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师兄(1 / 2)
齐眉道人重新站了起来,顾不上擦衣服上的土,就从陆凝手里将谁人镜子抢了返来。
“好妖孽!”他抬手指着陆凝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化为人类模样上街走动!真当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吗?”
陆凝一脸疑惑。
“速速显形!”齐眉从兜里取出一张黄纸,凌空甩了两下,然后就往陆凝脑袋上贴,陆凝可不会等着他给自己贴符,往旁边一躲就闪了过来,佯怒道:“发什么疯!”
“道少!你干什么啊!”陈二叔也吓了一跳。而陆凝旁边滕璇已经捏起拳头打算上来揍人了。
“呔!妖孽!”
齐眉完全不管不顾,继承挥动纸符扑过来,滕璇没再犹豫,抢上前来一拳打向齐眉的腹部,那张符纸从她脸上刮了一下,但齐眉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当即痛呼出声。不过他吃痛的同时居然还不忘从镜子里又看了滕璇一眼,一边喊疼一边还在喝问:“哎呦呦……哎,你怎么没事,哎呦……”
“请您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是人的话早就病倒了,怎么可能还健健康康在这里讲话……咦?还有点阳气的……”齐眉盯着镜子认真看了看,一字眉皱成了一团,“你们……”
“我不是和您说过吗?我已经碰到妖怪了,否则找您做什么?”陆凝再次表明了一遍。
“哎呀,是……是真的啊。”齐眉那种高傲的姿态顿时萎靡了不少,“这个阴气,是大鬼啊,你这是招惹到什么了?打坏什么不应打坏的东西还是看了不应看的书?”
“没有,只是参与到了一个有些诡异的故事接龙当中,您想详细听听吗?”
“不,不了。”齐眉急忙摆手,“这个情况……呵呵……谁人……”
陆凝挑了挑眉毛:“您现在想说自己对付不了了?”
“本道少可没想到是应付这等大妖,趁手的法器宝物都没带来,恐怕心有余而力不逮……”
这个人的确不是江湖骗子,而是那种了解怎么探查鬼怪,却道行低微的人。陆凝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拉了一下滕璇让她退了返来,再次开口道:“那么敢问道少师从何处?可否知道附近另有其他高人可以协助?钱并不是问题。”
“道少,您当初可是驱除了我身上的9面婴,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陈二叔也在旁边劝道,“这两个小姑娘摊上这种事更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吧。”
齐眉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小时候进修道术倒是知道了一点奇门方术之类的知识,可实在是没谁人灵光,光是师门八术也就只会了照妖、驱邪、点灵三种。当年给陈二叔所做的不过是驱除了9面婴留在他们身上的阴气标记,这倒也算他的本事,可真和厉鬼碰面他是完全不敢的。
“这……我也不骗诸位,这鬼祟我对付不了,不过我可以找我师兄过来试试,只是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齐眉苦着脸说道。
“道少还有师兄?”陈二叔惊喜地说。
“算有,算有吧……”齐眉点了两下头,整个人都有点蔫。他取出手机说道:“师兄也就在这附近,你等我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接着他就走到了旁边来,虽然不能听见对话,但陆凝是可以看到齐眉那副点头哈腰的姿态的。她对齐眉的印象倒是有了些改观,毕竟吃自己能吃的饭又不是什么罪过,他既然有些本事,以此谋生倒也应当,而此时不妄自托大其实很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人才能活得少久。
大约十分钟之后,齐眉才走了过来。
“师兄坐下一班车过来,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能到这里。”他语气悻悻。
“道少的师兄也不通缩地之术吗?”陈二有些惊讶。
齐眉嘴角抽了抽,嗯了两声也就不答复了。
“道少不用如此,我倒是另有个问题不知道是否能请教?”陆凝稍微多了一点尊重。
“说吧。”齐眉叹了口气。
“您说师兄也在此地,这未免过于凑巧了,难不成能人异士都在此地聚集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齐眉摸了一下下巴上的一缕胡子,点了点头:“你这丫头还挺敏锐的,的确,这附近有些大事要发生,各大道门的人不乏来此地云游以窥究竟的。”
“那不知道是……”
齐眉背着陈二直接对陆凝瞪了两下眼睛,然后用口型说“不知道”。
陆凝笑了起来,也是,如果齐眉的确只是这种实力低微的人,的确不会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事情。而齐眉放弃在她面前演戏了倒也省来了不少工夫。
二十分钟之后,下一班车也到了。
=
“贫道吕屏,启云观云游道人。”
齐眉的师兄和齐眉完全不一样。这位名叫吕屏的道士除了腰间的一个八卦挂饰以外几乎看不出什么道士的样子来,一身粗布衣裤,都是耐磨耐脏方便外出的质地,背着一个大双肩背包,头上戴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帽。不过相比于齐眉,吕屏显得膀大腰圆,满面红光,只留了嘴唇上方的两撇短须,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他向陆凝和滕璇做了个稽首礼,随后凌厉的目光就扫向了一旁的齐眉。
“哎呦嘿师兄,你也别这么看我,你知道师弟我没什么本事,却从来不搞那些糊弄人的东西,做不来就是做不来……”齐眉赶紧说。
“收声!”
“哎,哎……”齐眉也是听话。
接着吕屏又转向陆凝,目光一扫,便点了点头。
“我师弟性情浮躁,殊无灵慧,喜夸夸其谈。不过是因性格软弱,不敢招惹厉鬼幽魂,方不致惹下大祸。二位姑娘身上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二了,无妨另寻一处僻静所在,我们详细谈论。”
“我听闻吕道少还有事要做……”
“降妖捉怪,乃是入世修行之本,若因一缕机缘便置本职于不顾,无异舍本逐末。”吕屏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