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来教你(1 / 2)
按律,不知工部那边如何,新造宝船的图纸,锦衣卫的案牍库,肯定会封存一份。
难道是因为这个?
沈炼随即摇头,这可是谋顺,也和他们想要对付阉党全无关系,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沈某想不到。”沈炼说道。
“不着急,不能威胁沈兄,他们还是要来烧案牍库的,只消抓住那人,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陈乐缓缓说道。
沈炼点头道:“不知可否将她交给我?”
他说的人是丁白缨。
“沈兄想从她口中,逼问出北斋的下落?”陈乐问道。
沈炼没有隐瞒,轻轻点头。
“我要她还有些用处,暂时不能交给沈兄。不过沈兄大可放心,我向沈兄保证,北斋绝不会再有开口指认沈兄的机会。”陈乐言之凿凿道。
闻言,沈炼的脸色一变。
注意到他的变化,陈乐惊讶道:“沈兄,那女子将你害到如此境地,你不会还惦记她吧?色字头上一把刀,沈兄应当不是要美色不要命的人?”
“你误会了。”沈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说道:“那这里…”
“沈兄自行离开便是,这些脏活累活,交给我即可。昔日若非沈兄,我也无法如此简单便脱困,所以沈兄不欠我什么,不用放在心上。”陈乐朝沈炼拱拱手道。
那两具尸体,就算陈乐什么不做,散发出血腥味,也会引来野兽,很快将他们分食。而陈乐似乎对他也并无恶意,自己还目睹他杀人,沈炼犹豫少焉,还是点了点头。
他收起断刀,离开了云栖坡。
偌大的竹林,眼下就只剩陈乐和丁白缨两个活人。
陈乐走到被五花大绑的丁白缨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以沈炼的性子,你们如此陷害他,他势必会来探查案牍库,会从你们想要烧毁的文献里,发现蛛丝马迹。”
“不但是沈炼,东厂如今也在查,没了你,没了沈炼…最重要还是没了你,就代表你们这股势力之中,会少一股专替他们擦屁股的,来自江湖的势力。”
“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动用哪一部分的人,都有迹可循,不可能瞒得过东厂的眼皮子。”
“但案牍库又不得不烧,只消多拖一日,你们想要烧毁的那份文献,被东厂注意的到概率,就要再增加。”
“你们等不下来,你们背后那位主子更不敢等。人一着急,就容易出昏招,你猜万一……被你们那位主子推出来顶罪的,是六部中人,又或者锦衣卫?”
陈乐徐徐说道:“我觉得还是锦衣卫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只是忠犬,逝世一条狗,保全了大局,不算可惜。”
丁白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因为就算她不想启认,但事实就是,锦衣卫案牍库里的宝船监造纪要,对他们很重要。
尤其宝船一沉,魏忠贤就下令封馆查验内官监所有的造船文书,郭真虽已被他们杀了,但只要宝船监造纪要还在,以东厂的手段,就得有许多人跟着掉脑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丁白缨咬牙问道。
若说在电影里,她最后悔的事,大抵是喜欢上陆文昭,因此做了一辈子的雏…划掉,是跟着陆文昭投靠了疑王,目击即将看到希望,却成了弃子,被诛杀在断桥之前。
这些远还没发生,是以如果问丁白缨做的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必然是谁人雨夜,她看到陈乐放火烧客栈,觉得这是个机会,把陈乐抓了返来。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你从了我,往后有我护你周全。二是你宁逝世不屈,你还有你背后那些人,都跟着掉脑袋。你挑。”
一句说完,陈乐叹道:“我原本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亦不愿威胁旁人。可终究是近墨者黑了。”
丁白缨:“……”
真就杀人还要诛心。
“你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你。”
“当真不肯苟活,也不顾你们所谓的大事了?”陈乐皱了皱眉道。
若是眼神能杀人,陈乐此刻已经被丁白缨的眼神大卸八块了,但她却并未改口。看着她这幅模样,陈乐叹道:“好吧,只当你选了一,我饶过你的性命。”
“……”
重症还得用猛药,陈乐之前说的模棱两可,她恐怕还对疑王亦或陆文昭抱有什么怀疑,指望他们能力挽狂澜。
之前射杀丁泰他们的大黑星,再次出现在陈乐手上,他擦了擦这枪管道:“这是我花一百两金子,从番邦商人手里买来的,能百丈之外取人性命,弹无虚发。”
“青龙…哦,你可能不认识,就是客栈里的锦衣卫,他拼逝世救下我,自己却有遗愿未了。他怀疑皇上新造宝船沉船一事,和锦衣卫千户陆文昭有关。救命之恩,无觉得报,我也不知道他怀疑的准不准,但锦衣卫不是我能调查的,我只能宁肯杀错,绝不放过,先杀了陆文昭,以慰青龙在天之灵。”
说着,陈乐猛的扣动扳机,不远处一根竹子,应声而断,丁白缨被吓的一激灵。
陈乐叹道:“若是沈炼那边再查出什么,我恐怕还得跟着再杀几人。”
他的话音一落,丁白缨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要杀光清风茶楼里的人?”
关于清风茶楼,陈乐今晚简直只字未提,但陈乐清楚,她只是不好提及陆文昭,是以合营道:“这是自然,你们回不来,他们首要怀疑的对象是沈炼,次之便是我。沈炼有官身在身,他们恐怕会优先对付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你放过他们,我答应你的要求。”丁白缨一字一句道。
陈乐看了看她道:“为了让我能疑得过,你先用家里祖辈起个誓,我希望誓言能见你绝不会食言的心意。”
“……”
丁白缨发了个毒誓,字字咬牙切齿。
发完誓,她恶狠狠的看向陈乐,却见陈乐涓滴不为所动道:“改朝换代之事,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掺和的,以后你就会清楚,我苦心孤诣,受你诅咒怨恨,不过是想救你一命而已。”
“你我初始的结合虽不美好,但我却希望能与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为此,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你我在此拜堂成亲吧。”
话音一落,他便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怀里取出两个红烛,摆在南边,随即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