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治愈》10(1 / 2)
【粗稿未改】
【可能大改】
三个月的时间。
白小斐脖子上的线已经拆了。
认真看还能够看到一条跟蜈蚣似的丑陋疤痕。
她问,“丑吗?”
他说,“不丑!”
她笑。
他也笑。
这段时间,白小斐一边修养,一边继承自考。
虽然她母亲闹了一次,但被陈子墨以此外名义,帮她保留下来。
只是自考还没通过, 她还是中专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她干脆在附近摆了个早点摊子。
还来办了临时登记、卫生许可、健康证实,最后找到城管部门开具合法证实。
虽然半夜两三点就要起来收拾东西,有点辛苦,但每天都有进账,这让她无比踏实!
第一个月就赚了七千块,当一笔五千块现金存到了陈子墨的卡里,她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她终于不再是个没用的废人, 剩下的两千块, 一千交了房租水电,七百当做未来一周的启动资金。剩下的三百块,白小斐请陈子墨跟曹奶奶下了一趟馆子。
最重要的是——陈子墨带她来帝都专门的医院看了心理医生,白小斐一起头也很告急,但在陈子墨的伴同下,全力合营,医生跟她聊了一两个小时,最后给开了药,说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她的休息,最好是按时休息,睡觉时少达到八个小时,缓解精神压力,适当运动!
陈子墨就那么伴着她,休息、锻炼——这种静谧地生活继承了半年。
直到有一天……
白小斐来给曹奶奶打扫房间,发现了病倒的老人。
她第一时间想给陈子墨打电话,但转头,就被拦下了。
曹奶奶求她别跟陈子墨说。
“这怎么可能, 您生病了,这么大的事,我要不说,以后子墨也不会原谅我,您是他奶奶,他就您一个亲人了,您怎么能不告诉他!”
“……鼻咽癌——两年前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期了,医生说就算靶向治疗、脆持化疗放疗,治愈的成功率也极其低,我不想到逝世还遭这种罪!”
曹奶奶选择了守旧治疗,撑了两年,她说,“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到最后再跟他说,子墨……他是个好孩子, 他不会不理解你的, 就是麻烦你, 帮我瞒着他了。”
那天以后, 她就经常到曹奶奶这边吃饭,陈子墨也一块。
他还觉得奇怪,但不疑有他,只觉得是奶奶打心底里接受了白小斐,他也是无比开心。
白小斐早上该工作工作,下午就带着曹奶奶来复诊就诊。
但这事儿,纸包不住火,连续不停三个月的加班加点地照看,老太太不但没有好转,病情反而加剧了,她身体越渐消瘦了,肌肉萎缩,忘性比记性大。
渐渐地,许多时候,都记不得陈子墨了,只记得白小斐。
陈子墨没问,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白小斐跟本不擅少说谎,三言两语,就被他猜的差不多了。
这一个月,他偷偷跟着两人来过几次医院,也偷偷从曹奶奶抽屉里翻出来她的病例,当看到癌症晚期的时候,他就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所以,当一家三口吃着饭,老太太越发精神,突然就记得他了,并且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时候,陈子墨就知道,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老太太刚上完茅厕,从地下室公用茅厕走出来,整个人往前面坠,哪怕他一直关注着,但还是没拦住,曹奶奶一头撞倒了地上,陈子墨直接慌了。
“小斐!打120!快!奶奶要不行!”
120到的时候,曹奶奶已经不省人世了。
坐在救护车里,两人都紧着握着曹奶奶的手。
白小斐不敢看陈子墨,但陈子墨另一只手放到她手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到了医院,两人推着医护床把曹奶奶送进了抢救室。
坐在抢救室门口,白小斐没哭,陈子墨红着眼,她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陈子墨在门口等她那种沉重又忐忑的心情,她站到他身前,抱着他的头,他终于没忍住,低吼呜咽。
很快,就有医生从抢救室出来,“谁是曹玉兰的家属?”
陈子墨迅速整顿好情绪,“我是,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你是曹玉兰的直系亲属?”
“不是,我是她养孙,一个户口本的!”
“那你是孙女?”医生见过白小斐跟曹奶奶来复诊,问她。
“我是孙媳妇”她说。
“鼻咽癌晚期,两年半了,已经错过了化疗放疗的最佳时期——……目前病人颅内出血、颈动脉出血,需要脱手术,但病人年纪太大了,病灶多处转移,我不建议手术。”
没有儿子女儿,只有个孙子,还是领养的,什么条件从几人的穿着也能看出来——能说出这一番话,这个医生就已经是道德感很强,不想让他们人遭罪,钱也遭罪!
至于着这诊断的意思,也很清楚——就算手术成功了,人,也脆持不久了!
陈子墨当下直接沉默了,眼睛里的泪水,不要命地流——……哪怕知道结果,还是固执跪了下来,问,“医生,就没有办法了吗?您……能不能救救她!她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享过福……”
“她能够脆持两年时间……已经是非常罕见了,要是两年前……”
医生说到这里也很感慨,内心沉重,他没有继承说下来,拍拍他肩膀,说,“……不做手术,病患一会儿就会转到加护病房,家属,趁着这个时间,准备一下吧!”
要是两年前做化疗放疗,就有机会吗?
半个小时后,曹奶奶被转移到了加护病房,还在昏迷,打着点滴、呼吸机吊着一条命——
……
三天后曹奶奶终于醒了。
整个人非常苏醒,跟两人打招呼,“子墨啊,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吧,怪难受的!”
她说话头脑很清晰,但整张脸都发白,上面的老年斑好像都淡了,很虚弱。
“您有哪里不舒服吗?”陈子墨把病床摇起来,揣着她的手问。
“没有,好得很,就是想喝点热水……”
“好好好——您少说话,我来给您倒!”
陈子墨拿着杯子一出病房,白小斐就能感觉到,老太太身上那股气,就又泄了一口,她孱弱地笑,握着白小斐的手,眼睛里是满满地感慨,她说,“小斐啊,奶奶欠你一句对不起,奶奶、可能……抗不过这一关了,往后小墨……奶奶就交给你了!”
白小斐摩挲着她的手,冰冷,瘦骨嶙峋,她一边给老太太抹护手霜,一边道,“没事,您别说话,好好调养,您……一定抗得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