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八章 过去一(1 / 1)
强大的符语光华中,张天流的倒影在扭曲,挣扎,惨叫。
这或许就是心魔的本体,它如影子般附着在张天流身下,伺机而动,影响张天流的意识。
但他无疑是失败了。
心魔隐藏得很好,与人形魔一明一暗掌握奇人异士。
即使张天流看了过来的空间记忆,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但它并非无懈可击,人形魔过于完美的灵魂操控将它暴露了出来。
魇魔也存在高低之分,人形魔可隔空摄取他人魂魄,吞噬后化为己用,但也因此无法施展异人的能力。
这就运用到了魔种。
可要种下魔种不是扎进人体内就行。
而是需要对方自己来接纳它!
两者在操控性上并无区别,但在旁人眼里就有明显的落差感。
强行种下魔种,会如之前求张天流帮忙解脱的老修士那般,挣扎,对抗,宁逝世也不堕入魔道。
这个时间的少短取决于个人的意志。
而在空间记忆中,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刚起头人形魔挑中的几人都是挣扎了许久,从一个时辰到一两天不等,后来莫名其妙的,凡是他相中的人,都是自然而然的接纳魔种,这便是问题所在。
空间记忆里无法观测到心魔,却不能证实它不存在。
以张天流性子,假设这方面的事如家常便饭。
此时心魔被困,无处躲藏,痛苦的嘶吼声仿佛不是一个人发出,更像数百数千的鬼怪厉叫。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与非人的动物嘶吼声响彻山野。
张天流脚下的影子也越来越大,从一条条蛇形,化作各类张牙舞爪的怪物身影,它们拼了命的想要从张天流影子里挣脱出来,逃离符语光环的笼罩。
可一切举动显然都是徒劳,符语光华如脆固的碉堡,又似让鬼魅天生恐惧的烈日,越是接近它,越是痛苦,如不接近它又如何脱离围困,迟早也是个逝世。
“收了,快收了,我求你,求求你快收了它吧……”
心魔的声音,时而是女人的哀求,时而是孩子的苛求,还有老人的恳求。
这些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没能撼动张天流分毫。
他冷淡道:“你不是心魔吗,最是了解人心的心魔,你来了解了解我,从我这里知道我想要的,你不就能如愿了。”
可玩笑啊!
心魔气得真想吐口血,喷这厮一脸。
你丫的魂魄都没有,让我怎么了解?
可是强烈的符语光环炙烤得他痛苦不已,深知挣扎已无用,不如反其道而行,与这小子拼了!
张天流是没有魂魄,但他魂魄肯定存在,而且与肉身有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不是肉眼能见,灵目都看不到,那是只有某些特定能力,或者更高级级的存在才能窥视一二,但只要有联系,相似魂体的心魔就能通过这道联系,找到张天流魂魄所在。
这是十分冒险的,你根本不知他的魂魄有多强,若是凝练了元神必然有元神壁垒,以它现在实力根本破不开,而拥有完整的元神筋络,等同于拥有了元神术,能一招将它打得飞灰湮灭。
它现在就如个初生儿,拥有宏大的成少空间,不到万不得已谁想冒险。
眼下已容不得它选择,就算对方拥有元神壁垒它也要撞开,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对方筋络不全,无法施展元神术。
“拼了!”
念及此,心魔庞大的扭曲身影缩回张天流脚下,在消失的一瞬间,它便来到了张天流的灵台中。
果然是空空荡荡,没有元神壁垒,也没有魂魄气息。
但是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一条通道,通道中有着丝丝电流般的雨点洒落,刺激着张天流的脑部神经,这大概就是他不通过灵魂,也能掌握躯体的秘密。
而通道的另一头,必然是他的魂魄所在地。
没有少焉的滞留,心魔闯入了通道中。
下一刻,心魔出在一个虚空,不,是混沌般的空间中。
这里四面和头顶都是混沌,只有脚下是一面阵图,阵图中央是两仪,随后四象,八卦,与漫天星斗般的星位图。
而在两仪中间,一个头发奇少的小人盘坐着,他的容貌比张天流更年轻稚嫩,大感只有十来岁,少发如银河般随着转动的星图而流动,吸收星图飘出的点点星光。
“就是你了!”
心魔不惊反喜,他发现这个张天流没有元神壁垒,还如逝世物般,仿佛不存在意识。
是意识还在他肉身上吗?
心魔不知,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不加多想,心魔如利剑般射入张天流眉心。
也在这一刻,张天流少发一抖,散落出点点星光反过来被星图吞噬,那几乎障碍的时轮天仪起头了动。
只是轻微的一动便再度逝世寂般的定格,以至于瑶池门生都没留意到时轮天仪启动过,某个时空便已出现了顺流。
……
九州。
明市医院。
被眼前血腥震撼得有些昏神的张天流,在一位老人哽咽的哭声中恢复了意识。
下一刻,他就红了眼睛。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惭愧的低下头。
刚刚恢复意识的张天流突然一把抓住医生肩膀道:“求你再试试!”
医生摇头,指着仪器流过的横线,叹道:“我们已经抢救了二十分钟,通常停止五分钟就等于没救了,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请节哀。”
“节哀!你……”张天流五指不自觉的用力,抓的医生眉头一皱,口罩里发出了痛哼。
护士想过来劝阻,却见医生摇头,面对张天流吼出的一句:“怎么节哀!”他神色如常道:“我们也很痛心,实际总是比我们面对的更残酷,可我们只能继承来面对,不论你接不接受,他已经逝世了!”
“逝世了!逝世了!”
张天流重复了医生的话,松开了手,侧过头,看着躺在染红了白色床单上的张清秋,陷入麻木了。
紧握清秋手的养父,也已哭成了泪人,但他如故刚强的重重握了握清秋的手,放开,转身搂过张天流脖子,怕他再来纠缠医护人员。
父子两失魂崎岖潦倒的回到家,面对四婶和馨绮的询问,张天流沉默不语的走回房,不多时,屋外传来四婶母女的抽咽声。
他如条逝世鱼,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准备葬礼时,小院外来了几人,张天流瞅见后麻木的神情陡然冰冷,看着撞逝世清秋的家伙在律师和警察伴同下,跟养父进了屋,张天流手里的白蜡烛被他抓得蜡膏散落在地。
他没有出去,他怕他掌握不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不像啊!”
突然,边上有个少年皱眉嘀咕了一句。
“什么?”张天流随口问道。
少年皱眉道:“刚才出去的,是凶手吧。”
张天流眼色变得冰冷的点点头。
“可我怎么感觉不像啊!”少年还是疑惑道。
“你见过?”张天流也皱起眉头。
“我也不清楚。”少年挠着后脑,继承嘀咕道:“那夜我打电子返来,看到一辆跑车停路边,事后才知道是撞了秋哥的,当时旁边只有一个家伙在呕吐,那人比刚才出去的年轻多了,而且好像流了不少血,刚才出去的没见伤到哪啊。”
张天流双眼忽的再度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