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1 / 2)
“相公,你何时受伤了,妾身居然没有发觉?”钟离愔听到这个消息颇为自责了,自己没注意到这点。
“额,内伤,内伤,太医不是也看过吗,身体无事。”司徒锡忘了自家娘子也在身边,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总得给失忆找个借口。
顿了顿,他岔开话题又转而看向沐居正道:“还是先说说你吧。”
听到司徒锡身体无恙,沐居正这才放心下来,至于失忆这种事情他倒不是很在乎,他神经本就大条,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况且说不定这对殿下来说也是好事,过来值得怀念的事可能少得可怜。
“来岁某伴着殿下一同进楚,到了盘西城时殿下让某独自带着些财帛离开使团,好让您在煊安外也留下个处事儿的,但某只会些拳脚功夫,哪懂营生啊。正月里与您通过疑件,您留下了住址,某实在有些潦倒了,便只好来投靠您。”沐居正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刻着“锡”字的木牌递给司徒锡,“来访时使臣登记的册子里也是有某的名讳的,只是拾了文书,离开了使团便成了无籍之人了,其他城池还好,煊安有些严苛……总之一路上耽搁了颇多,昔日才到达。”
原来是报备过的,那就好办了。司徒锡接过木牌端详一阵,这牌子也就普普通通,似乎谁都能仿制,不足以证实身份,但他是以自己伴从的身份来楚国的,那就应该有纪录。
“你在疑中说家中有变?”
读他的书疑时,司徒锡当时觉得此人是从召国过来的,他说“家中有变”,自己则下意识想着是召国发生什么大事件了。
“某在盘西城看上个姑娘,找人说媒,却不想那媒婆将某囊中银钱尽数卷走,二日便不知踪迹了。”沐居正大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
人肯定是要救了。
又和他扯东扯西聊了一会儿之后,司徒锡告知沐居正他的义子现在由自己看着,叫他不用担心。
向刘推官阐明情况,司徒锡又在书本上登记一番,刘推官告诉他只需等上几天,向上级报备,再把所有程序走完就可以将沐居正释放了。
这之前会给他较好的待遇,也会与礼部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司徒锡欣然赞同。
初见下来,虽然能感到沐居正对他没有恶意,但是他毕竟武力值有点恐怖,品性也捉摸不定。倘若去路不明,司徒锡不敢把他留在身边。
沐居正知道自己的住处,等出来了会来寻自己。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司徒锡和钟离愔退出府衙,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细雨。
在小男孩儿希冀的眼光中司徒锡告知了他这个好消息。
小男孩儿终于稍松口气,虽然爹爹没能立即出来,但至多确认了他不会受到严酷的责罚。
那就好了,以往总听闻说书师长教师将府衙里负责惩戒的官吏们说得如鬼怪一般,他心里也是觉得可怖。
“多开师长教师救父之恩。”没有任何征兆,雨中的男孩忽然跪至司徒锡身前,叩一大礼,把轻语和钟离愔吓了一跳。
而看着眼前跪俯的孩子,司徒锡则顿时想起了某些灵魂深处的记忆,摸了摸自己口袋后他连忙将大人拉起来:
“快起来,就算是你头磕破了,我也不会包一千两的红包的。”
……
小男孩儿叫作沐风,这是沐居正给他起的名儿,司徒锡虽觉得这名字和“如沐东风”四个字的美感相来甚远,但也清楚其中依靠着沐居正的美好愿景。
心中还有许多的事情想问问这孩子,可昔日司徒锡有些累了,还是留到下次吧。
这两日事情太多太杂,自己几乎没时间调解,琐事就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
……
本欲带着沐风先回家中休息,但小男孩儿却逝世活不同意,嘴上说着不能再给师长教师家添麻烦,夜里他可以随便找个角落休息一阵。
多好的大人,和他的义父截然不同。
但他的脾性却似牛一般倔,不管怎么劝告,他都认定了让司徒锡别再管他。
无奈之下,司徒锡只好在路过清酒食肆时将他交给了张玉儿,又在旁边的客栈为他开了间上房。
在“浪费可耻”的约束之下,沐风只好妥协。
食肆里只有张玉儿一人,因为不用营业的缘故,店中小二和堂倌们早就休业几天了,今天似乎是春食会预选出结果的日子,老张头应该是来看结果了。
不知怎么,自上次司徒锡带着钟离愔和轻语来过食肆之后,总感觉张玉儿更加静谧了,在一旁候着的时候还老是发呆,估计是有些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