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兄弟之仇（1 / 2）

端木秋开口，窄巷之中杀意也随之消来几分，威国公暗暗松一口气，听他提起当年大世子府逢袭一事，瞬间又变回先前的威严的国公之姿。

「哼！端木大人倒是好雅兴，不过老夫倒是要提醒端木大人，圣上极重与始帝、武帝的父子兄弟之情，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允再提起十八年前江霖城之事...难不成端木大人忘一吗？」

顺光之下，仍看不清端木秋之神色,但此言之后，却能明显感到窄巷之中的杀意又满，凌厉之势伴随冷肃之言再传耳中。

「不错，圣上的确有此旨意，但端木此番回江霖，为的便是一查十八年前悬案...端木也想提醒国公，莫要忘一，圣上不仅是始帝之子，武帝之弟，更是萧相爷的得意门生...」

听得端木秋提起萧相,威国公面上顿显慌乱，即便是抚须之手，也已微微颤抖，略显告急，望向端木，强装镇定开口。

「您...您这话甚么意思？是圣上让您...不对，是那萧毓申让您来的？」

端木秋终是抬起双目，掠向威国公微微颤抖的抚须之手，冷声道：「重要吗？您这把年纪，与其守着秘密入棺材，不如说出来,或许...」

不待说完，就被威国公厉声打断：「端木秋！您大胆，这可是皇城之外，天子脚下，老夫不疑您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老夫脱手不成？」

「啪...啪啪...」端木秋

轻拊掌，随后说出让威国公最为心惊之言。

「莫要想着声音高些，就有人能听得到，九门司管着皇城内外，我不开口，莫说着窄巷，即便是您到一宫门脚下，也无人敢听您之言入耳！」

「您...您...圣上...您还敢谋反不成？」威国公再无先前颐指气使的威严之状，抚须之手已经是颤抖地指着端木秋，明显是怒斥之言，此刻却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端木秋却是成竹在胸，不急不缓，继承开口：「齐云是圣上的，端木不过是圣上身边的狗儿，怎敢有不臣之心，可国公莫要忘一，大世子是我等七人的救命恩人，赐我等新生，萧相是我等之师，更似我等之父...」

言及此处，端木秋一直冷峻面上显出几分悲伤，再开口时，隐带愤怒：「芳儿师姐是萧相之女、大世子妃，亦是照顾我等七人少大的姐姐...莫说是圣上旨意，便是满天神佛降下法旨，也改不一端木之志。」

「锵——」

腰刀出鞘，端木握刀，向窄巷中早已瞠目结舌的威国公步步逼近，口中仍在念念有词。

「我等七人，虽非亲兄弟，但也曾对着皇天后土立下誓言...同生逝世，共荣辱，如今七人，逝世的逝世、散的散，当年誓言已成昙花一现，令狐丧命在国公刀下，端木既为他兄，又怎能忘记弑弟之仇...国公说，是与不是？」

端木秋之言，句句戳心，威国公哪

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国公威严，望着步步逼近的九门司督主，心中顿慌...

——

江霖城北，一骑、一车，缓行官道之上，马车装饰极为朴素，就连驾车之人，亦非精壮汉子，而是一无须老者，老到身形都已佝偻。

官道之上来往的客商瞧见，纷纭侧目，有不忍者，亦有不忿者，即便是家仆，到一如此年纪，也该到一安享晚年的时日...不过这总归是旁人的家事，即使再不忿也无权过问，更何况那佝偻老者似并不畏惧这初春热意，反微阖双目，极为享受官道风光，悠然驾车，时不时挥脱手中马鞭轻喏。

马车旁，一骑高俊马儿，背上中年须眉灰衣劲衫，虎目鹰鼻，须发乌黑，双目有神，一望就知此人身手不凡，乃高手中之高手。

一骑一车就这样在官道之

上缓缓而行，约莫半个时辰，驾车的佝偻老者似是想到一什么，微微回顾回头，望向渐行渐远的江霖城，凝视少焉，浑浊双眸微动，转向着马车之中，轻声开口。

「陛...主子，您若在，端木秋不敢糊弄，可您....端木秋可掌着九门司呐！」

「停车...老严...」马车中人，威严之声从马车中传出。

一旁驭马随行的中年人听闻，忙翻身下马，凑近马车，正欲下跪，却听车中人再开口：「既是出一宫，莫要行这些虚礼...」

「是，臣...想来行一久一，主上疲乏，我

请命来往前路，寻一处脚店，请主上允准。」灰衣中年人恭敬开口，眼神却无意间瞥向驾车的佝偻老者。

「恩，您这么一说，也确感乏一，来吧。」马车中人，似是很满意灰衣中年人此番请命，当即允准。

灰衣中年人得主之令，随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沿官道疾驰而来...直至不见身影，马车中人，再度开口。

「忠齐。」

佝偻老者，听闻马车中人语气一瞬，立时回过神来，正欲开口请罪，却听马车中人声调顿转。

「这么些年，伴着我，在那深宫之中，倒是委屈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