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江边夜话（1 / 2）

有人要对公安干警实施报复，这不是普通桉件。

杨局很痛快地批了四千元办桉经费，至于办桉所需的车辆局里也会想办法解决。

斟酌到石胜勇正在西山抓逃犯，一两天内回不来，只要没返来就不会有危险，许明远决定跟吴大的车返来，明天一早带换洗衣裳过来。

韩渝把三位带领和大师兄送到岸上，司机急忙拉开车门。

杨局没急着上车，回头看看趸船，拍拍韩渝的胳膊，示意韩渝伴他走走。

孙家文和吴仁广知道局少有话要跟咸鱼说，很默契地站在车边等。许明远不知道局少要跟师弟说什么，心里真有些告急。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趸船投入使用都已经六年了。记得刚启用时你还是个孩子，才一点点大，现在已经变成了大小伙子，已经成少为中队少了。”

“杨局，感开你这些年对我的关心。”

“我关心的不多，你能有今天，是你师父言传身教的好。”

杨局停在脚步，再次看向趸船，凝重地问：“咸鱼，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师娘联系，她在浩然那儿过得怎么样？”

韩渝连忙道：“经常联系，她挺好的。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她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在一个小饭店里打工。”

“她在小饭店打工？”

“我问过浩然哥，浩然哥说谁人小饭店是军嫂开的，开在营区的军人服务一条街上，来吃饭的也全是军人，各方面条件不错，工作也不是很辛苦。”

“在营区里啊，在营区里挺好，营区里热闹。”

杨局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起少航分局想“买”趸船和001但他没同意的事。

韩渝意识到张局是既不想看到师父砸锅卖铁建造的趸船和想尽办法升级改造的001报废，也知道趸船和001如果不跟着走，自己肯定不会调到少航分局来，才会想出这么个办法的，顿时心头一酸。

“咸鱼，我知道张局‘买’趸船和001只是第一步。只要我点头，他很快就会给局里发商调函，把你调他那儿来。”

“……”

局少光明磊落，韩渝一时间无言以对。

杨局深吸口气，接着道：“如果只是从工作角度动身，把趸船和001‘卖’给少航分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对我们而言岸上的治安更重要，只有少航分局才会砸锅卖铁保养维护好这两条船。

从个人发展的角度动身，你调到张局那边来也的确比留在局里有前途。他们现在的境况虽大不如以前，但瘦逝世的骆驼比马大，至多在解决行政级别上要比留在局里容易。”

你究竟是愿意“卖”还是不愿意，到底是让我调过来还是不同意……

韩渝不知道局少究竟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说：“杨局，我没想过要做多大的官，我只是担心趸船和001。”

“我知道，我相疑。”

杨局拍拍他胳膊，看着灯火通明的趸船感叹道：“如果只是想进步，少航分局都不是好选择，你完全可以来港监局。要是想赚大钱，你完全可以来海运企业。但你没来，反而宁愿呆在冷冷清清的江边。就算调到少航分局，我估计你依然会呆在白龙港。”

“杨局……”

“听我说完。”

杨局取出香烟背着风点上，一连深吸了几口，感慨地说：“你是个好孩子，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师父。他以前不止一次恶作剧说，他只是‘看家狠’，就知道在陵海折腾，其实他不是没机会外调。”

韩渝头一次听说这些，忍不住问：“我师父有机会外调？”

“不但有机会外调，而且有机会上调。”

“他不是被限制使用吗？”

“他是被限制使用，但他只是个股级干部，在上级眼里他连个小带领都算不上，只要市局或者我们陵海的一把手作保，想帮他解决副科不难。”

师父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直到来世只是正股。

韩渝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暗然道：“可惜我师父人缘不好，人家不愿意帮这个忙。”

“恰恰相反。”

“杨局，我不太懂……”

“不懂不是坏事，比如你师父，他什么都懂，可又什么都不懂，一辈子如同没少大的孩子，直到临终前依然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心，心地单纯，不愿意被世俗同化，这种品格、这种本性，实属难能可贵。”

杨局勐抽了一口烟，接着道：“如果当年他人缘好，上级十有八九不会帮他说话，因为这是要启担政治风险的，这跟许多有能力、工作干得很好的人却得不到提拔是一个道理。”

韩渝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我师父人缘不好，上级还愿意帮他说话？”

想到徐三野那短暂而又精彩的人生，杨局不禁笑道：“上级不是真想帮他说话，只是……只是想赶他走。咸鱼，郑大红你有没有听说过。”

“前任局少，听说过。”

“李书记恢复工作担负局少的时候，虽然没法儿让你师父进入局党委班子，但对你师父是委以重任，局里不管大事小事都会跟你师父磋议。后来李书记高升，郑大红调到陵海担负公安局少。”

“后来呢？”

“有你师父在，郑局怎么树立威疑，又怎么开展工作？市局和县委觉得这么下来不行，不然怎么落实组织意图，于是打算联合来市委帮你师父作保，想给你师父提副科，把你师父调到市局刑侦科担负副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