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愚人村的夏天(十二)(1 / 1)
“ACTH项目是美国军方秘密进行的一项旨在探究人体极限的项目,我曾经是这个项目的受试者,也是唯一一名存活下来的成功实行体。” 席勒的目光落在了丧钟的躯体上,那上面没有任何疤痕,但这对于一名老练的杀手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有远超常人的再生能力。 “这项实行的具体数据我并不清楚,当时没人跟我说,后来我也不在意,但这个项目组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消失了,原因是国会当时想抓军方的把柄,违规的人体实行就是很好的开刀方向。” “项目组解散的速度太快了,想要以此谋利或攀上高位的人并不宁愿,项目组解散后,他们各奔东西,而其中一名科学家决定向国会投诚,他叫做弗朗西斯·坎贝尔。” “坎贝尔了解一切有关项目具体数据的疑息,他可以将这些疑息提供给国会,作为军方进行违规人体实行的证据,而那其中也包括我这个唯一的成功实行体和幸存者的详细疑息,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因为我有家人。” “一旦国会发现我已经成为了一个超级兵器,他们不会放弃掌握我,而掌握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掌握我的家人,而我是通过威廉·沃尔什得知这一点的。” “这么说来,他应该算是救了你。” “远没有这么简单,沃尔什也不过只是个投机分子,项目组还存在的时候,他和坎贝尔就合不来,只不过他更偏向于军方,不想让坎贝尔未遂。” “他让你来杀了坎贝尔?” “这不是一个命令,但他知道我为了保全自己必定会这么做,我也如他所愿了。” 丧钟叹了口气,席勒能够听出那其中的愤怒,果然,丧钟开口说:“原本这事就这么过来了,可威廉·沃尔什谁人蠢货竟然私自存留了一份受试者名单,还让他的妻子知道了,他们两个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女方。” “后来他的妻子改嫁,嫁给了一个名叫德内切特的商人,他的儿子也在继父的扶养下少大,老威廉逝世后,他唯一的血亲,也就是小威廉·德内切特来接收他亲生父亲的遗产,并在遗产中找到了那份名单。” “他出卖了你。”席勒为这个故事补上了一个结尾,他说:“他拿着这份疑息敲开了联邦调查局的大门,并且搭上了阿曼达的线。” “他一直想要找我。”丧钟的语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说:“他觉得当年幸存的超级兵器一定还活着,而他是唯一知道危险武器操控方法的人——他知道我家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须逝世。” 说到这里的时候丧钟愣了一下,他猛然抬头看向席勒因为他回忆起席勒起头这个话题时的谁人问题——“伱有家人,对吧?” “威廉把那份名单给你了?” “我自己找到的。”席勒涓滴没有回避丧钟那充满杀意的目光,他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一场谋杀案发生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会来追本溯源的调查?” “威尔逊师长教师,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摆弄威廉的尸体,把他的逝世亡方式构造的充满艺术性,那极大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出于某些原因,我会主动接触能够制造出此类艺术的人,并邀请他们加入我所创办的艺术团体,我觉得杀了威廉的人有这个资格,所以我就来调查脱手的是谁。” “要查凶手就不能不查威廉这个人,虽然我对他毫无兴趣,也并不知道他的家世历史,我只是简简单单的从阿曼达嘴里问出了他的住处,并找到了那份名单,他甚至没有把它藏起来。” “这个蠢货!”丧钟咬着牙说。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在杀了他之后来他的住处烧毁那份名单,你不会觉得他已经把它烧毁了吧?” “我觉得威廉把它藏起来了。” “那你可真是高估这个蠢货了。” 丧钟很明显的被噎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被席勒骂了并且他有证据,但是他无法反驳。 “聪明人的通病。”席勒把手放在雨伞的把手上,笑了笑并说:“你觉得他很有可能将名单分成了几份,辨别藏在全世界各处的隐秘据点里,同时还为保险箱分设了无数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复杂密码。” “你清楚的知道,谜题再复杂,只要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线索的人逝世了,就没人能再把这么多疑息串联起来找到最终的答案,这是个足够方便快捷的方法,专治多疑和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 “但威廉的愚蠢显然超出了你的想象,他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把那份名单放在他公寓的书架上,夹在一本书名有他名字首字母的书里,而我只是比你更了解他的愚蠢。” 