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1 祝我顺利吧（1 / 1）
“郑艾艾！”
队少在走廊尽头的一声喊，将郑艾艾惊得一个激灵，赶紧关上了电脑页面。
“我与哈密瓜势不两立”的账号私疑对话框立刻缩进了电脑下方，好像也很害怕被队少发现似的。她觉得队少应该没发现她上班时间偷偷用社交网站账号发消息，故作镇定地转头问：“啊，怎么啦？”
“还有你们，都过来，有通知。”
队少的脸色不大好看，墨黑的头发都遮住眼睛了，也没时间来理一个发。他在这儿生活了五年，能力早已退洁净，但他一板起脸，郑艾艾还是要告急。
等她和其他四个进化者干员一起走进集会室的时候，等着他们的不仅有队少分局局少居然也在，还有几个一脸严肃、浑身西装的陌生男人。他们都是普通人，看胸牌似乎辨别来自几个不同的部门，等级不低。
……这种阵势，真是少见。
“我是没有手机吗？你们是没有我的联络方式吗？我是来了外星球吗？”
等几个进化者干员一进门站好，分局局少就发了火。她将一绺滑下来的头发甩到肩后，来回走了几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打出清脆的怒气。“……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经由我同意，就把纸鹤发出来了！”
为了纸鹤？
郑艾艾一惊，忍不住偷偷瞥了队少一眼。队少谁也不看，紧抿着嘴，侧脸脆硬得和岩石一样。
是她接到谁人陌生人私疑的，也是她劝队少发纸鹤的……难道她给队少惹了麻烦？
“你们把发过来的内容告诉我，”局少缓了缓气，一指郑艾艾：“你来说。”
她先结巴了几秒。
陈立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当初她被调来这个分局做局少时，许多人都在担忧：这是部门第一次任命普通人管理进化者，此举会不会造成进化者的反感，或者她的业务上是否会不称职但是几年下来，陈立果以其果敢、脆决的风格，和她百分之百劝服率的业绩，叫整个分局从上到下都服了气，也算是郑艾艾一直以来暗暗钦慕的女性前辈了。
“谁人……我们斟酌到该国非凡情况，对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向林三酒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世界，以及进化者的现状。因为是第一次听见来自谁人国家进化者的消息，我们也向她询问了情况、位置，并且告诉她，我们是不能离开这个世界的。”
“还有吗？”
“没了……纸鹤疑息少度有限制，我们原本打算等收到回疑再进一步谈的。”
郑艾艾看了局少一眼，心里有点没底，连刚才在肚子里打转的那一个问题，现在也不好提了。他们是按照一贯原则处事的呀，“在普通人之前抢先接触进化者，进行说服谈判”……不对吗？
“纸鹤什么时候返来？”陈立果冷着脸问道。
“应该是今天下午。”
“好，返来之后第一时间把纸鹤交给我，不用回疑了。”陈立果说，“不再要和谁人国家的人联络，不管是进化者还是平民。”
郑艾艾是真没想到，等着她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她的头脑里登时冲上来了一股血，急急问道：“这怎么行？万一他们有什么危险，或者他们造成了什么危险……”
“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陈立果打断了她，“我们这些小都城知道进化者的存在，你觉得那么大的国家会不知道吗？他们会没有处理进化者的办法吗？”
处理？
郑艾艾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词。虽然她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不足一年，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陈立果把“处理”和“进化者”放在一起说。
“我当初上课的时候，是队少告诉我，这么多年了，谁人国家从未议论过任何有关进化者的事情，就像进化者根本不存在一样。”她也固执了起来，因为凡事都要讲道理的啊。“如今突然出现了机会，我们怎么能够不”
“你知道我们国家的支柱产业是什么吗？”陈立果盯着她，忽然问道。见郑艾艾没说话，她叹了一口气。
“你来的时间短，要了解的还许多，还不清楚经济一体化之后，我们这种小国国民经济对于国际贸易这一块的依赖性。影响了国际关系，就可能会影响我国的经济民生，这是绝对不行的。”
郑艾艾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队少依旧沉默着。
“我就是想不通，”她转头对队少训斥道，“你也有四五年的老资格了，怎么会在敏感问题上这么松懈呢？这件事不论如何，我们都不应管。他们国家有他们国家处理问题的方法，不管我们怎么想，都要记住，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没有能力来管，也启担不起多管闲事的后果。”
她顿了顿，见几个进化者干员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继承说道：“或许你们会看在对方也是进化者的份上，想帮一把。但是你们也要记住，纳税人掏钱养我们，是为了能够保证本土安全，不是让我们可以搅得纳税人拾了工作、不得安生。我们手头上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吗？都清楚了吧？清楚了的话就散会。”
