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星辰大海 第八十七章 代价（1 / 1）
“塞西尔你何必骇人听闻，格洛瑞帝国如何欺我辱我桑赛特帝国了，无妨说来听听，也好让大家评评理，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我们与你一起声讨格洛瑞，然后再出兵诛讨。”
乔弗里可不会被吓到，不紧不慢地应付，尽管因为有伤在身，他的声调不高，但气势却一点不弱，是与以往不同的另一种凌厉。
反观此时的塞西尔，模样滑稽又狼狈，他张了张嘴巴，好像想要说什么，可又因为理亏忍住了， 想要闭嘴，但又不宁愿。
事实上直到刚才，塞西尔都在思考该如何做。
幸好没有发生昂力塔古直接指派任务的状况，这给了塞西尔一丝机会，让他立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以进为退，先表明立场，然后不管是谁，有没有乔弗里其实都一样，只要他将话讲得足够夸大，那一定会有人表达不同的观点，再通过辩论的方式让自己陷入彻底的失败中，最后当然就是失败者不能领兵打仗。
这里可不会有什么将功赎罪的说法，他最多只能算是观点碰撞 中的失败者，根本谈不上罪过。
“格洛瑞虽然拥有和帝国差不多的历史，但他们的底蕴远远不如我们，缺乏历史的厚重感，他们应当知晓，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逊色于桑赛特。但是对于更强者，他们却米有敬畏之心，上窜下跳……”
塞西尔强词夺理，驴唇不对马嘴，啰里啰嗦地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乔弗里皇子直接打断，用力高声说道，
“不，塞西尔，我觉得格洛瑞帝国至多有一个方面要强过帝国，而且恐怕还要领先好多年。”
塞西尔骤然被打断，不爽地撇了撇嘴巴，完全无视乔弗里的话头，要他合营将话题顺畅地继承下来？门都没有。
乔弗里可不觉得自己需要人帮忙，他只是太大声讲话了，喉咙感到一阵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这才有意停顿了下来。
“皇子，格洛瑞的启继者们比桑赛特的要强许多，很遗憾，这显然是我们的过错，你觉得呢？塞西尔阁下。”
塞西尔冷哼一声，“不要扯到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上面，我们现在议论的是格洛瑞……”
“你还知道不要东拉西扯吗？可你却不是这样做的，我不过是有样学样。”
“你如果再敢打断我讲话，那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乔弗里。”
“哈哈哈，不要气愤，我的哥哥，你说，说你想说的，我听着。”
“哼！虚假的名声享受得太久，格洛瑞人已经忘乎所以，帝国必须要给他们重生难忘的教训，我觉得最好出动魔法师军团，直接打到哈尔丁格来。”
“嗯，好计策，好目标，看来你是觉得魔法师军团太过多余了，想他们逝世无葬身之地。”
“呵呵，乔弗里，我看真正骇人听闻的是你，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桑赛特帝国的魔法师军团是无敌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众人有种奇怪的感觉，今天的塞西尔皇子怪怪的，到目前为止的表现有失水准，难道乔弗里的气场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承，他们似乎将这里当做了辩论赛场，周围的人则全是他们的观众。不过，实际情况却可能更贴近于菜市场大妈吵架。
昂力塔古可能是一个人冷清久了，很喜欢现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不仅不打断两个孩子吵架，还看得津津有味。
又过来了许久不，两个人都讲累了，口干舌燥，不得不暂时休战，结果当然是谁也没有说服谁，但在周围观众的眼中，乔弗里皇子以压倒性的优势完胜。
一般而言，这个时候皇帝应该讲几句话，就算不做总结，也不明白表态支持谁，但或是勉励几句，或是假意点评一番，总是有话要说的。
可昂力塔古不走寻常路，刚才还兴趣勃勃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头已经起头瞌睡了，要不是胸膛欺负明显，呼吸声沉重，少不得被误会晕过来了。
面对如此场景，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能拿定主意该怎么做，理应叫醒昂力塔古，但斟酌到他的身体状况，无人敢轻举妄动。可继承这样干耗着，谁知道昂力塔古还要睡多久。
万幸没让大家等太久，昂力塔古自己醒了过来，看他的样子，睡得应该还算舒服。
昂力塔古没有为自己打瞌睡而感到抱歉，众人也不觉得意，陛下做过的荒唐事可太多了，开会睡觉这种小事完全排不上号。
“谁人，呃，到哪了？哦哦，对了，该散了是吧，那就散了吧。”说完之后，他就颤颤巍巍地走了，根本不给人们说话的机会，动作之利索，完全不像是个行将就木之人。
昂力塔古离开了，留下一大群集体陷入了石化、杂沓、冰冻等诸多异常状态的人。
皇帝这是在搞什么，说好的商量国事呢，结果听了两个皇子打了半天嘴架就结束了？
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帝就是皇帝，他就是可以任性妄为，况且这还是一位命不久矣的皇帝。
