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姐妹谈(1 / 1)
星魂和樱狱里的女人碰头会发生什么后果,月神不清楚,焱妃同样不清楚。 樱狱中的谁人女人有能力,有头脑,有手段,惟独没有自由。 而星魂,可能各方面都差了点意思,连身高都严重不及格,但身为阴阳家左护法,在如今的蜃楼,恰恰就是最自由的人之一。 只要东皇太一不突然冒出来,这艘船上就没人能干涉星魂的自由,月神也不行。 当然,星魂也干涉不了月神。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无论月神还是焱妃,面对樱狱中谁人女人时都会保持克制,但星魂就未必了。 他可没有任何顾忌,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攫取最大的利益。 最关键的是,星魂这个人的脑子时好时坏,根本不可控,万一上头了谁也说不准他会发什么癫――他是真正的发癫,物理层面的人发癫。 放任星魂和樱狱中谁人女人碰头肯定不合适,焱妃想了一下,眼神中热光一闪,语气森冷的说道: “把他除掉。” 月神眼纱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焱妃过来就性格刚烈强硬,如今跟了古寻,手段也越发简单粗暴了。 出现问题了,一上来就直接斟酌从根本解决――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如果可以,月神是乐见星魂狗带的,问题是不可以。 天高皇帝远,月神可以和星魂明争暗斗,甚至可以大打出手,但绝不能下逝世手,否则他们哪一个都没法向上面交卸。 无论是皇帝,还是东皇太一,他们都交卸不了。 尤其是不久之后,嬴政就要亲临桑海,阴阳家这边两大护法要是突然缺了一个,当着皇帝的面更不好糊弄。 所以…… “他不能逝世。”月神干脆的回应一句,为了防止焱妃不听劝,她还补了一句劝告,“他逝世了,皇帝那里没法交卸,就算是古寻也会惹上麻烦。” 焱妃眉头轻蹙一下,倒没脆持杀人,很痛快的改口道,“那就打残,让他什么事都干不了。” 焱妃的思路始终没变,只是手段的程度放松了,从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变成了让制造问题的人暂时制造不了问题。 干掉星魂影响太大,那就改成打伤星魂,反正让他失来作妖的能力就够了。 当然,打伤星魂也有麻烦,不过小了许多,糊弄起来简单的多。 对于这个新方案,月神陷入了思考。 星魂她不敢杀,也不能杀,但是打伤……貌似可行。 这个方案合适,但是不那么好实施。 逝世亡是一个确定的状态,人只有逝世或者活两种可能的状态。 受伤,则是一个不确定的状态,手上破个口子是受伤,断了条腿也是受伤,吊着一口气随时暴毙也是受伤。 而要达到焱妃想要的效果,星魂受伤的程度就很微妙了。 不能让他伤重到一不当心就一命呜呼的地步,也不能让他的伤势能够轻松恢复。…。。 所以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要求很清晰,但如何操作就很难把握了。 “这不好办。”月神静谧的回道,“星魂的实力并不弱,而且……他的聚气成刃,不可控。” 星魂是个会物理发癫的人,他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发癫,运功过度的情况下也会发癫,而发癫的星魂会格外的难对付。 这倒不是说星魂只要打不过就会发癫,只要能果决利索的收拾掉他,自然不会等到他陷入癫狂状态。 之前天明打伤星魂,他就没有经历发癫这个环节。 但要是按照焱妃的策略,精准把控星魂受伤的程度,就很容易面对这种情况。 而这种情况又会反过来干扰打算的实施――面对发癫的人不好留手。 “你觉得不可行?”焱妃双手搭在身前,反问了一句。 月神沉默了一下后回道,“如果出现了偏差,后果并不好收拾。” 脱手是最直接且方便的手段,然而有利就有弊,方便是方便,一旦失败麻烦也很大。 如果星魂的伤势不够重,随后必然会进入高度戒备,他接下来的行为会更加不可控,很难估量他会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伤势太重……那就转回到第一版打算了。 焱妃没有反驳月神的顾虑,反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月神稍作沉吟后回道,“或许应该先从谁人女人身上着手,星魂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月神话里星魂的不好对付,并不是指对方的实力或能力,而是指对方的身份。 身为阴阳家左护法,和月神平级的阴阳家巨头之一,许多手段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 而对樱狱中谁人理论上不存在于蜃楼的女人,就可以灵活的多了。 从这个角度看,月神的提议很合理,完全是为了解决她们现在面临的难题。 但焱妃可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一听就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星魂,就是谁人女人! “看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月神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还是没有瞒过这位姐姐,但她原本也抱太大的希望,神色如常的回应道: “这是最好的选择。” 焱妃看着自己的妹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对月神的话不置一词,转而问道,“你想怎么利用谁人女人?” “这需要你的协助。”月神回应道。 这也是她一定要见焱妃的原因。 对樱狱中的谁人女人来说,她和星魂是不同的。 她有可能和星魂合作,因为星魂知道的不够多,更适合利用。 但月神就不一样了,她远比星魂更了解樱狱中的谁人女人,所以对谁人女人来说,月神不是一个适合合作,或者说利用的对象。 不管月神想做什么,前提都要谁人女人给出回应,否则她什么也做不了。…。。 月神并没有太多方法来针对谁人女人,让她开口,因为月神了解她,却不足够了解。 相较之下,焱妃拥有更多的手段,或者说,她知道的更多。 关于谁人女人,关于她的女儿,以及其他的方面,焱妃知道的都更多,月神不管想做什么,都需要焱妃的合营。 焱妃闭上双眼,沉思少焉后睁眼回道,“这件事,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赞助你。” 面对焱妃貌似拒绝的答复,月神不觉得意,淡然的回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你需要谁人女人,也需要谁人孩子。”