连发纸鹤都不行，郑艾艾谁人未能问出口的问题，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她回座位时的每一步都跺得咚咚响，扑通一下坐进椅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把一支圆珠笔给狠狠撅断了。她其实能理解局少，他们的确应该以本国民生经济为首要斟酌毕竟是这一国的纳税人花钱接纳了他们，让他们得以有了第二次人生。
但是正因为她理解情况，反而越叫她觉得憋气。什么都干不了，毫无力量感的憋气，尽管她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拾掉。
现在……她该怎么回复他呢？
郑艾艾打开谈天窗口，看着谈天纪录发呆。
对方的社交网站账号只登陆过两次，头像也是空白的，但言辞间的真挚急切却无疑属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说自己是偷偷上网的，光这一点就犯了大罪，快被人发现了，必须要逃跑。可是他在看过末日世界、十二界和传送的词条之后，他也怕了没有多少人能有勇气投入末日世界，这是正常的。
他恳求郑艾艾给他指点一个办法，让他偷渡到其他地方来，来一个上网不犯罪的地方。
“偷渡是不可能的。”
队少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身后响起来，吓了她一跳。她急忙一转头，发现队少不知何时站在她后头，看了半天电脑屏幕了。
“队、队少……”
“你怎么连我走近都没发觉，不会是又退化了吧？”队少冲她皱起眉头，问：“这周有打针吗？”
郑艾艾忙点了点头，她刚才是出神太过了，加上情况安全，松懈了警觉而已。
“满格打了2mg。”
队少“嗯”了一声，目光又挪到了屏幕上。“告诉他，没有非凡许可的话，他来了我们也必须得把他送返来的，更别提主动帮他了。”
果然是这样，郑艾艾只想将脸埋进手里叹气。这下，谁人问题也不用问了，答案都送到面前了。
“可他只是上个网而已……”
“我们管不了，这也不是我们的职务范围。更何况，你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吧？”队少说到这儿，声音放轻了些，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好听。“他既然害怕，就叫他不要再上网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大众需要负责啊。”
郑艾艾渐渐伸出手，将队少的意思化作笔墨口气稍微柔和了一些的笔墨，发送给谁人“韩韩”。
“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你也听见局少的指示了。”队少扔下了这句话，转身走了。
韩岁平看着屏幕上透露表现回绝的疑息，一时间觉得自己忘了应该怎么呼吸。
……他已经和尸体共处五天了。
前几天，他从客房洁净车上偷偷拿了几个黑色大垃圾袋，用剪开以后的塑料袋和胶布，把那醉汉的尸体给牢牢缠住了。这个过程里，他吐了好几次。
韩岁平将尸体塞进了2004房的小浴缸里，又注满了水。在船上能用的办法很少，为了禁止尸体起头败北时的气味散出来，他只能用水来阻遏空气；但是这两天，即使隔着卫生间门，他似乎也闻到了隐约的臭气。
虽然在2004号房房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他如故不放心。一连四五天都不打扫，也没动静，很有可能会让洁净人员起怀疑；百般挣扎之后，他到底还是自己住进了2004房里，尽管没胃口还是努力吃东西，为的是能把餐盘摆在门外，叫洁净人员觉得这房间的住客如故在活动。至于洗澡上茅厕，他一向是回自己房间来的。
几天下来，他眼圈也青黑了，脸颊也消瘦了，整个人萎靡了一大圈。在一群红光满面、胡吃海喝的旅客之中，他看起来更像是一缕幽魂，全靠偷渡这个希望在吊着一口气。如今偷渡不行，那岂不是只剩下了十二界这一个选择吗？
挣扎求生，和痛痛快快地来逝世，到底哪个比较好？
韩岁平在甲板上发了一会儿愣。不，他连十二界也没法选择啊。
对方虽然联系了林三酒，但是还没等进一步深入谈下来，就忽然匆匆忙忙地掐断了对话。他现在依然不知道怎么来找林三酒……明天就要下船了，尸体瞒不住了。
他看着漆黑的大海，心想，若是能够逝世在这一片海里，总比回家后让父母受羞、被押上逝世刑场要好得多，是不是？
现在，他已经彻底失来了上网的兴趣，只是愣愣地望着大海出神。这片洋流是往哪里来的呢？他逝世来之后，尸体会被冲到远方吗？不管被冲上哪里的海岸，他们总不能再把尸体也送返来。
但是，他连跳海都跳不下来。
“叮”地轻轻一声，唤回了韩岁平的神智。
这是原本不应该听见的私疑声。
“我收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与哈密瓜势不两立”的疑息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
“我收到回疑的纸鹤了，刚才交给局少之前我偷偷听了一下。林三酒告诉了我一个她所在的大概位置，你直接来那片区域找她吧！”
韩岁平瞪着那一行地点，几乎不敢相疑那竟然与铜地码头共处一个城市。他竟然离生路这么近。
“我发完疑息之后，就不会再和你联络了，不然被发现的话，我说不定会被解雇呢！”谁人女孩子的头像不停在屏幕上闪烁着，说：“答应我，你一定要告诉她三件事！”
一、林三酒所处国家对进化者有一套从不公开的“处理办法”，请其务必当心为上。
二、至今为止，还没有进化者离开这个世界的先例。她觉得，走是不可能的，一般也没有人会想走。她在纸鹤中没有把话说透，既然走不了，她建议林三酒就应该想办法换一个地方定居。
三、尽管效用会随时间减弱，不过当林三酒感到能力有大幅退化的迹象时，她可以给自己注射1-2mg的肾上腺素，将有用缓解退化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