丧钟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躺回了躺椅上,并说:“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与我的关系的呢?” “我知道他是你杀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席勒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另一个躺椅上,并说:“如果你想通过我的答复来发掘自己手法的破绽的话,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不是用侦察的方法找出凶手的,我的方法要更抽象一些。” “反正现在闲着没事,你大可以说说。” “我在威廉的尸体上看到了矛盾,凶手杀他的手法太专业了,干脆利落,毫无线索,专业的就像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杀手。” “但杀手可不会在尸体当中倾注如此多的豪情,我在尸体的逝世状上看到了愤怒,你的心灵和精神被他的某些行为囚禁了,因此你反过来将他的身体囚禁在盒子里。” 丧钟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他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似乎是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于是他说:“联邦调查局对我来说是个麻烦。” “或者这么说,全世界任何一个大国的官方执法机构对于杀手来说都是麻烦,FBI更麻烦之处在于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疑息,为了我的家人,我必须得远离他们,以防止他们认出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初坎贝尔已经将一部分实行疑息提交给了国会来取得国会的疑任,一旦联邦调查局从国会那里得到了当初的实行疑息,与我表现出来的某些特征对上了,他们就会知道我是谁。” “所以你被隔离了。”席勒总结道:“威廉的行为导致你必须得远离这个国家,而作为报复,你把他隔离在了盒子里。” “那是他应得的。”丧钟语调当中的愤怒依旧没有消退,既是在为威廉的愚蠢而气愤,也在气恼自己的大意。 “你可能觉得这只是一种公开的报复和羞辱,但你向世界展示尸体的经验并不丰富,你在尸体上留下的疑息没有经由精心筛选,对我而言简直就像是在尸体上写下了你的名字。”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人,给尸体看面相?哼。”丧钟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开口说:“我只是个拿钱处事的杀手,如果不是和谁人蠢货有私仇,同时想警告一下联邦调查局,我也不会来动他的尸体,我可不是精神失常。” “但恕我直言,你绝对有此天赋。” 感受到席勒突然高涨的谈兴,丧钟立刻开口打断了他:“我按单收钱,杀完就走,不需要知道怎么摆弄尸体才是正确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刺客联盟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我杀了戈尔巴乔夫两个月之后。” 席勒思索了一下之后说:“恐怕雷霄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疑,他也在怕你。” “他没有理由怕我,没人给钱让我来杀他,他就是绝对安全的。” “但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钱,因为刚刚才有人给你钱让你杀了一个重要人物,他觉得你背后的人像他一样想要建立世界的新秩序,并且觉得,你背后的人早就盯上他了。” “你没有吗?” “没有,我觉得他会对我的师长教师更感兴趣。”席勒摇了摇头,还是在用闲聊的语气说话,丧钟实在是有点摸不准席勒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试探着问:“所以你来找我是让我又多一桩生意?” “你觉得我会雇你来杀他?” “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总喜欢用反问句?” “因为心理医生通常按时收费,这是一种很好的规则我建议你也可以使用,这样仅仅是谈话,你也可以收我的钱了。” 丧钟觉得自己又被席勒讽刺了,但可能的生意摆在面前,他没空来计较,他说:“谁人老恶魔很难对付,因此价格很高。” “但我不打算付钱。” “那恐怕你会接到他的一轮又一轮试探,从此以后永无宁日。”丧钟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做出一副得意的姿态,并说:“虽然我个人很乐意看你被追的鸡飞狗跳,但我也觉得他做不到,不过总之他会给你添许多麻烦。” “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雇佣花钱的杀手,有免费的为什么不用呢?” 丧钟眯起了眼睛说:“要是真有这么知趣的人,你可一定要介绍给我。” “不是你们行里人。” “那是谁?” “刺客联盟的行里人。” 罗德里格斯庄园的餐厅里,莱克斯和克拉克看着拿着手机走返来的布鲁斯,莱克斯皱着眉问:“你来干嘛了?怎么来了那么久?” “我接了席勒教授一个电话。” “有什么急事吗?”克拉克颇为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布鲁斯轻轻的叹了口气并说:“只不过我又又又又又要补考了。” 莱克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而克拉克却有些好奇的问:“又考试?考试内容是什么?” “搞定一个麻烦的女人。” 烤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