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心难测（1 / 1）
「坐标改写」的蓝色光芒随着舒云归一个闪现出现在程靖面前，紧接着「独创空间」展开，掌心炮打到空间壁上，双方力量对抗，最终以异变能力取胜。
掌心炮被空间壁阻挡，在舒云归面前炸出近一米的深坑，三河集团大楼顶上尘烟飞扬，连固定三河集团标志的钢筋都被炸断了一根。
与此同时，另一道蓝光咻然出现，一脚踹开了抱着制冷箱的星盗，程思空的身影凭空出现，瞬间夺过了制冷箱。
还未等星盗们反应过来，联盟的武装战机齐齐解除隐身形式，出现在阿尔托·兰贺的飞船旁边。
所有变化都发生在一瞬间，场面地步转瞬扭转，星际盗猎者们落入了联盟的围困圈内。
然而阿尔托·兰贺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刻反应过来，劈手从手下怀里抢过另一只制冷箱，在程思空再次出手抢夺的时候两***脚争夺起来。
阿尔托·兰贺只是一阶异变体，但他的削弱类异变能力非常棘手，这种能力可以无视异变等级，可削弱所有异变体的能力，只是等级越高，遭受削弱的影响越小罢了。
在他面前，像程靖这种一阶异变体几乎失来了九成的力量，程思空的能力也被削弱了至多一半，「坐标改写」的速度和精准度明显下降。
面对这种能力，还不如使用寻常武器更有用，程思空反手抽出后腰带上的光离子枪，对着阿尔托·兰贺连开数枪！
而阿尔托·兰贺也做好了拼逝世一战的准备，掌心炮连开，大楼之上枪炮对撞，宏大的声响引来附近园区内无数人抬头围观。
在所有人中，舒云归是遭受削弱影响最少的异变体，他一手拎着程思空抢返来的制冷箱，一手将程靖护在身后，在轰隆炮火声中质问西塔受斯·冯。
「你就不怕阿尔托·兰贺真的杀了程靖？！」
西塔受斯·冯一脸淡然，在方开霁的服侍下点燃雪茄，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她是我的外孙女，自然该启继我们西塔受斯家族的血性。」
「血性？什么血性，被人伤害到遍体鳞伤的那种血性吗？」
舒云归驳斥道：「你果然对人命没有半分怜惜，无论是方宇还是程靖，亦或是程思空，他们都只是赞助你维持西塔受斯家族在三河集团中地位的工具而已。」
他并没有看西塔受斯·冯，而是看向一旁挺着后背，面无表情的方开霁。
「一旦这个工具不称手或者不受掌握了，你就可以狠心随时抛弃他们，是吗？」
西塔受斯·冯湛蓝色的眼睛向他看过来，里面暗藏着残忍笑意。
「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子嗣昆裔想有总会有的，但家族荣誉与地位是不可再得的，星域上这么多人，稍微把握不住，你所拥有的一切就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舒云归握着制冷箱提手的手背青筋暴起，若不是制冷箱材质非凡，只怕要被他生生捏碎了。
「所以你在方宇之逝世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舒云归步步逼问：「究竟是阿尔托·兰贺觉得方宇不肯合作，碍了他的事才决定杀人的，还是你？是你默认了阿尔托·兰贺对方宇下手的，是不是？」
西塔受斯·冯眼中的笑意冷了下来，他不再看舒云归，而是将视线移回正在打斗的阿尔托·兰贺与程思空身上。
「与其有空管别人的家事，不如先管好自己家的。」
他吐出一口烟气，语气诡谲：「你还不知道你爷爷舒同泽以前的身份吧？」
舒云归瞳孔骤然紧缩，厉声追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爷爷舒同泽对你隐瞒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年轻人，
真正难以琢磨的厉害人物其实就在你自己身边。」
舒云出借想继承追问，但程思空被阿尔托·兰贺的火力逼退，不得不后撤过来，喘着粗气朝舒云归喊道：「帮忙！」
舒云归只能按捺住心中疑问，闪身上前替体能消耗宏大的程思空挡下了一轮炮火。
他二人与阿尔托·兰贺纠缠着渐渐离远了，现场只剩下程靖一人守着制冷箱。
西塔受斯·冯的眼神又转了返来，朝程靖伸出手，语气不容抗拒道：「乖孩子，把制冷箱给我。」
在家族中，程靖作为唯一的女孩，夙来听话，即使程思空与家族吵得不可开交、几近决裂，她却还能在中间做个缓冲调和的作用。
她也从未忤顺过西塔受斯·冯，虽然跟程思空一起离开家族是她自愿的，但在家族内部，都一直觉得程靖的离开是被她谁人混账弟弟欺骗诱拐的。
谁也不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才是真正启继了西塔受斯家族血性的人。
虽然她真的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程靖紧紧抱着制冷箱，在外祖父和继父两人的凝视下渐渐后退。
「听话！」
