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司星姑娘(1 / 2)
外面天色已晚,只有枝头上几只晚归的鸟儿时不时扑棱着翅膀,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杜悦溪坐在圆桌边,桌上点着一只已经燃到一半的蜡烛,烛火扑闪扑闪,火焰在热风中不住闪烁。
那只缨络就放在桌上,在烛火的照耀下缨络上的金线看上来更加熠熠生辉。
冷月右手撑鄙人巴上,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时不时点动脑袋,打着哈欠。
杜悦溪的手指顺着金线在缨络上渐渐游走,在判断这缨络到底用的是什么绣法。
她接受训练的时候曾经专门进修过绣工。
不过当初杜悦溪觉得一个金牌杀手只需要身手矫健就好,至于这些小女儿家惺惺作态的东西,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因此只是为了应付训练学过一些,现在再想回忆起来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她检查了一早晨,只看出这缨络的手法应该是出自江南一带的绣娘,至于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却是一概不知。
外面再度传来了报更的声音,冷月所有的困意都被惊扰,打了个一个深深的哈欠,睁眼看向杜悦溪:“人家都已经不追究了,恰恰你傻,非要修补。这下可好,你都看了一早晨,可瞧出什么端倪了吗?”
杜悦溪抿着下唇,半垂着脑袋,微微晃动两下。
冷月无奈摇头:“要是司星在就好了。”
杜悦溪挑眉望向冷月:“司星?什么人?”
冷月揉了揉自己生疼的眉心:“司星和司琴都是少袖坊从了‘司’字辈的姑娘。司星畴前在少袖坊也是头牌。只可惜啊,后来她……”
冷月话至一半,再度低下头,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个洁净,脸上多出了些许落寞之色。
她的视线落在拿缨络上,若有所思地缓缓道:“司星除了跳舞之外,绣工也是一绝。谁人时候少袖坊的姑娘们若是谁遇到刺绣的问题都会来问她。她和司琴虽然都是头牌,可她性子温婉,对于姑娘们的疑问更是来者不拒,每一个都会细心教导。若是她在,定然能想出法子来修补这只缨络。”
杜悦溪一把握住冷月的手:“司星姑娘现在在哪里?只要她还活着,我总能想到法子让她帮我瞧瞧的。”
冷月的面色却异常难堪,对上杜悦溪的目光,好一会儿才一把抽出手,猛地站起身,退到窗边,背对着杜悦溪:“不行,你不能。你刚刚赢了比舞大赛,是风头正劲的时候,若是你现在来见司星,被人看到了一定集会论纷纭的。到时候你这场比赛就算是白赢了。”
冷月越是如此说,杜悦溪越是不清楚。
她盯着冷月的背影:“司星姑娘到底在哪里?”
顿了许久,冷月才转过头,望向杜悦溪,少叹一声,缓缓道:“望春楼。”
……
望春楼夜间热闹得很,可是到了早晨却安静如鸡。
杜悦溪穿着一席白色少纱,按照冷月的吩咐,她特地戴上了一顶斗笠,斗笠前黑纱覆面,看不出她的少相。
才进了望春楼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酒气迎面而来。
睡眼惺松的小二正在忙着打扫一楼大厅。
有几张桌子下还躺着几个醉得昏迷不醒的醉汉,听到小二的动静,几个醉汉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醉醺醺地爬回椅子上坐定。
小二瞧到杜悦溪先是一愣,随即便懒懒散散地迎上前:“这位姑娘你找谁?”
杜悦溪打量了周围一圈,那几个醉汉已经醒过神来,正盯着杜悦溪上上下下地认真视察,那神色多少让人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