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奸细(1 / 1)
芒卯叫来芒申,吩咐道:“你先率一营武卒到旧城巡哨,相好地,立起营地。”芒申答应一声,领命出来,带了中营五百武卒离开。
营中安静下来。芒卯与疑陵君、晋鄙三人对坐闲话了一会儿。疑陵君问:“大军拔营,这里反倒清静起来,将军可有以教我!”
芒卯道:“这全仗臣之门客箫间,臣委之为营督,一应事务都交他打理,故臣得偷闲。不然,这里正忙着呢!”
闲话间,不时有中军各营伍什少前来报到,但前后两军由于路途较远,可能还在路上。芒卯道:“等各军伍什少到齐了,我们就往管城。”
这时候,帐外兵士突然出去,报道:“芒申将军派人回报!”
芒卯道:“传出去!”
随即出去一名武卒,牙白口清地报道:“中军左偏后卫营先登卒富三,拜见将军。”一边举起一支节符。
芒卯扫了一眼,认得是自己发出的,问道:“发现何事,从实禀来!”
“先登入废城后,即见街道上有新的行人足迹和一些血迹。寻迹搜寻,在一间破院中,发现人迹,但人已离开,不知来处。从地上的痕迹看,当是五人,其中一人受伤。”
“可彻底搜查过?”
“小将军见事有变,先命富三回营报知将军。富三离开时,还在搜寻中。”
“好,你传令芒申,一定要好好搜寻,不得令奸细有可乘之机。我立即过来。”
等富三出来,芒卯转向疑陵君和晋鄙:“看来等不得前后军的伍什少到齐了,我们先带中卫营过来。”
从中军宿营处到废城不到十里。中卫营拔营起兵,各卒依次而行,车仗等居中。疑陵君依然以芒卯为驭,晋鄙为车右,在车仗中缓缓行进。营司及其他军官的轻车,以及军使的轻车,按次序跟在后面。
正常进军比巡营来要慢许多,等到芒卯等到达管城废城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芒申已经接到富三的通知,得知疑陵君等要随中卫营先行到来,已在在城北门迎接。疑陵君等三人下了车,由芒申引着,边往城里走,边听芒申禀报当时的情景:
“本营从西、北、南三面入城,商定有事时以号角相闻。入城不久,南门即响起号角。臣即领人前往,见南门有足迹和点点血迹,血色已暗,应该是夜间入的城。先登顺足迹追寻,到了一座院落中。院中残有火堆。认真识别印迹,似有五人在院中烤火歇息。在我们出去时,已经全部退走了。”
疑陵君问道:“足迹和血迹可还在?”
芒申答道:“追寻的武卒有百人,践踏之下,已不可辨。加之分部扎营,各处也已打扫,痕迹已经看不到了。”
芒卯骂道:“无知!奸细痕迹怎能不加保留!行事鲁莽,真真可恨!奸细是从哪里退走的?”
芒申连忙道:“是芒申无知了。这群人越过一道短墙,足迹消失了,看样子是向东来了。”
芒卯问:“这群人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芒申答道:“现在还不知道。但五人一群,不能不防是秦人奸细。”
疑陵君突然问了一句:“昨夜到城外策应无忌的,可是这营中武卒?”
芒申答道:“正是后卫营中卫卒。”
疑陵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不做声了。
管城很大,登上城墙,只能隐隐看到对面废颓的城门。
芒卯摇摇头:“不要被几个奸细把我们晃花了眼。勘定城墙及城内房舍了吗?”
这时候,芒申身边一位士子打扮的人从怀中取出一片木板,报道:“城周五十里,合九千丈,五丈一人,加富余约需二千人,可调四营,每营修一面城墙。就在城外掘壕,同时取土加固。”
芒卯道:“城门残破已甚,另加一营专修城门。修城共五个营。再加一营修缮房舍。这里共放三校。另两校还有此外地方要用,先随军到城,随时候命。”
“得令!”芒申行礼后退下。
芒卯对疑陵君说:“看来秦军也已经看上了那座无名城邑,可能到那里来了。我率后卫营赶往城邑清理。留一营护卫公子,由晋鄙大夫执掌。如何?”
疑陵君道:“已核节符,岂有后退之理!无忌虽年幼无知,万望将军勿弃!”
芒卯道:“非臣敢阻拦公子,此城邑不服归化已久,城中龙蛇混杂,难免不测。公子千金之躯,不宜干冒险地!”
疑陵君道:“既以身许国,岂敢出亡畏险。甚望将军不弃!”
芒卯道:“公子如此说,且等殊逝世营上来,与中卫营三营齐进,以保公子无恙。”
疑陵君道:“必得如此吗?那追寻奸细不就耽搁了吗?”
芒卯道:“奸细已无踪迹,甚难追寻;况追寻奸细不用大军,只三五精细武卒即可。”
疑陵君道:“不过一城邑而已,以中卫营随卫,料也无妨!”
芒卯道:“非也。城邑虽小,也有数百千户,老壮妇孺,不下万人,五百人出去,如盐入水,不见踪影。如果顺从还好,否则,能全身而退就不错。必得殊逝世千人赶到,方才勉强够用。”
疑陵君只能点头道:“就依将军!”
芒申道:“请公子暂且歇马,臣乘此时发付些琐事!”
疑陵君道:“无忌正要领教将军雄才!”
芒卯道:“臣怎敢!如此,请公子移步!”转身对芒申道:“且引公子到率帐!”
芒申于是在前面带路,将一行人带到城中一个魁岸的台级处,这里有三层台阶,看来是一座宫殿,但屋宇已然不存。中卫营到达后,已经将这里接管,目前三层台级上均有武卒守卫。疑陵君一行沿破碎的台阶而上,台级上很平整,由于夯土密实,上面寸草不生,只有宏大的础基昭示着它曾经的辉煌。疑陵君一行百余人,竟只占了其中不大的一块。
芒卯到达这里后,向中卫营司下令道:
“派军使催促殊逝世营尽快过来,不用待车仗等到齐。”
“派军使催促后军右偏,先遣一校先行,各带修掘用具,到管城下修城。”
“派军使……”
芒卯一道道下着命令。每下一道,中卫营司就应一声,一名军使随即下阶,驱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