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老给出的选择(1 / 2)
众人将二黑从地洞里抬出来,见到熬夜的里少时,这俩依然保持着那副被吓瘫的样子。
黑山羊更是在被吓的四肢僵硬和颤抖着求饶之间,不停切换。
里少双手撑着拐杖,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瘫在地上的一人一羊,沉默了一会儿,对众人挥了挥手。
“你们先出来,余子清和二憨留下。”
待众人都出来了,老羊从土窑内部走了出来。
里少和老羊对视了一眼,里少对余子清道。
“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想好了么?”
“呃,里少你说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余子清有些意外,他心里还是挺有数的,在村庄里,这种决断权,他可从来不会越俎代庖,都是让里少来拍板。
里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向老羊。
“我没说错吧,这次是你错了。”
老羊咧着嘴笑了笑,不觉得意,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余子清会就地将潜入者击杀。
遇事杀伐果断,在如今的情况下,是个优点,但他曾经教导过余子清许多东西,其中就有一些关于杀伐的事,御敌杀人乃是他以后必然会遇到的事情,但太过冲动,却并非好事。
这世上有没有数的手段,可以清查到杀人者,只不过看对面的势力,愿不愿意耗费宏大的代价而已。
尤其在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碰头就出手,击杀对方,乃是下策。
敢这么干的人,就根本不怕被人知道是他出的手,比如琅琊院武院的暮知秋。
可余子清现在可没有这种实力和手段,能克制一下自己总是没错的。
“这头黑山羊,乃是妖兽,隶属七楼,麾下羊倌众多,是七楼之中,掌管眼线的人之一。
七楼大体上说,是一个到处窃取贩卖情报的势力,但在大乾、大震、大离,全部被列为邪道,人人得而诛之。
而这个人,按照七楼的传统,应该是钳制黑山羊的人,他们的组合,再加上麾下众多羊倌,便是一支标准的眼线部队。
每年因为他们,被迫背井离乡,被贩卖到各地的人,数不堪数,家破人亡者难以计数,只要他们在大乾被发现,必定会遭到雷霆一击。”
老羊说完,看着余子清。
而里少也继承道。
“几十年前,荒原尚没有这般荒漠的时候,矿场附近,活不下来的人,便会来到村庄里,还有一些生了孩子实在养不起的,也会将孩子送到村庄里,来这里,起码还有一口饭吃,不会饿逝世。
但近些年来,荒原愈发破败萧条,少期生活在荒原上的人,越来越少,村落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那些村落,都是根本没有能力搬走,也没有能力跨越荒原,来大乾讨生活的人,他们只能被困在荒原上,硬扛着,最后彻底消亡。
后来村庄借助羊倌,带着他们跨越荒原,来到了村庄里,一方面,他们有了活下来的机会,另一方面,也补充了村庄里的人口。”
里少说到这,微微一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涩然。
“你没发现么,村庄里根本没有孩童的。”
“发现了……”余子清点了点头,在来到这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他从来没问过,知道这种问题肯定比较敏感。
“因为村庄里的人,都没办法拥有自己的昆裔了,羊倌带来的人,便是昆裔。
我很讨厌那些羊倌,却又不得不跟那些羊倌做交易,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再带人来这里了,没有他们,那些人继承待在荒原上,也活不来。
到了今天,我听老羊说过,荒原的天气诡异的越来越冷,万物绝迹,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还存在的村落,也没什么活人了,你们就是最后一次来的人。”
老羊和里少各自说完,一起看向余子清,里少指了指黑山羊和黑袍人。
“现在,要怎么处理他们,你来做决断。”
“阿爷……”二憨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看着。
“你闭嘴。”里少粗暴的呵斥了二憨,根本不让他发言,而且看二憨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没听清楚,越看越气,除了少肌肉少力气了,此外什么都没少。
这种货品,以后怎么敢把村庄交到他手上。
越想越气,里少挥舞着拐杖,猛的抽在二憨的脑门子上。
二憨一动不动,愣愣的看了一眼敲在脑门上的拐杖,顿了顿之后,才哎哟一声,捂着脑门蹲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嚎两声。
余子清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老羊和里少。
他现在有些清楚,为什么村庄里的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却有挺正常。
他们曾经都是一群已经活不下来,快要饿逝世的人,对饿逝世的执念迥殊大,大到宁愿再也没有血亲后裔,也要抓住村庄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羊倌带来的人,就是曾经的他们,来这里就是赌命。
赌赢了活着扎根村庄,得天之大幸;赌输了,就把命交卸出来,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