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国库又充盈了不少(1 / 1)
盛怒之下的朱元章已经顾不上自己在李洪那里会不会拾了面子,他现在想的只有把这群蛀虫杀个一干二净,方才能缓解心头之恨。
但同样,也让朱元章心里更加重视李洪其人。
“只可惜,这小子貌似对出仕很是抵触,昔日赌约且算是我输了,这又该以何种借口让这小子能乖乖的为我所用呢?”
“话说,汝宁那丫头貌似和李洪这小子年纪相彷,郎才女貌到也是个良配!”
下方跪在大殿上的重臣皆都被朱元章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魂不守舍,却涓滴不知道此时朱元章想的却是儿女亲事……
“朕对你们真的很失望!”
朱元章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随后用眼睛瞥了一眼下方跪着的周德兴,又开口说道:“周德兴,刚刚你说你要弹劾李善少?”
听见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周德兴浑身都是一抖,随后硬着头皮回道:“回圣上,臣确要弹劾中书左丞李善少,此厮专断专权,目中无……”
话还未说完,却见朱元章突然扔出一张纸笺。
“照着读出来!”
周德兴不知那上面写着什么,只是将头抵在地面上,颤抖着说道:“臣罪该万逝世,还请圣上恕罪!”
整个人抖成个筛子,那还有刚刚封爵时得意的样子。
朱元章却只是冷哼一声,眼神示意一旁太监,那太监立刻会心,捡起那张纸,朗声念道:“洪武三年,七月四日,周府借封爵之名,大宴宾客十二人,收受礼金千余两,美妾两名,良田千亩……“
大明律法尚未修订完毕,此时还没有禁止官员收受礼品的条文,周德兴并未觉得自己那里做的不对,只是那太监继承念下来的笔墨,却直接吓掉了他半条小命。
“洪武二年,十一月六日,周德兴私扣军粮二十万石,勾结湖广粮商抬高粮价售卖……”
“洪武二年,九月十四日,其子于荆州府强占民女,纵奴伤人……”
“洪武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强占民田……”
那太监每念一句,周德兴的头便又低下一分,到最后甚至几乎是趴伏在了地上,面容扭曲,万念俱灰,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期望,那便是看在往日童年玩伴的情份上,朱元章能绕过自己全家老小一命。
如果说收受礼金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可后面所犯之事,毫无疑问便是戳在了朱元章的顺鳞之上。
太监所念罪行,洋洋洒洒十数条,一直追朔到至正二十七年,大殿之中无人不听的心惊胆颤。
这些东西,朱元章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同样的疑问萦绕在大殿内所有人的心中,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同时看向周德兴的眼神颇有一种兔逝世狐悲的豪情。
直到太监念完周德兴的罪状,所有人都觉得周德兴必逝世无疑之时,却不虞那太监竟然还没停,直接念了下来。
“吉安侯陆仲亨,洪武三年,强抢应天民宅,收行贿赂王金百两……“
陆仲亨瞬间傻眼,不可置疑的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朱元章,而此时的朱元章却只是闭着双眼,面无表情。
之前的一刻钟他还沉浸在封侯的兴奋之中,可谁知道这才过来多久,这罪状便直接摆在了自己面前。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不似周德兴般就此认命,而是高声呼喊道:“陛下,不知何人污蔑微臣,请求陛下明鉴啊!”
只是朱元章依然没有睁开眼睛,陆仲亨的呼喊犹如石沉大海一般,那太监也是不管不顾的念着。
陆仲亨焦急之下,一时间冲昏了头脑,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那太监冲了过来。
只是下一秒便被早早候在一旁的侍卫拦下,逝世逝世压住按在周德兴一旁跪着。
大殿中群臣看的清楚,朱元章这是早有准备,果不其然,陆仲亨的罪状念完,下一个便是延安侯唐胜宗,每点到一个名字,便有侍卫直接将人揪出来压到前方跪下。
朱元章是个工作狂,平日里的朝会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办公都是在后殿,一天要批改两百多份奏折,
但昔日的朝会却足足继承了两个时辰,群臣早就站的脚都有些麻了,可却无人敢多发出半点声音,唯恐害怕自己成为前方跪着的人中的一员。
直到正午,那太监才终于念完最后一人的罪状,而前方所跪之人已经足足有三十七位。
这其中甚至有三分之一是刚刚封了爵位的开国功勋,这些人个个垂头没趣,心如逝世灰。
没被点到名字的人同样也是忐忑不安,只因他们其实也不洁净。
想想也是,跟着朱元章一起打仗的人成分实在太过复杂,多是贫苦出身,如今出相拜将,人穷乍富,总会被这种强大的反差冲昏头脑。
这其中当然也有朱元章年俸过低的原因。
先封爵,再清列罪状,这是朱元章刻意而为之,此时朱标未逝世,朱元章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封爵,透露表现朱元章认可其在打天下阶段立下的汗马功劳,但奈何你不争气,犯了错,为了天下和黎明庶民,不得不砍了你,以儆效尤,此乃大义,没人能指摘什么。
而且这被抓出来的人选也很有意思,朝堂上下,不管是李善少这种清流,还是周德兴这种肆意贪腐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人洁净。
区别只是行贿贪腐的金额大小,以及手段是否足够恶劣罢了。
因此,这回被抓出来的人中,除了一些迥殊恶劣之人,剩下的多为开国功勋中的关系户,其中以周德兴最为典型,无甚功劳,却仗着加入时间够早,或是和朱元章足够熟络,活到现在,不得不占一份爵位。
剩下的那些真正的功臣,比如徐达、汤和或是常遇春之子常茂之流,虽然屁股底下也不洁净,但朱元章却将这些人摘了出来。
毕竟现在朱元章虽然坐稳了江山,但无论是北元残部还是张士诚、陈友谅的余孽可还在大明境内流窜呢,想要全部清缴,不知道还要多久,朱元章还需要这些人继承替他卖命。
只不过并不代表朱元章这就放过了他们,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眼前这群跪在脚下瑟瑟发抖之人,就是即将被杀的鸡。
鸡杀完了,剩下的猴必然要透露表现,如果胆敢再犯,那就不用怪朱元章不客气了。
而这种时候就需要做出表率的人出现了,所有人都热蝉若禁的大臣中,李善少却十分自然的走上前来高声言道:“禀圣上,臣有本奏!”
“讲!”
下方跪着的众人突然升起一丝希望,还觉得李善少这是出来要替他们求情,却不虞李善少接下来的话几乎让大殿中除了朱元章以外的所有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开陛下,朝中贪腐成风,此乃风尚松弛,不知民生疾苦,臣请奏陛下下令,废除官员无需缴纳田赋之律法。”
下方官员听的心中愤恨无比,贪腐成风,风尚松弛和他们用不用缴税有什么干系,可却无一人敢出来指摘说李善少讲的不对,反而纷纭开口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善!”
朱元章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随后便也不等太监宣布退朝,直接冷着脸走向了后殿。
只是当左右再无他人时,朱元章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这群人贪腐之举让朱元章勃然震怒,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抄了这么多人的家,想必国库应该能丰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