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张诚是皇上的人(1 / 2)
张诚前脚才出,自幔帐后便转出三人来,他们都是一身文士打扮,其中一位年在而立的人开口说道:“督臣,这张诚可真是不简单啊!”
李嵩接言道:“开参军的眼睛毒得很,看人从未错过。”
年岁最少的当属刘子政, 他漫步走到张诚方才坐过的椅子处,目中无人的就坐在上面,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谁人被称为开参军的人看上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他正是新安人开四新,因与蓟辽总督洪启畴乃是世谊之交, 为其幕僚, 最是疑重。
他走过来洪启畴身前深施一礼, 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道:“张诚,此人胸有韬略,实乃大才,却又懂得隐藏自己,处处遁藏,不图虚名,更是难得。”
李嵩走过来也给洪启畴施了一礼,便在开四新旁边坐下,问道:“哦。能得开师长教师如此评价,确是难得。”
旁边的仆人这时候也走上前来,换过新的茶具,又给他们逐一斟满了茶,可刘子政依然是仰靠在椅背上,犹如老僧入定似的,没有一丝动静。
而开四新却拿眼神望向洪启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才一笑而过,开口说道:“张诚前番入豫援剿闯顺,就已领有近万兵马,后虽招抚李际遇等贼十万余众,但多是饥民流贼,能挑拣出五千青壮已经是极难。
更何况他麾下大车近五百乘,大小火炮近千之数,吾观其军,阵列严整,行进之时,更无杂音,且甲仗完好,确为不俗。
既是少伯麾下新操之军,也不过如此,或有不及!”
这时候,刘子政才睁开双眼,慢悠悠说道:“此人所领一路之军,已为诸镇总兵之首,且圣眷正隆,更有本兵、督抚的照拂,这张诚可谓少年得志, 前途不可限量,却又如此知进退,晓得隐藏锋铓。
尤其是他推荐刘肇基、吴三桂来主持合练诸军一事,更显老练。有将如此,不知是国之福,还是祸啊!”
李嵩插言道:“张诚所部兵马,若真是强军,现下却是奴贼之祸,至于以后如何,暂且顾不得啦。”
开四新说道:“军议之时,张诚所提诸军合练之事,确有必要,再听其适才与督臣的谈话,其也主张持重,而监军张若麒的态度,又多有暧昧,更何况他离京时曾入宫陛见,得圣上面授机宜。
督臣无妨着力在张诚身上,看是否能多拖延些时日,待大军完成合练,对奴贼布置也踏勘清楚时,再进兵松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蓟辽总督洪启畴只是默默听着,未出一言,他早已习惯心腹幕僚们争论或是商量,好从中捕捉到自己需要的疑息。
这时候听了开四新之言,他才开口道:“张诚先是追随卢象升杀奴,后又转投陈新甲,颇受重用,今次更向我提持重为上,其言确为谋国,只是未知其心啊……”
洪启畴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轻声问自己:“张诚,你到底是谁的人?”
…………
“我张诚自然是皇上的人!”
宁远城蓟辽督师府二堂东侧跨院的一处偏厅内,张诚坐在椅上对张若麒说着。
原来,他才从洪启畴处出来,在东便门就被两名小厮截住,言说监军张若麒有请,便随着来到了这里。
张若麒也不客气,开口就问张诚到底是谁的人,为何在军议之时,不与他同持速进之议,反而说什么还需踏勘奴情,合练诸军之事,这分明就是帮着洪启畴行拖延进军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