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生者自序（1 / 2）
陆凝抬头，对上了叶琴的目光，她确疑两人理解了同样的东西，不过叶琴一贯态度冷淡，也无法让人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用音符渐渐清除了手上的污血，也顺便给陆凝来除了血迹。
“逝世灵的怨气，虽然可以利用，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
道士们某种意义上也真是冷酷啊。
两人走了出来，燕子丹过来询问陆凝，她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许彤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们上楼吧，对方肯定在这个旅馆里面，没错吧？”
“水镜被设置在了这里。”叶琴答复，“除非他们放心于自己的术式，不担心任何然找到，否则肯定会有人留守于此处。”
“那正好。”许彤冷笑，“这些人……”
“谁人！”
一直沉默的颜师长教师忽然开口：“各位！我……我想……请你们和我一起先走一下！”
“哈？我们和颜梦是同学，而且只要找到幕后元凶就能为她报仇了，你难道不想？”许彤大声问。
“不，我只是听起来觉得你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不如我能做一点是一点！这个地方，我以前，很久之前来过！我知道这里的一些东西！”
“是什么名贵疑息吗？”许彤又问。
“我不知道！但是……但是请让我作出一点贡献吧！我想为我可怜的女儿至多……至多有一点……补偿……”
“不是太晚了吗？”叶琴冷冰冰地说，“如今……也好，就和你一起来看看好了。”
“喂！都到了敌人大本营了，你们还在找疑息有什么用？”许彤皱着眉问。
“我这个侦察需要疑息，可以吗？”叶琴一句话堵了返来，“带路吧，既然你之前来到过这个地方。”
前面的人在争吵，而陆凝在后面则悄悄让燕子丹用折扇点了一下那本书的残骸。
扇子上呈现的是铜方镇的风光，一片是宛如地狱一样的铜方镇，沉入黑夜，而另一片则是白日的铜方镇，天色阴霾。两片铜方镇分立于上下，以中央分界，完全对称。
“这个……就是水镜状态下的现状吧？”燕子丹说，“也就是说正常的天还是已经起头升起太阳的。”
“我们跟上叶琴他们吧，看样子还有什么发现。当心这里的留守人员。”陆凝点了点头，拉起燕子丹追上往旅馆一侧走廊过来的三个人。
明亮的光照耀着整条走廊，将背后那片悲凉的场景稍微遗忘一些之后，会发现这里还是个不错的旅馆，走廊打扫得非常洁净，东西陈旧却不破败，完好地保留了一些旧时候的风貌。走到十号房间的时候，颜师长教师停下了脚，伸手按了按门把，然后看看叶琴：“这里，能打开吗？”
叶琴手指一弹，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门锁发出一声轻响，咔哒一声开了。 颜师长教师走了出去。
“客房服务应该都会清扫吧……”许彤还是有些不兴奋。
“在……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面。”颜师长教师说道。
“看起来是你发现的？”
“是……当时是马桶坏了，我找旅馆的人来修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就取了下来，看过之后又贴了返来，距离现在也就是两三个月，肯定没有人发现……”颜师长教师走进卫生间，将马桶水箱的盖子掀起来，伸手在盖子上掏摸了几下，然后撕下来了一个用塑料膜包裹着的小笔记本。
“这是什么东西？”陆凝问。
“一个项目的总管写的遗言……应该是写完就自杀了，我就留了一个心眼。”
这心眼也留得不怎么样。
颜师长教师将小笔记本交给了叶琴，叶琴打开翻了翻，似乎里面内容还不少，每一页都有，她用了大约十几分钟才看完了笔记本的内容，然后就扔给了陆凝。
“上面写的东西……的确有一些作用。”叶琴说道。
书写笔记的人名字叫江惠臣，从口气来看一定是和道士圈子有一定的联系的，不过他没有详细提及这些问题。
他是在此之前负责一个重要项目的总管，知晓的东西也比此外人多一些。但是他并没有为八里工的打算支出生命这种想法，他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维持项目的人。当他察觉到资金、客源等流向发生改变之后，便起头调查新立项的项目组，并发现了一部分端倪。
由于八里工本身的管理结构，他无法越过上面的人直接调查其它的项目组，不过这无妨碍他透过另外的渠道得知一些内中消息。八里工已经在展开更加庞大的策划案，这个方案很有野心，同时也是个吸纳资源的无底洞，即便是他掌控的项目在当时属于八里工的中脆，也一样会因为更加宏大的方案而停下。
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八里工的人全都是为了某些自私的愿望而聚集的，江惠臣同样如此。他很清楚这样下来不出两三个月，自己的项目就会化为养料，而被废止的项目是什么结果，他再清楚不过了。但如果试图搅黄八里工的立项，他同样知道那会是什么下场。
笔记中，他将迄今为止所得知的所有调查疑息都纪录了下来，而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写这个笔记。他没有找到机会，于是在自己的想法暴露之前，他准备再试一次，如果不成功，那就自杀，让自己的项目彻底停摆，也能对八里工造成不小的资源亏空。这并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只是纯粹出于报复的心理。
实际来看，八里工也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不过江惠臣猜对了那几个项目的情况。至于叶琴所说的关键疑息，是他根据自己的经验点出的一个问题。
【无论八里工同时进行多少项目，他们的重心肯定只有一个，这是顶尖项目的一贯特点。我的项目就是和五个相似级此外项目拼出来的，原本只是排名第三的我们在运转下最终得到了八里工的主要扶持。当然，此刻我们大概都成为了被抛弃的对象。但，在我指出的四个项目之中，也一定是和我们之前一样，看似齐头并进地进展，而实际上八里工早就决定只会选择最优秀的谁人倾注大批资源，只是这些新上任的总管还不知道而已。
我会试着挑起这个矛盾，但我不觉得这么做能轻易成功。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个突破点，八里工选择的总管一定是最合适的谁人，每一个总管都会珍惜自己的项目……也许我的反应，也在他们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