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不忘初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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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这里就是成都谷。”

开旗指着眼前这个山谷，对着黄东、田亮等人说道。

“为何叫做成都谷？”黄东沉重叹了口气，摇摇头，皱眉问道。

这里与谁人如水墨画的开家庄完全是两个世界，仿佛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地沟污水横流，天空苍蝇乱飞。

山沟大约五里路，有一个大约半丈宽的小河。

窝棚、茅草房到处都是，穿着纸衣的光着小脚的小孩到处乱跑。

他们居住的地方大约占了一里的地方，辨别在山谷两边。

上面一截还是清亮的，不过到了下面民居这里这变成黑色的浊流，同时散发着恶臭。

田亮他们不禁把鼻子捂住，但是开旗仿佛没有感觉，表情依旧。

这里窝棚与茅草房非常密集，密密丛丛的挤在一起，只要一把火，根本就难以袪除。

众人看到这里一霎间，全身告急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开旗尴尬一笑，却笑比哭还难看。

“这里虽然难看，但是吾等给了取了一个好的名字，叫做成都谷。”开旗一边苦笑，一边说道，“原本想叫做天府之谷，可是实在叫不出口来，只好叫做成都谷了。”

“看来尔等还在怀念在成都的日子，山谷名字倒也不错。”黄东摇摇头，也跟着苦笑，“可惜开家庄不给尔等机会。”

“尔等住宅为何如此密集，万一着火怎么办？”黄东一看，嘴巴张开得如同小山洞，几乎能够鸭蛋。

开旗苦笑，口气充满嘲讽：“开家庄当然希望吾等挤在一起，这样才不会挤占他们的土地。”

“呸，伪君子，假装好人，什么耕读世家，纯粹就是一群恶魔。”田亮此时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现在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炊烟袅袅处处升起，不过许多不是在屋子升起，而是在外面。

窝棚里面没有灶，容易着火，只好在外面架灶煮饭。

那些到处乱跑的穿着纸衣的小孩，肉眼可以瞥见他们脚上冻得通红，血不停从冰口流出。

其实冰口不但小孩也有，大人也有，不停有白色血液从冰口流出。

好在这个如果不用力，不太痛苦，倒也勉强可以忍受。

但是如果用手洗蔬菜之类，如果碰到伤口，还是比较痛苦的。

不过这些人仿佛已经习惯了，没有人呻吟。

看到他们衣着华丽，又是骑马到来，这些小孩有些害怕。

他们急忙躲在窝棚与茅草房后面，伸出送来偷偷打量他们。

胡泊急忙拿出一瓶蚌仙油，甩给开旗：“这是医治冰口蚌仙油，赶快擦医治。”

此时开旗的娘子开罗氏过来，这是一个大约三十的女人。

五官尚可，眼窝深深陷了出去，脸色腊黄，身体极为瘦弱，脸上没有二两肉。

“开开官爷。”她对着胡泊等人万福一礼，从开旗手里接过蚌仙油，急忙给最小的三岁女儿开三娘涂抹起来。

几个儿女不知这是什么物事，但是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坏处。

其它人也觉得好奇，纷纭上来围观。

“效果的确不错，抹上之后，即速就没有血水流出了。”一个叫做开冉氏二十多岁妇人眼尖，顿时大声说了出来。

“止血倒是不错，”另外一个叫做开高氏三十多岁的妇人，眼睛盯着开旗的女儿开三娘的小脚，“关键是冰口，冰口如果没有医治，用不了几天，又有新冰口出来。”

说完，她伸出出自己的瘦骨嶙峋手脚，上面冰口累累，让人惨不忍睹。

“不痛了，不痛了。”开三娘涂抹之后，一边走，一边大叫，伸出她的小手，“娘亲，给我的小手也抹上。”

看到效果极其明显，其它人纷纭拥挤上来，纷纭要求涂抹。

可是蚌仙油不多，开罗氏露出为难之色。

这里实在太多，至多有几十人。

不但如此，外面还有人听到效果，纷纭涌来。

陈南沉重地叹了口气，也从怀里取出自己那一瓶蚌仙油。

他递给开旗，对他说道：“都涂抹上吧，这个对冰口极有益处。”

“给奴家，给奴家。”男人还好点没有动静，但是几乎所有女人都一涌而上，个个手伸得老少。

开旗没有给她们，而是排开众人，给一个坐在小木凳子老婆婆；“太婆，给你。”

这个老婆婆头发全部白了，脸上全部都是皱纹，鸡皮鹤发，双脸颊几乎全部凹了出去。

她虽然坐在凳子上面，却柱着一根拐杖，显然动作非常不方便。

她接过蚌仙油，原来没有神采的浊眼流出浑浊的泪水，沙哑的声音说道：“开开大郎。”

太婆说完，打开瓶子，动作缓慢给自己手上的冰口抹来。

这些女人大失所望，不过也知道要尊老爱幼，只好眼巴盼望着太婆手里的蚌仙油，恨不得占为已有。

也有一些女人望着回头望着开旗，希望他手里又变出一个蚌仙油出来。

田亮叹了口气，眼睛也湿润了。

“全部都给她们吧，大约应该足够了。”他从袖子取出十个蚌仙油出来，全部拿给开旗，交给他分配。

田亮乃是一个掌柜，这些小礼品不但实用，关键极易携带，今天正好带了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