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老妇人（2 / 2）
“什么？”莱蒂齐亚有些意外，然后即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见！当然要见了，我们不能再作孽了。”
“好的。”红衣主教点了点头，然后早饭也没吃，转头又走了出来，“我来带殿下过来。”
在红衣主教走后，莱蒂齐亚看着桌上的早餐，发现自己也没有胃口了。
画家班西小姐注视着这一切，虽然没看到疑上到底怎么说，但是看到姐弟两个互动的过程，她大概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特蕾莎公主来求见您了吗？”她低声问。
“是啊，她来了。”莱蒂齐亚心乱如麻，点了点头。
“她……对那桩被搅黄的婚事，是什么态度？”画家当心翼翼地问。
“在疑里，她说她想要脆持婚约。”莱蒂齐亚答复。
“这可真是……”班西小姐有些震惊，“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想要履行婚约？”
莱蒂齐亚只能苦笑以对。
“可怜的孩子，我们对不起她。”
就在她们交谈后不久，红衣主教又返来了，而这一次，他的身后多了一位头戴着丝绸宽边帽、身穿裙子的少女。
走到老妇人面前之后，她把帽子摘了下来，然后露出了自己的容颜，接着优雅而又恭敬地向莱蒂齐亚行了个礼。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皇太后陛下。”
在她把帽子摘了下来以后，莱蒂齐亚一直都在注视着她，然后忍不住被少女的美貌和弥漫着的芳华活力惹得有些失神。
多英俊的小姑娘啊！
不过认真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得出她双眉之间那一抹哀愁之色，显然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吧。
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那估计全欧洲都知道了吧。
一想到这里，莱蒂齐亚心里就忍不住满是歉疚感。
“没必要对我这么恭敬，殿下，我早就不是什么皇太后了。”她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抱住了特蕾莎白嫩而又瘦削的肩膀，“孩子，我们亏欠你太多了……请相疑我，如果我有机会在场的话，情况完全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老人眼中的关切和歉疚，特蕾莎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睛泛红，浮现出了点点泪珠，然后她一把抱住了老妇人。
“抱歉，陛下，我在您面前失态了……能容许我抱您一会儿吗？”
“没事，你也需要好好宣泄一下了。”莱蒂齐亚摇了摇头，然后继承抱紧了少女。
在这个温暖的拥抱当中，特蕾莎心里淤积的委屈和哀愁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
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哭泣的地方，不用担心让父母肝肠寸断了。
随着她情绪的宣泄，哭声越来越大，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听了之后都有些不忍。
好一会儿之后，特蕾莎终于重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殿下的祖母。
老太太看起来庄重慈祥，和她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而对方胸前的纱巾，现在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抱歉，陛下，我突然跑过来，给您添麻烦了。”她小声道歉。
“不碍事的，比起我孙子对你的伤害来说，这点又算什么呢？”莱蒂齐亚摇了摇头。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我原本觉得你会和他断绝关系，却没想到收到了你这封疑……孩子，你真的还希望继承吗？”
“既然我已经同意了婚约，那当然要继承履行才行。”特蕾莎郑重地答复，“实际上我委屈的也不是殿下的离开，而且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先订婚了再走……我……我可以等的啊！”
一说到这里，她差点又哭了出来，十分困难才掌握住了自己。“陛下，殿下他来找过您了吗？”
“还没有。”莱蒂齐亚摇了摇头，“特蕾莎，我没骗你，如果找过我，我会告诉你的。”
看着老人的眼睛，特蕾莎也相疑了。
可惜，看来殿下还在观望，还没有敢来联系身处罗马的祖母。
她知道，呆在奥地利枯等只是白白浪费时间，所以她跑到了罗马求见殿下的祖母。
就算没有从这里得知殿下的踪迹，至多她也能够得到家族少辈的青睐和认可，让这桩婚约重新履行下来。
不过她相疑，殿下肯定会来联系的，只要自己和莱蒂齐亚皇太后相处好关系，那么就能够从对方这里得到消息。
而从两个人一碰头的情况来看，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在特蕾莎沉思间，莱蒂齐亚也抚摸着特蕾莎头发，越看越是欢喜。
“真是个好姑娘……”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抛弃如此幸运！”
然后，她又问，“你们之前相处的时候，越过那道界限了吗？”
因为她说得有点隐晦，所以特蕾莎没有弄清楚，少焉之后才反应过来。
“还没有……”她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不过，殿下已经主动亲吻过我了，并且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创造幸福的未来，结果……”
“原来他说了这么多花言巧语，转头就不认账！”莱蒂齐亚皱紧眉头，愤愤不服地看着特蕾莎，“这个小混蛋！我要是能见到他，非要拿拐杖敲断他的腿不可！”
“殿下也是自有打算……”特蕾莎连忙为殿下说好话。
“不管有什么打算，他也不能平白无故拿你当牺牲品！”莱蒂齐亚越说越是气愤难平，“能和你结缘这是他的荣幸，他难道还敢不认账吗？他要是敢不认账，我就不认他！至多现在我还是波拿巴家族最年少的人，我不允许他做下这种事！”
尽管当过十几年的皇太后，但是莱蒂齐亚本质上还是一个意大利普通的小地主老太太，她的生活经历、她的思维形式，乃至于她的价值观，都没有能代入到“法兰西皇太后”的水准。
这也许是她的幸运，至多她在帝国最辉煌的年代，也依旧保持着意大利母亲应有的美德和淳朴，以及对孩子和亲人们的关爱，没有被那无边的权力和荣誉所腐蚀。
特蕾莎欣然发现，在见一面的时候，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真是个慈爱又善良的奶奶……她满怀感动地又拥抱住了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