起落架,机头和发动机短舱全部接触跑道后,放出减速板。不使用反推,拉平起头时,你自行封闭等等,我说错了,不关燃油泵。”
徐苍甩了甩头,按照正常的部分或全部起落架收上着陆检查单,在拉平的时候,所有燃油泵电门需要全部封闭。
但是,徐苍是要斟酌到复飞的。这要是将燃油泵电门全部封闭了,发动机岂不是要全部熄火了?
不过,即便不关燃油泵电门,发动机怕是也撑不了太久了,两边燃油油量已经见底了,很早之前,燃油量低警告就已经出现了。
机少心头一紧,徐苍刚才的反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阐明徐苍的身体状态真的已经非常糟糕了,起头影响到他的思考能力了。
但是,在这个时刻,机少也不好说什么,最关键的是,他自己也没有接过来的怀疑。
“进近起落架抑制电门,抑制!发动机引气电门封闭。”随着机少做完最后一点儿工作,他直接将通讯面板的发射机切换为旅客广播PA:“乘务组各就各位。”
跟之前一样,徐苍还是打算全部依托仪表的盲降疑号让飞机下降到一个足够低的高度,比如五十英尺。对于自己的操纵能力,徐苍还是有些怀疑的,他相疑自己可以依托无指引的盲降疑号,一直下落到五十英尺。
实际上,成田机场的五边气流也不强烈,看起来一切都是相符徐苍的预计的。他的打算是以一个稍带左坡度的姿态接地,让左主轮先接地,然后在坡度回正期间柔和一致地减速。
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使用减速板和反推,就是一旦使用,飞机就无法维持柔和减速的状态,从而让飞机的机身部分过早地与道面接触,大速度下,有可能造成机身解体或者机身摩擦下点燃燃油而爆炸。
如何接地,以何种坡度接地已经在徐苍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而五边的气流也相当给面子,没有给予徐苍什么额外的负担。但是,其实徐苍心底里有一个不安的想法,那就是成田机场距离东京湾太近了。
这种水陆交接的地方气流通常不会太稳定,尤其是在低空的时候。
不过,一直到了接近跑道上空,随着无线电高度五十英尺被报了出来,徐苍立时顶着气流将视线放到了外面。
按照打算,徐苍在目光外移的瞬间,就会起头左压盘,只是这个压盘的量会非常小,而为了抵消左压盘的操纵输入,徐苍会同时进行右抵舵。
这个量绝对不能多了,否则飞机一旦形成明显的侧滑,下沉一会儿就容易掌握不住了。
二十英尺!
徐苍的操纵是何等精细,摆出一个略微的左坡度后,飞机竟然逝世逝世地维持在跑道中线,不偏不倚。如果这个时刻是事关生逝世的关键时间,左座的机少定会沉迷于徐苍那无与伦比的精妙操纵中。
这简直就是艺术。
十尺!
仿佛真是天公作美,在如此低空下,气流还是涓滴不显。
“成功了!”
即便是徐苍在这个时候都发生了这般念头。
然而,就在徐庶民出此念头的刹那,仿佛是为了照应徐苍那一丝丝懈怠,在左起落架即将接地前的一刻,一股不着名的气流陡然而起。徐苍所维持的平衡是如此精巧却又极其脆弱,似乎是那一碰就碎的瓷器。
如果这一切的变故能在早些时候发生,那足以引来徐苍的重视与修正。
在此之前,徐苍就因为成田机场的地理位置而担忧过。可一直到十尺以下,飞机都是稳稳当当,一切按照徐苍的掌握来发展。都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而徐苍就倒在那终点前的最后一步。
他太累了,生理上的疲累已经影响到了他精神的集中度。在临接地前的一刻,徐苍还是展现出来了他作为普通人的无奈。然而,实际上,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即便是徐苍没有些许精力分散,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少时间保持着旺盛的专注力,可这股气流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到徐苍即便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也是无力可为。
这股气流其实不强,它只是轻轻地从飞机左侧往右侧吹来,就好像抚平了那吹皱的湖面,原本应该带着左坡度接地的姿态,一会儿变成了在左起落架接地时,飞机已经起头往右倾倒了。
此时此刻,徐苍已经知道这个落地是失败了,彻头彻底的失败,没有一丝回转的可能性了。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徐苍只是少焉的精神分散,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没有涓滴犹豫,事已至此,强行落地基本只有机毁人亡一途。
一把将油门加满,在宏大的发动机轰鸣声中,左起落架像是蜻蜓点水一般沾了一下道面,便是立刻星散,飞机顿时拔地而起。
在飞机离地的一瞬间,徐苍脑海里不可遏制地发生了一个念头,那基于最原始恐惧下的逃避本能而发生的念头。如果直接原地调转,在成田机场另一条跑道落地,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成功的可能性?
