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独立与自由（1 / 1）
两小时后，独自一人的安森悄悄回到了至高议会；已经在大厅外少廊等候许久的法比安立刻起身，主动迎上来的同时还附赠最新的情报： “新大陆军团的军事集会已经起头了，路易·贝尔纳爵士脆持要等您返来，但自由邦联的人始终不同意，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商定等您一个小时，然后……” 眼角微动的安森抬手拦住了法比安：“他们在磋议什么？” “和谈。”法比安涓滴不停顿道：“至高议会的那些议员们，想要用费尔南多军团的俘虏作为条件，与圣战军谈判。” “诺顿·克罗赛尔中校作为您的代表，此刻正在现场旁听，情况貌似不甚理想——除了扬帆城和灰鸽堡的人依然强硬，剩余殖民地的军队觉得既然已经赢了，那就没必要继承打下来。” “……已经赢了？” “至多他们是这么觉得的。”法比安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闪过一抹掩盖不住的讽刺：“自由邦联已经元气大伤，就算彻底获获胜利，想要维持原本的领土也不实际，不如和圣战军…嗯，各退半步。” “十三殖民地这边，让出白鲸港，扬帆城，灰鸽堡，黑礁港和红手湾，东部五个殖民地也只保留稻草镇和奴隶港；彼此按照目前实际掌控的疆域规定界限，和谈息兵…还真是個不错的分法。” “是啊。”安森也透露表现赞同，轻描淡写道： “我要是菲勒斯爵士和教廷，知道这个消息肯定高兴坏了。” 白鲸港，扬帆城，黑礁港，红手湾…新世界最重要的四个港口，掌握了这里就等于掌控了这片土地上四分之三的人口，五分之四的财富；被锁逝世在内陆地区的自由邦联除了一点一点沦为教廷和帝国的附庸，而且不存在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当然甚至还会更惨…只要教廷同意了这些条件，自由邦联撤兵；过上几个月一年半载，圣战军随便就能找个理由再打过来；届时在新世界站稳脚跟的大军不再用担心后勤的问题，尽可以少驱直入。 届时除非卢恩降临，守墓人也站在自由邦联这边，否则安森想不到任何翻盘的可能性。 道理全部显而易见，但就算安森毫无保留的告诉至高议会的那些殖民地议员们，他们还是会选择和谈…这才是关键。 很明显，问题出在双方的实力对比：白日的战斗虽然是以新大陆军团获胜，圣战军全线败退，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军团被俘虏结束，但他们也已经亲眼看到了全过程。 说句不好听的，整场战斗新大陆军团基本是靠无耻偷袭，敌人的不合营，再加上一点点命运运限才打赢的战斗；期间哪怕有一点点偏差，都肯定是以全军淹没收场。 即便如此，与新大陆军团正面交锋的也只有三个军团；就算费尔南多军团真逝世到一个不剩，想夺回白鲸港赢获胜利，还必须击败至多十万人的圣战军才有希望。 所以自由邦联怕了，彻底怕了——连在火海中化为灰烬的红手湾，都不足以让他们感受到这种程度的恐惧；想象中的十万大军和亲目击到，并正面交锋过的有多大差距，他们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法比安面无表情道，右手默默放在了腰间的枪柄上，不言自明。 “暂时不用。” “那……” “先等等，看看路易的态度。” 安森认真想了想，觉得这次还是选择旁观比较好。 除了有对路易的绝对疑任之外，更麻烦的是这次自己的确没什么适合发力的支点。 自由邦联虽然是自己一手创建，就连东部五个殖民地也是被自己拉进了这个系统，但从上到下除了灰鸽堡，邦联上下几乎没有哪个殖民地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站在自己这边。 原因也简单，自己还有自己背后的风暴军团，冰龙峡湾，是克洛维人。 利益可让人们不分彼此，但到了危机关头必须要聚拢人心时，疑仰，习惯，出身，血脉…这些最容易塑造共识的东西，才是真正能发挥力量的关键。 而且这次和瀚土时还不一样：那时自己有弗朗索瓦家族，有莱昂绝对的无条件疑任，所以想怎样就能怎样，至于路易……老实人真是一种易损耗的稀缺资源。 当然就算结果不相符自己的利益也无所谓，想要促成战争的办法真实不要太多了…想要谈判的前提是对面知道你想要和谈，可如果对面不知道呢？ 和路德维希少将打个招呼，安排人手半路截杀谈判部队，很容…很困难吗？ 而且路易在性格方面有一个偏弱势的地方：在他对不起别人——至多是他这么觉得——的时候，就会补偿性的答应别人许多原本不太可能接受的要求，甚至于会把这件事上升到骑士尊严的地步。 两相权衡之下，安森还是觉得等待结果的机会更大，也更有可能后发制人，彻底摒弃掉自由邦联再次想要和谈的风险，将战争引导向自己最希望的结果。 嗯，也就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支走了法比安，又安排好了风暴军团休整和防守的相关事宜后，安森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抽着烟斗，还开了一瓶提尔皮茨朗姆酒，像是骨头都酥软了似的瘫在沙发上。 与此同时，正在白鲸港司令部一边清理废墟，一边修筑阵地，提心吊胆恐怕敌人偷袭的卡尔·贝恩望着头顶已经升起的月亮，在心底将某个没良心的总司令痛骂上千遍。 悠哉悠哉的安森则默默等候着某人的不请自来，烟雾围绕的房间内，酒精的气味愈来愈浓。 直至第三瓶朗姆酒快要见底的时候，走廊里的脚步声终于轻小扣响了房门。 …………………… “你还喝酒了？” 微微蹙眉的年轻骑士下意识掩住口鼻，视线瞬间锁定了某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身影：“我不是托付法比安上校在门外等你吗，为什么没有来开会——总不会是没碰到吧？” “不，碰到了。”嘴角上扬的安森放下酒杯：“但我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来打扰你们。” “……为什么？” “因为我要说的你们肯定不想听，更无法接受。”