西塔受斯·冯加重声音，提高语调道：「不要学你那油盐不进的弟弟们忤顺少辈，快把制冷箱拿过来！」
程靖一路退到大楼最边缘，后脚跟已经悬空，然而一路跟从她而来的西塔受斯·冯和方开霁并未停下脚步，仍然步步逼近，直到程靖大喊一声「别过来」，才堪堪停住。
「你们想要诱导剂，可以，答复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诱导剂给你们。」
程靖金色的少发飘扬着，眼眶中蓄着一滴泪。
「我想知道，方宇……是不是您授意星盗害逝世方宇的？！」
西塔受斯·冯一直忍耐的情绪终于爆发，他挥手甩掉雪茄，怒斥：「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跟我纠结这件事？！方宇都逝世了三年了，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时刻不忘的？！」
「因为他是我弟弟！是你亲外孙！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为什么您就觉得他不重要？！难道真的只有权利和金钱才是您唯一看重的东西？」
见她声泪俱下，西塔受斯·冯少叹了一口气，声音降了下来。
「好孩子，别哭了，你想知道方宇的真正逝世因，外公告诉你就是了。」
他走向程靖，将哭红了眼睛的外孙女抱进怀里。
「当年方宇作为翱翔者编队领机，掌管着莱特星附近几条非常重要的航道，那些都是星际盗猎者进行黑市交易、转运货物时的必经之地，思空性子倔不肯合作，方宇有样学样，可是他们都没想到……」
一直带着墨镜站在旁边的方开霁忽然向前一步，想要接近来听，然而西塔受斯·冯的速度更快，他一把夺过了程靖手中的制冷箱，抬手将程靖从近百层的三河集团大楼上推了下来！
楼下围观众人发出一片惊呼声，连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方开霁都惊住了，正在跟星盗大战的程思空闻声回头，正瞥见程靖跌下楼来！
「姐！」
即使能力被阿尔托·兰贺削弱，又苦战良久异变能力消耗过甚，程思空还是飞身扑了过来，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两人一起跌出大楼。
程思空紧紧抓着程靖的手，努力想要唤起「独创空间」，但他们还没离开阿尔托·兰贺「能力解构」的影响范围，身上光芒闪烁，但「独创空间」却迟迟未能唤起。
即使急速下坠，程靖还是越过程思空的身体，牢牢注视着楼顶边缘的西塔受斯·冯。
「原来世界上，真的如此枉顾亲情的人。」
程靖悲怆阖眼，两人的身影眼看就要砸落在地。
就在此时，一架通体纯黑的机甲越过人海，振翼而来，带着呼啸的风声伸手稳稳接住了他们。
两人落在机甲掌心中，楼顶的西塔受斯·冯脸色猝然大变。
「引路人？」
他抓起制冷箱猛地后退两步，边退边吩咐方开霁：「让飞船打开悬梯，我们立刻回芮晨星。」
他顾自疾走了几步，却发现方开霁没有跟上来。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在他的斥责声中，向来对他毕恭毕敬的方开霁站在楼顶边缘，目光一寸寸从黑色机甲移到西塔受斯·冯身上。
他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神，周身迸发的杀意却仍然惊得西塔受斯·冯浑身一抖。
「原来真的是你。」
方开霁抬脚一步步走近西塔受斯·冯，在舒云归和阿尔托·兰贺依然交战的宏大声响中，他皮鞋底叩击楼顶地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西塔受斯·冯的耳中。
「什、什么真的是我？你要做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对方宇的逝世无动于衷，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而我家世平平、能力平平，不像程鸿是大经济学家，一句话就能拉动三河集团的股价。」
「我觉得，就算你对方宇只是表面喜爱，凭他自己挣出来的军职，也足够你高看他一眼，至多能与程家姐弟两个平起平坐。」
方开霁冷笑一声：「原来一直是我错了，在你眼里他们果然是平起平坐，一样都……可以被你随时抛弃。」
西塔受斯·冯警觉地退后一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一直把方宇的逝世和星际盗猎者联系起来，试图把所有的责任推洁净，但星际盗猎者只是一把刀，是你操纵着这把刀，将他刺进了我儿子身体中的！」
方开霁在风中放声大笑，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鲜红的双眼，在西塔受斯·冯惊恐的眼神举起了枪。
「你来逝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