之所以徐苍此前没有打算原地调转,然后反向着陆同一跑道。一是在于转弯会极快地丧失高度,如果在途中缺油熄火,那高度根本就支撑不住,极端危险。二是由于转弯半径的存在,实际上如果飞机要转返来,以反方向着陆,那实际转弯的角度是要超过三百六十度的。
可在成田机场还有一条平行的跑道,如果爬升后,直接右转,就可以在不用斟酌转弯半径的情况下落地。可是,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那条平行的跑道正在接受施工,接近一半的道面实际上是用不了的。
在这么短的跑道下落地,实际上难度是非常非常高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苍就跟着了魔似的,想要右转直接切入平行跑道的五边。
然而,就在徐苍发生这个念头的一刹那,二号发动机猛地颤动一下,竟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熄火了。当然,这并非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飞机拉平的时刻,两个主油箱的油量其实已经归零了。发动机在消耗完管道内的残留燃油后,不出意外地熄火了。
徐苍的反应很快,在二号发动机熄火的一瞬间便是抵住左舵,同时指令机少将襟翼收到一,同时在确认人工放起落架盖板盖好后,将起落架手柄收上。
“我们右转切入25号跑道?”
正当机少忙碌之际,蓦地,徐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机少脸色骤变,这个方案其实他们斟酌过。然而,当时还是徐苍自己否认的。二号发动机已经熄火了,一号发动机几乎在可以预见的极短时间内也会跟着熄火,那么此刻高度就是最宝贵的,怎么可能在大坡度转弯下切入25号跑道?
而且,25号跑道一半道面在施工,飞机就算切入过了,能不能在跑道上落地都是是要打问号的。
总而言之,切入25号跑道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被认可的方案。然而,在这个时间里,徐苍竟然旧事重提。
机少刚是打算劝一句,可在他转头的一刹那,瞥见了徐苍惨白的侧脸。那张脸其实还显得稚嫩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恐惧。
“原来他也会害怕!”机少此刻心里想着。
是啊,如何不会害怕呢?切入25号跑道的方案看似必逝世无疑,那迫降东京湾的方法真的就很好吗?即便是正常入水了,后续倒灌入驾驶舱中的水也有很大可能会将他们淹逝世,在这个方案中,驾驶舱中的两人其实也是九逝世一生。
即便是经历过这么多次生逝世边缘,可再次触及逝世亡的一刻,徐苍依旧止不住地感觉到由内而外的恐惧。
人类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生物。
“你不会害怕?”徐苍突然问道。
之前一直表现得依从徐苍的机少反倒是在这一刻释然了,他展颜一笑:“徐苍,不要让恐惧受蔽了你的双眼。”
徐苍浑身一颤,顶着猛烈的气流,徐苍微张双眼:“可当我看清前物,那却是令我感到绝望的一幕。”
“什么?”机少一怔,半眯着眼睛,瞧向外面,便是在那飞机正前方,宏大而广阔的东京湾展现在他眼前。东京湾内船舶众多,但是大多停于岸边,中间存在一大片空阔的区域。
这应该是一处适合迫降的水场,可是一座连通两岸的宏大桥梁将整个东京湾一分为二,原本足够宽广的水域立刻被分成两部分,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不够迫降了?”机少面如逝世灰。
之前他支持水上迫降,因为这是斟酌飞行员的技艺的,是可以用技艺减小危险性的。而右转切入25号跑道的方案不仅仅危险度极高,而且极重命运运限,根本无法让飞行员决定自己的命运。
可现在,原本让机少寄予一切希望的东京湾迫降却在他的眼中呈现出一幅绝望的画面。
桥梁将水域一分为二,其中任何一部分的面积都无法支撑起供给大型客机迫降的。
“这”机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应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忘记了东京湾上还有一座桥,他身为东京人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就在机少无比悔恨之际,仅剩的一号发动机喷吐了淡淡的黑烟,起头微微振动。机少全身肌肉一会儿就绷紧了,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兆头。
一号发动机也要熄火了。
“徐苍!”机少的心脏怦怦直跳,他似乎都已经嗅到了逝世亡的气息。或许,刚才应该依照徐苍的意思来右转切入25号跑道,搏上一把?
机少咬着牙:“我忘记了这座大桥,我应该提醒你的。”
徐苍不是当地人,没有想到实属正常。可他却犯下如此大错,直接葬送了整架飞机的人命。
徐苍的眼睛微微睁开,好像那强烈的气流再也影响不到他的眼睛:“有桥吗,那我们就穿过来!”
“你说什么?”机少一愣,他显然没有清楚徐苍的意思。
“刚才开开你提醒我。”徐苍挺直了脊背,在这一刻,他反而不害怕了。人就是这样,有那么一刻突然会感觉非常恐惧,但是只要越过了那道坎,一切便是名顿开。
一分为二的东京湾如何,犹如天堑的大桥又如何?
该是让日本人看看什么是人间巅峰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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