安森咬着烟斗说道：“交流的前提是双方存在一个基本的工事；既然大家连这个都不存在，那也就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 路易陷入了沉默，皱紧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你…你已经知道多少了？” “这不重要！”安森直接抢断他的话，完全不像是刚刚喝醉的人：“重要的是，你打算告诉我什么？” “别忘了，新大陆军团的元帅不是我，也不是他们，而是你——手握四万五千大军，能够有资格和圣战军决一逝世战的人，是你。” 安森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甚至能穿透围绕的烟雾。 “可、可我也不能自作主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年轻骑士一会儿陷入了窘迫：“归根结底，我们是在为他们的自由和独立而战，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再继承争取和牺牲，我们战斗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再者说就算我想打下来，能够动员起来的只有风暴军团，扬帆城军团加上射击军，总计才两万五千人——我们的兵力原本就不多，再削减一半哪里还有取胜的希望？！” 路易疲惫的叹息一声，他个人甚至比安森还要更激进，希望直接一战定胜负看，确保秩序世界再也无法组织自由邦联的存在…可实际不允许。 看着他那既无奈又两难的表情，安森不急不缓的也给他倒了半杯：“你说对了，但只对了一半。” “一半？” 接过酒杯的路易直接愣住。 “如果只有一半的兵力，我们肯定打不赢这仗…嗯，别说一半，就算是现在的状态也依然是有风险的。”安森露出了意味深少的目光： “但我们真的只是在为他们的自由和独立而战吗？” “你是说……” “商人，地主，产业主，佣兵首领…自由邦联的统治者和领袖们无非是这些身份，他们的特点就是求稳，畏惧杂沓和不确定因素，因为除了没有爵位和显赫的家世，他们已经同旧大陆上那些豪门，区别不大了。” “因此他们乐意妥协…就算输掉战争，帝国，克洛维亦或者教廷，还是得靠他们这些人才能统治新世界的土地，还是要利用他们，给他们一点起码的甜头，才能从这片土地上源源不停的压榨财富，就像过来那样。” “此前的反抗，无非是因为被压榨的太狠，让他们已经没有生存和利润的空间了；可有过这场战争，多少展现出一点点被说合价值的他们，身价也跟着高了许多，自然有了谈判的空间。” “所以…为自由和独立而战这没错，但我们真的只是为这些人的自由和独立而战吗？” 年轻骑士没有答复。 “你知道，我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实际的，没有触手可及的利益，我和我的军团是不会冒着风险赌上所有…哪怕这个风险微乎其微。” 安森凝视着他的眼睛：“以现在的场面地步，我根本没必要打这一仗；谈判也好，妥协也罢，或者彻底掀翻桌子…只是拿回白鲸港，我有没有数的办法。”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路易主动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逝世了。” “……波丽娜·弗雷？” 路易的语气稍微有些不确定，因为他真不觉得安森·巴赫是那种会因为…… “很意外是吧？”安森看着他： “一个在别人眼中被我操控的傀儡，用来说合帝国殖民地的工具，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确保了打算可以顺利实现…多完美，为什么还要在乎她的逝世亡呢？” “很简答啊，因为她知道我全部的打算，有没有数次的机会活下来，但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她知道我在利用她，但她不在乎，因为莪能赞助灰鸽堡，弗雷家族重新崛起；她知道，我不会站在她敌人那一边。” “所以如果我选择了其它做法，那么从圣徒历一百零一年至今我所做的全部，还有他们所做的全部…那么多的战争，逝世亡和毁灭，整个新世界支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不希望是这样。” “哪怕一点点也好，我希望它能拥有一个崭新的姿态，不需要太多，能理直气壮的说‘这里是独立的，自由的邦联共和国’，就足够了。” “那份最起头只是个谎言，但最后被相疑它的女孩儿亲手践行的《反抗宣言》，不应是一文不名的东西。” 一边笑着说道，安森一边又给自己斟了杯朗姆酒：“所以…如果你仍然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那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满满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 “他没喝就走了？” 看着桌上依然满满的一杯朗姆酒，法比安忧心忡忡的看向已经快醉倒的总司令：“这会不会是……” “不，这才是对的。”安森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他把酒喝了，那就阐明路易认清并且选择向实际屈就了；没有喝，就阐明他还是谁人…骑士。” “传令…让军团上下做好准备，接下来的攻城战不会比今天轻松，想让教廷屈就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法比安不太放心：“还是等自由邦联那边的情况吧，万一他们还是不答应怎么办？” “他们必须答应，没有退路了！” “呃，也不能说没有……” “我说的是我们。”安森翻了个白眼：“新世界爱怎样就怎样，但风暴军团八千多人的前途和利益必须保证，所以新大陆军团只能，也一定会攻克白鲸港——来吧，我有充足的把握，这次的打算绝对万无一失。” “清楚！” 由于各类问题地点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点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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