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1 / 1)
晓热霜露冻满山,雾山镇迎来最冷的时刻,即使穿着火麻斗篷也抵御不了刺骨的冰热。
却在这样的日子里,张天流的听雨楼反而有了生意。
先是一个人出去,三女伴打,五女伺候,到现在,座了十来桌,八女逐渐繁忙,三缺一时还得补上一位。
茶水,糕点,小吃的品种也是越来越多,除了茶叶,基本上都是她们自己做的。
生意虽然有了起色,但一天下来才赚三四十两银子,还钱是指望不上了。
树婆婆给的期限是一年,六千两黄金!
过了一年就是一万二千金!
不过有个益处是,听雨楼有五层,也因为曾经是青楼,四、五楼上全是房间,于是四楼就是包间,五楼则是众女和张天流的房间,不用天天花钱住客栈。
听雨楼就是她们的家。
对张天流而言,赚不赚钱不重要,能养家糊口就够了。
看着忙碌的众女脸上弥漫出笑容,张天流觉得是时候了。
“红玗。”张天流把红玗叫来,指着账本道:“不会教你。”
“公子不打算坐台了吗?”红玗蹙眉问。
“什么坐台!以后别提这词,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坐久了就想动动,老呆在这儿心情会焦躁的。”
红玗虽然心思细腻,也难以揣摩张天流的心思。
她应了下来,张天流起头教她算账,并把听雨楼生意流程告诉她。
“吆,生意不错嘛。”树婆婆笑眯眯的来到二楼。
听雨楼一楼是厨房和堆杂货的地方,只有一条楼梯口直通二楼。
“婆婆不玩两圈?”张天流问。
“不会。”树婆婆是真没兴趣。
张天流嘿嘿一笑,起身让红玗坐在他位子上,跟树婆婆道:“我教你,咱们赌点小的,放炮一银,自摸二银如何?”
“这还能赌?”树婆婆蹙眉。
“当然,很有意思,来来,包你一下就会。”张天流招呼树婆婆到空桌落坐,又叫来阿三和暮晚伴打。
她们一个自闭不多嘴,一个瞎子虽然多嘴,但玩牌的时候她是全神灌注的,所以不敢多嘴,怕摸错了。
于是四个人,只有张天流和树婆婆在聊。
树婆婆不愧是老妖婆,一听就会,然而一把下来,他居然输给张天流八金!
“臭小子你敢戏弄老身!”树婆婆震怒。
没办法,这不得不怒,张天流明显说了什么放炮一银,自摸二银,结果一炮就要了她八金,还说什么开恩,八银就免了!
这可把树婆婆气得不行。
“国士无双懂不。”张天流指着贴满一面墙壁的大看板道:“这有番名与张牌组合,国士无双就是上面的十三幺,很难组的,当然还有更难的,比如大四喜、四杠、字一色加杠上开花,两百多番呢,若是杠的是四暗杠,也算四暗刻,加起来三百多番,三百个灯啊!”
树婆婆才注意到花里胡哨的大看板,上面的确画了许多麻将的组合方式,很快她就记载脑海里,不服气的叫道:“再来。”
可结果一圈下来,阿三点了一次炮,从张天流手里赢了一银,暮晚自摸一次,赢了六银,但一圈最后,张天流突然来了一句断幺,清一色对对胡,正好五十番,还就点树婆婆的炮。
树婆婆还在惊讶,边上一位客人突然道:“婆婆别跟张老板打牌了,也别想着做大牌,晚辈都玩了一个月了,莫说什么八十八番,五十番,目前胡过最好的只是清一色,而且才一把。”
另一客人附合道:“就是,婆婆当心啊,张老板心黑,他可是此道高手,不然咋敢当老板,不怕人踢馆呀。”
这两人一唱一喝,其余人也纷纭附合,大骂张老板心黑,欺负新手。
因此可知,在场的没有一人不给他交过学费,大家也只是幸灾乐祸,不过树婆婆不同,还是得给老人家留点面子!
张天流其实不算高手,不过他有异能啊!
他能识辨眼前空间所有物体的变化与动向,等于他眼里的牌全是透明的,别人怎么跟他打?
他却反而觉得自己是心地善良,不然直接弄个满番还不得让你们哭。
当然别人也能作弊,比如用闪电般的手法换牌,或真气摸牌,可这些,放在普通人眼里是无法察觉,但在座的多少都有修为在身,能瞒过谁啊。
树婆婆活了千年,要说她没修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张天流用修为作弊早被她识破了,可惜,异能这东西她看不到!
“楠枝来伴婆婆玩几圈。”张天流说完便要起身。
树婆婆不乐意了,阴沉道:“你就这样走了?”
“婆婆的意思,还想和我打?”张天流笑问。
“怕你不成!”树婆婆脾气还很大,而且很犟!
“别怨小子把你棺材本掏空了就行。”张天流坐下,起头搓牌。
树婆婆一脸阴沉,直直盯着张天流看他是否在耍手段!
可一圈下来,她什么都没看到,又输给张天流十几金。
树婆婆眉头紧蹙,两圈下来她觉得这东西拼的是命运运限,一个人的运数也不可能时刻存在,其中必有猫腻。
树婆婆留了心眼,当抓到牌后,她以惊人的速度将手里的牌调换位子,等她随手摸出一张打出来,立即看到张天流眉头皱了皱!
树婆婆却笑了,阴恻恻的道:“我险些忘了,你小子眼里不凡啊!”
张天流一眼识辨上千个许愿灯的事,她可是记忆犹新!
张天流笑笑,道:“你也自能顾你手里的牌了。”
“那可不一定!”树婆婆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嘴脸。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把虽然还是张天流赢了,可下一把,树婆婆居然在洗牌的时候下手了,她速度太快,张天流只能看到无数手影在牌面晃动,转眼间,牌砌好了。
这倒是省了张天流三人的力气。
“我要切牌。”张天流说完,起头调换牌的位子。
树婆婆不在意,此后玩了几圈,大家都是赢的小牌,张天流也不例外,树婆婆也开张了一回,还是自摸,可把她乐得不行。
“年轻人,跟婆婆玩心思,你还嫩了点。”树婆婆赢了一把后很是得意。
张天流点了支烟,冷笑道:“胡小牌照样能把你玩到穷,红玗,给我点份山猪排骨饭,我就耗这里了。”
“油腻,妮子给老身叫一份云水汤面。”
一老一少是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
可这一圈圈下来,到了天黑,结果反倒是暮晚成了大赢家,赚了七金,如果不算张天流和树婆婆之间的输赢,他只输一金三银,而树婆婆输了两金多,最差的是阿三了,她是越打越自闭,遇吃不叫,遇碰不拿,成了最后的大输家。
虽然八女的钱不分彼此,输赢没关系,可谁喜欢输啊!
“没关系啊,公子给你起个名,就叫盈忻,愿你早日凿破阴霾,放飞自我。”
阿三却是无动于衷,不过还是朝张天流点了点头,细如蚊声道:“开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