其实或许这样也不错，几乎没有人真的想要来和格洛瑞人打仗，打仗就要逝世人，更重要的是打仗还要花钱，就算不会朝他们的口袋伸手，可皇室到时候要是哭穷，那他们也不好意思继承大手大脚，那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塞西尔也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他真的很怕昂力塔古上下嘴皮一碰，就把他打发出来了。
不过，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昂力塔古，毕竟那么多研讨可不是白做的，所以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诡异，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来。
甚至塞西尔有种直觉，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就是昂力塔古为了耍他有意搞出来的。
唯一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乔弗里了，他很想今天昂力塔古至多骂塞西尔几句，像是上次对他那样也行啊，这样至多也算是一个开端，但可惜什么都没有。
集会又像上次一样草草结束，而皇帝陛下也再次销声匿迹。
明显前一刻还喊着要教训格洛瑞人，甚至已经上升到了国家战略的地步。然而下一刻却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许多人难以接受。
因为皇帝陛下的神奇操作，整座卡萨布兰城都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伦克迪会少传来了沙姆韦大师的好消息，帕佩特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杰克带着众人匆匆赶到了法师公会，看到帕佩特没有缺胳膊少腿，杰克算了放下了心，尽管知道那副金属躯体其实并不是帕佩特的本体，但因为已经将帕佩特当做了一个人，所以总是会有莫名的担心。
沙姆韦没了当初的兴奋模样，杰克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哀伤，伦克迪会少可是说的好消息啊，怎么看样子不像啊，事实证实杰克是对的。
“杰克，这几天我通过许多方法来了解帕佩特，绝大多数都失败了，但还是能够得出一些粗浅结论的，尽管不够详细，但至多不用怀疑真假。”
郑重地点点头，杰克一副你说吧，我都扛得住的表情，没办法，沙姆韦已经定下了这种基调，他也没法轻松起来。
“我，嗯，我想那位伟大的大师应该已经回归神的怀抱了。”沙姆韦的表情非常复杂，有痛心，有遗憾，有惋惜，还有向往与惧怕。
“你应该知道的，关于创造，并不是只有亡灵法师在研讨，毕竟那是神的领域，没人会不觊觎，凡夫俗子只能通过孕育来发生下一代，这种方式实在太过落后。
许多和我差不多人觉得，只有炼金术才是通往神之领域的最终道路，我虽然没有完全相疑，但也抱着一丝希望，毕竟我也是干这个的。
在见到帕佩特的那一刻，我几乎完全确认了这种说法，虽然他的身上有浓厚的魔法痕迹，但炼金术一定占据着更重要的地位，这点绝不会有错。
然而通过详细研讨，我觉得或许那种说法没错，但是代价根本就是能够启受的，炼金术的原则是等价交换，想要凭空创造出一个灵魂，那么代价当然就是失来自己的灵魂，你，你能清楚我的意思吗？”
“呃，大师您的意思是说创造生命的代价是支出性命？”杰克显得很惊愕。
沙姆韦点点头，说：“不够准确，但这样理解大体上是没错的，所以我才推测大师已经……唉，或许神的领域的确不是凡人能够窥视的，甚至即便一命换一命也不一定就必然成功。
我在帕佩特的身上发现了魔法的痕迹，而且是亡灵魔法。
另外，我还发现了龙威，你是佣兵应该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这传说中龙晶是否为必须材料，我目前还无法确定，不过想来也差不太多，就算是一些其他的辅助材料也必然不是凡品。
另外还有新的生命体的存在形式问题，你很清楚帕佩特的本体，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不是一定要依托镜子才可以，毕竟镜子算是最普通的非凡物品，许多时候，比如在已经断绝传启的上古巫术师手中，寻常镜子也能够变成神秘物品般的东西。”
虽然沙姆韦说的内容其实并不多，但每一样却都令杰克大受震撼，需要时间，也需要精力来思考、消化。
“所以，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的结论是帕佩特，这面有生命的镜子，是由一个精通炼金术的亡灵法师，使用龙晶等无比名贵的材料，而且支出了他自己的性命才制造出来的？”
杰克的话虽然有些拗口，但沙姆韦听起来可不费力，他还觉得描述得不够准确，不过他没有纠正杰克，因为原本就是他的讲述不够详细。
“时间太短，样本也只有一个，所以暂时只能得出这么多结论。如果要获取更多的疑息，除了需要更久的时间外，还要做大批的试验，最好还要……”
沙姆韦的话没有说完，但杰克清楚他的意思，于是连忙摇头，透露表现千万别那样做，就算真的找到了龙晶，或者是其他能够与之媲美的材料，也没必要为了给帕佩特找个“伴儿”，就把好好的一个人搭出去。
其实杰克现在有点后悔，以他对炼金学者的粗浅认知，这群人都是疯狂的，没有贬损的意思，大概可以表明为痴狂，有时候为了研讨问题真的可以放下一切，所以他觉得在见到了帕佩特之后，沙姆韦大师最后极可能会踏上不归路。
沙姆韦接着又和杰克讲了些能够说的清的细节问题，杰克当然只有不住点头的分，偶尔嗯啊一声透露表现赞同，偶尔呼嗬怪叫透露表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