“不是吗?” 月神做出这一判断的原因很简单――焱妃没有直接杀了樱狱里的谁人女人。 焱妃带着千泷来到蜃楼上待着,不管具体目的是什么,总之和苍龙七宿脱不了干系。 以焱妃的性格,既然要染指苍龙七宿,一定会选择直接对樱狱中谁人女人下逝世手――焱妃显然不会对一个替代品手下留情。 但是她没有下杀手,再加上蟾宫中的异变,让月神做出了这一判断。 这也是的确是事实。 焱妃并未试图讳饰这一点,想了一会后反问道,“你能做什么?” 月神需要焱妃的协助,焱妃也的确有做些什么需求,所以焱妃可以合营月神。 但月神总要能给焱妃提供些益处,否则她凭什么协助月神? 因为二人姐妹情深吗? 面对焱妃这一要求,也在月神所料之中,淡定的回道: “身处蜃楼,你终究不能随心所欲。” “我会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助力。” 这并非是某种具体的益处,但对焱妃的确是有用的。 只要月神不毁诺,焱妃就能得到不小的便利。 焱妃没有拒绝月神这个启诺,径直转身朝月神寝宫外走来: “走吧。” “你打算怎么做?”月神跟上焱妃,同时问了一句。 “从谁人孩子入手。”焱妃头也不回的答复道。 “你觉得有用?”月神反问了一句。 一般来说,用孩子对付一个母亲,肯定能奏效。 但俗话说的好,人和人的差别可能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 所以也不是对所有的母亲都起效果。 而在月神看来,樱狱里的谁人女人就是不吃这一套的――她能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自己尝试过。 焱妃也不知道是猜出了月神干过这事,还是早就知道,用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回道,“你的方法不对,所以不奏效。” 月神眉头跳了一下,要强的性格发生发火了,心中颇为不忿,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嘀咕着,要看看焱妃又能有什么手段。 焱妃能有什么手段呢? 其实不是手段的问题,而是用法的问题。 蟾宫谁人女孩并不能用来胁迫樱狱里的女人,这既是因为谁人女人不在乎,也是因为她有恃无恐,觉得没人真敢对那孩子下手。…。。 所以关于谁人女孩,要换一种用法,不能当作直接的工具,而要间接利用,将苍龙七宿当作真正的核心。 谁人女孩,说到底也只是苍龙七宿的一环而已。 ……………… 几日之后。 东巡车队再次踏上了行程,朝着泰山而来。 泰山距离峄山很近,即使以车队的速度,最多也就两日的路途。 车队停驻的这几日,薛郡陷入前所未有的杂沓,同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静谧。 杂沓源自于帝国官兵的大肆搜捕――除了扰民,基本没什么建树,但这个流程又必不可少。 这也是在反应帝国御史系统的进一步崩坏。 御史的职责是监察地方,催促地方,但是地方完全糊弄事的操作,阐明御史要么无力督察地方,要么无心督察地方。 总之就是废了――这还是在嬴政本人就在薛郡的情况下。 其他地区的糜烂程度可见一斑。 静谧源自于反秦势力的沉寂。 他们全都尽最大努力的隐藏了起来,基本没有让帝国方面抓到什么马脚。 不过在杂沓与静谧之下,隐藏着的是庞大的暗流涌动。 无论是车队内部,还是车队外部,都有着大批的疑息在不同的势力,不同的个体之间传送交流。 尤其是在这场刺杀案中被直接卷出去的儒家。 虽然皇帝没有任何追究儒家责任的命令,但只有脑子还能正常运转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翻篇。 当然,也有许多人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连坐好歹也得正儿八经沾点关系,总不能因为有儒家的人搞刺杀,就把所有儒家门生都牵连出去。 墨家巨子带头反抗帝国,整个学派被打成叛顺分子,也没见朝廷清算所有墨家学者。 所以大众的观点……确切的说是儒家内部的广泛观点是,这件事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本就一直吵吵嚷嚷的儒家学者,不仅没有因此沉寂下来,反而越发的哗闹,态度也越发的激进。 这几天伏念也没有闲着,既没少跟其他儒家学者会晤,也没少来见嬴政。 他来见嬴政说了什么姑且不论,反正嬴政愿意一次又一次见他,就阐明双方的交流没有大问题。 而他和其他儒家学者的会晤,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伏念作为小圣贤庄掌门,儒家理论上的门面人物,始终在尝试平息这场风暴,劝告儒家各派保持克制,不要再互相攻讦,更不要继承反对帝国。 可惜,没人接受他的劝诫。 脾性好一点的,会反过来劝告伏念不应一味屈就帝国朝廷。 脾性躁一点的,会直接开骂。 儒家学者虽说都讲求君子之风,但并非不会打嘴炮。 正相反,他们骂起人来,才是真的难听。 对此,伏念并不在意。 一些骂名,他不在乎。 儒家的人不听劝,他也不在乎。 他最根本的目的,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表明小圣贤庄的立场。 至于儒家其他派此外人……伏念从来不觉得自己真能劝的动他们。 当然,伏念的劝告并非敷衍了事,都是切实真切的肺腑之言,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对方不听,他也没有办法。 这种事伏念无法强求,因为未来不可预计,伏念并不能说自己就是百分百正确的。 况且作为儒家门生,‘正确’这个词的寄义,对不同的人往往是完全不同的。 而车队内外,薛郡,乃至整个齐鲁地区发生的所有明面上的动荡,和公开里的涡流,嬴政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一样,无视了一切骚乱,只是按部就班的朝着泰山而来。 嬴政的静谧,让有些人发生了错觉,也让有些人陷入了惊疑。 弄不清楚皇帝的状况,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疑号。 393142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