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突变(1 / 2)
因为出现了新的人证,仵作还要对河里的浮尸进行验尸,几位主审官磋议了一下,便决定暂时休庭,择日再审。
叶琼一行人回到叶家时,气氛有些沉闷。
因为昔日三司会审,崔利又觉得叶家已经没有了什么重要的人证,锦衣卫昨日便全部撤走了。
廊下,沈太夫人正身穿诰命服化着大妆,等着叶琼她们返来。
叶琼见到身姿笔直的祖母,忍不住红着眼睛喊了一声“祖母”,沈太夫人回过身来,见她们面色颓败,忙问发生了什么。
叶瑾将事情的经由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听到最后京郊桥梁处的人命,沈太夫人愁眉深锁,说:“这事情到这里,阐明幕后之人不只是要咬逝世叶家,更是要借着叶家把晟王旧案翻出来把朝堂闹个天翻地覆,背后之人,莫非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个……”
“母亲,慎言。”开氏小声提醒道。
沈太夫人不在意地道:“他们敢做我们就敢说。如今太子虽立,但太子才十岁,怕是那些皇子没有几个服气的,这才要将朝堂搅乱……”
沈太夫人看着阴晦的天色,叹道:“风雨如晦啊。”
在场的几人均惶惶不安起来,叶琼的心中也是一声感慨。
祖母分析的没错,前世叶家谋顺案后的朝堂,的确是血雨腥风,直到二皇子即位后都没有断绝。
“好了,琼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沈太夫人笑着拍了拍叶琼的手,“我大妆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万一三司会审出了什么事故,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面吗?他们要闹,我们伴他们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谁闹得过谁!”
“祖母……”叶琼羞愧难当,叶瑶和叶瑾的脸色也十分灰败。
“疑我贴身藏着,你们放心。”沈太夫人笑道,又吩咐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白鹭,“白鹭,我这几个孙儿孙女就托付你照看些,我担心会有麻烦,你以后就跟着琼儿听她调遣吧。”
白鹭郑重地点头应下。
沈太夫人交卸完,便走出叶府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皇宫驶来。
叶琼在沈太夫人走后,才果断地对开氏说道:“阿娘,我们不能那么被动,就让我和哥哥来桥梁那边看看吧,最好能看到尸体……”
开氏当即皱起了眉:“你哥哥还好说,你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跑来看什么尸体?”
叶琼住了嘴,换了个说辞:“哥哥带我过来看一眼,我远远地看着就好,最好能看得到仵作的验尸单。”
开氏叹了一声,正想同意,二门外叶管家的声音却传了出去:“太太,卢公子求见。”
“少丹?”叶瑾疑惑道。
卢少丹等不及,已经自己直接踏进了院门,甚至来不及行礼便道:“出事了,庶民听说桥梁下出现浮尸的事情,都疑了叶家要替晟王招魂的事情,闹着要拆了那座桥!”
“什么?”开氏来不及反应,只感受到身边两阵风吹过,叶琼和叶瑾早就不见了踪影。
开氏一愣,再眨眨眼,卢少丹也不见了。
“这些孩子!”开氏骂道,心中却是快慰,又吩咐了白鹭,“白鹭,我求你来跟着琼儿保护她,你愿意吗?”
白鹭点点头,也拔腿就走。
叶瑶扶住了开氏的胳膊,说:“阿娘,没事的,琼儿有自己的主意,瑾儿也在呢,更何况还有卢公子。”
开氏点点头,心中犹是不安。
桥梁建在京郊,离杏花巷有些距离,为了速度,几人舍弃了马车,选择了骑马,等马牵出来后,叶瑾才一拍脑袋,说:“完了,我不会带人啊!”
“我会,上来!”卢少丹向叶琼一伸手,叶琼默契地拉着他的手翻身上了马,卢少丹夹了夹马肚子,马便冲了出来,只留给叶瑾一个洒脱的背影。
叶瑾一愣,但还是飞身上了马追了上来。
而另一边,大凉的皇宫外,沈太夫人站在宫门外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守门的将领看不过来,劝道:“沈太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太后上次就没见你,这次依然不会见你的。”
沈太夫人摇摇头,最后感叹一声:“我也没想走到这一步。”
守门的将领疑惑,沈太夫人却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刻着凤凰的金牌,递给将领说:“这块金牌还是当年太后娘娘做皇后时赠与我的,说是可以满足我一个心愿,劳烦大人再转达一声吧。”
那将领吓了一跳,忙拿着金牌进了宫门来通知女官了。
沈太夫人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膝盖,心中百感交集。
叶琼一行人到达京郊桥梁处时,工部的官员正带着京兆尹府的衙役与庶民对峙。
叶琼在卢少丹的赞助下翻身下马,叶瑾则奔向桥梁加入到了工部这一方,庶民见有叶家人加入,更加愤怒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们拆桥!都逝世人了,谁知道他们叶家下次会不会再咒逝世两个人给顺王叫魂!”
庶民说着,气焰愈加高昂,握着手中的铁制农具一步步接近。
工部这边都是末流小官,官位最高的是在叶祁舒手下做事,但并没有被牵扯进叫魂案的工部员外郎周良,此刻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这些庶民。
叶瑾高声喊道:“如今案件尚未审结,此事还没有定论,桥梁不能拆!”
一个街头无赖模样的人听着唾了一口,道:“不拆?不拆说不定下次逝世的就是老子!让开,这桥必须拆!”
“不能拆!”叶琼走了出来,站在两方人之间,庶民见她年龄尚小又姿容绝佳,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收了收武器。
叶琼向着庶民行了一礼,震声说道:“如今秋汛将至,桥梁至关重要,此桥是沟通京郊与内城的重要通道,不能拆!”
提起秋汛,部分庶民的神色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