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 好自为之（2 / 2）

荷香支吾着，也终于开口：“七日前，老夫人曾遣人来寻过师长教师，一听师长教师出了海，他们……他们……”

江陵呵笑一声：“一听我不在了，就立马不给招待了？”

荷香摇头表明道：“他们……他们觉得师长教师不会返来了，这才……如此的。”

“所以，你是被赶出来的？”

荷香垂头不言。

她只是个丫鬟，即便恢复了良籍，可在段府的眼里，丫鬟就是丫鬟。

既然江陵不在，那这高档酒楼的客房自然不会拿来供着一个丫鬟。

江陵：“这几日，你可是受了委屈？”

荷香咬着嘴唇，轻轻摇头。

“那段府那边的人，可否说过什么难听的话？”

荷香依旧摇头。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其眼眶早已泛红。

音似更咽道：“他们只说师长教师不会再返来了，且师长教师不会要我了……”

话才出口，满怀委屈，便再压不住，随着眼泪一并儿落下。

他人有这般猜想，其实也不奇怪。

《琵琶行》里就有提到“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辨别，前月浮梁买茶来。来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热。”

荷香只是个丫鬟出身的平民女，像江陵这般的能人，不过就是见她年轻貌美，几日新鲜的喜欢而已。

待新鲜劲过，还真觉得，他能将你捧在手心当珍宝？

厌了，就随意拾弃了。

初听此言时，荷香也心有恐怕。

但她心中，还是怀着期待与疑任。相疑江陵一定会返来的。

可之后一日日的等待，一日日的落空。

她看着刚强，实则夜里不知哭过几回。

白日里，不舍用钱，是怕财帛花光了自己就要流落街头了。

便是住店，也是在客栈柴房落住，因为最便宜。

江陵也给过她钱，但她更不舍得来用。

这些天用的，都是她以往当丫鬟攒下来的银钱。

见她哭得悲伤，江陵也再次感慨，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子一旦失了从属，那真是命贱如草芥。

替她抹来眼角泪水，柔声道：“不哭了，他们说的不对，我可不是哪种会随意将荷香拾弃的人。”

“既然这里让人不开心，那就不住这了。”

江陵想了一下，道：“不如，我们昔日就来京城可好？”

“嗯。”

荷香眨眨眼，乖巧的在旁点头，只要不拾下她，来哪里都行。

于是来了车坊租赁马车，

将要走时，段府一仆人匆匆寻了过来。

见江陵果真归来，大喜颜色。

笑道：“江师长教师果真是返来了，返来就好，返来就好，老夫人这几日头疼又起，此外郎中，还真是看不准。如今，连鸡血也无作用了。还请师长教师，再来给老夫人瞧瞧。”

江陵却未答，只带着荷香上了马车。

那仆人一脸惑色，见马车起梯要走，且向北边来，他忙追问道：“师长教师这是要来哪？老夫人，正等着你呢？”

马车启行，江陵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你们以我未归，便作轻慢，如今有事，又来相求。我之前施救两次，已偿其恩，往后如何，你们好自为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