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观殡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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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络晴尚未逝世在东厂诏狱，开幼香已香消玉殒。
一大早，左四拉着推车上的开幼香尸体到京衙认罪。
经京衙稳婆尸检，开幼香乃是被凌辱过后，自杀身亡。
左四认罪认得很干脆，一字不落地交待了为何会绑架开幼香，绑架前如何做了准备，绑架时如何让开幼香落单，绑架后又如何让开幼香受到生不如逝世的凌辱，凌辱过后，又是怎样眼睁睁看着开幼香撞破脑袋而亡。
起因、过程、结果，说得极其清楚。
全程无需用刑，崔府尹一上堂，开幼香尸体摆在大堂之上，左四一跪，崔府尹尚未问罪，左四便如倒豆子般主动说出开幼香失踪案件的来胧来脉。
英南候接到崔府尹派衙差通知说开幼香已找到，却未说找到的是开幼香冰冷的尸体，故而当英南候踏入京衙大堂，看到大堂上躺在地上全无生机的开幼香时，他就地倒下，人事不醒。
开三爷与开元阳慢一步到达京衙，心情同样糟糕。
然开幼香实在失踪得很蹊跷，失踪的时日又不短，这早让开三爷与开元阳有了心理准备，故而真看到开幼香逝世亡的场景，叔侄俩的脸色没好到哪儿来，却也没像英南候那样大受打击到就地昏厥。
未等开家发怒，崔府尹定罪，左四在英南候于大堂之上昏厥过后，便笑着举刀自刎。
刀子横着划过颈脖，鲜红的血喷了一地，倒在京衙大堂含笑而亡。
这个场面看到的人不多，因着崔府尹并未公开审理，开幼香和左四前后被传出逝世讯之后，坊间庶民多有揣测，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能真正肯定地说个清楚清楚。
开皇后得知时，悲痛愤怒让她险些失了理智，幸在最后被大皇子与朱柯公主拦下，方没让开皇后在开幼香殡葬之日，让已经残落得只剩下没几个人的左家彻底家破人亡，灭绝香火。
三日后，开幼香出殡落葬。
“左四如此做法，倒是让我没有想到。”夜十一坐在忘返茶楼大堂窗边，脸向着街道，听着殡葬的部队奏着哀乐缓缓而过。
莫息就坐在夜十一对面：“左家早非当年的左家，除了左四，左家余下的那几个人连生计都艰难，能做什么？左四执意报当年之仇，但左家远远不如开家，开幼香一逝世，他也难逃一逝世。带着开幼香的尸体自动到京衙认罪，随之自刎于京衙大堂，为的是不想连累他人。”
“差一点。”夜十三轻轻一笑。
“是差一点。”说实在话，莫息有料到开皇后的怒火或许会烧及左家余下的那几个人，却着实没有料到大皇子与朱柯公主居然会拼逝世拦下开皇后，“到底是年纪不小了，有所少进。”
大魏讲国法，谁犯了法，谁就得伏法。
真累及家人亲族，要诛个三族六族九族，那也只有永安帝有这个权力。
殡葬部队彻底过来，忘返茶楼二楼走下来三拔人。
先是李瑜，再是殷掠空，最后是杨芸钗。
三人各自带着人，李瑜身边带着吉舒，殷掠空身边跟着小辉，杨芸钗身边跟着芝晚与西娄。
夜十一和莫息所座位置临窗，从二楼楼梯下来到茶楼大门，也需要经由两人的这一桌。
李瑜经由时，含笑同莫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余光瞥着夜十一，眸光亮了亮，却未曾像与莫息打招呼那样，与夜十一也打上招呼，大约顾忌着琅琊王氏的身份。
小辉一早便被殷掠空拉着出锦衣卫衙门，接着是进入忘返茶楼，一路殷掠空没阐明要做什么。
小辉问过，却没得到答案，直到开家殡葬部队经由中子街，他才清楚过来。
“这有何好看的？还得特地跑来看？”直到部队过来，和殷掠空下楼要回衙门，小辉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殷掠空有听到小辉的话，但她没理会。
下楼梯时，她的目光便有意无意地扫过大堂临窗而坐的夜十一，走到近时，她努力克制着想干脆问一问夜十一的冲动，拖着僵硬的步伐硬逼着自已走过来。
李瑜经由时，夜十一没有任何反应，自顾面向着大街，倾听着哀乐的渐来渐远。
殷掠空的走近与离来，却让夜十一有些动容，她能听到殷掠空那矛盾而又游移的脚步声，下楼梯时很快，经由她时很轻，似是急着见到她，又怕惊到她，最后那缓慢不协调的脚步声更是阐明了殷掠空内心的不静谧。
她同样不静谧。
“毛指挥佥事已经走了，杨小姐站在楼梯上动也没动，她盯着你看，似是……”莫息看了眼显然情绪不太对劲儿的杨芸钗，“被魇住了。”
夜十一指尖动了动，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松开，红唇轻启了启，未曾发出声音，微湿的眼眶闭了闭，她起身：“我累了。”
“走吧，我送你回竞园。”莫息起身拉住夜十一的手，牵着她往茶楼大门外走。
永书难姑跟在后面，一同走向大门侧停着的莫家大车与王氏大车。
莫息牵着夜十一上了王氏大车，小麦赶车，难姑同坐在车驾上，永书则回到莫家大车的车驾上坐着，与车夫一同跟在王氏大车后面，往竞园回。
自夜十一起身，开口说累了，杨芸钗的目光便像粘在夜十一身上似的，跟着到茶楼大门，直至看不到夜十一的身影。
芝晚担心地唤了声：“小姐？”
她与西娄一早跟着杨芸钗到忘返茶楼来，虽说是来看开幼香殡葬部队的，但她们觉得小姐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不太像。
一直到殡葬部队过来，她们伴着小姐走下二楼，走到楼梯下半段，目触所及看到窗边的那一桌，仁国公府的莫世子和琅琊王氏的王大小姐对座而坐时，小姐突然站住了，脚步似是被粘在原地移不开，目光更是落在王大小姐脸上一动不动。
那情形，那模样，似是魔怔了。
她们便更加肯定，昔日特地一早来看开八小姐的出殡，绝非如小姐所言那样简单。
杨芸钗听到了，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
她渐渐走下楼梯，渐渐走出茶楼大门，走向杨家大车，在芝晚的扶持下上了大车坐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