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马家父与子（1 / 2）

晁盖率领部队，除了天黑投宿，中途歇马慢行外，过城不进，过镇不停，一路埋头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赶到目的地，来到江陵首府，荆南城。

黄州境内的木兰山距离江陵府不过三四百里路程！人人又是快马加鞭，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在路途上遇到许多逃难来的庶民，时而停下指引方向。

又见其中有不少饿的面黄肌瘦的庶民，便派人到附近村庄庶民手里购买些粮食，分发给这些难民。

时间就是这样耽搁的！

“这就是荆南城么？”晁盖看着前方巍峨气派的城池，城墙至多有三四丈高，墙上旗帜飘扬，刀枪林立。唯独那些地方守军靠着墙跺破坏了这种肃杀。

“哥哥，上行下效，贪官污吏忒多，军队好不到哪里来。”袁朗见晁盖眉头紧皱，拍即速前小声提醒。

“地方厢军乃是乌合之众，如何谈来保家卫国？！”晁盖想起几年后金人南下时的惨烈可悲的叹气。

他也没有忘记大宋有精锐，严峻地申饬身边众人：“你们谨记，戍边军，西军骁勇善战，不可大意。”

一伙人骑着马跟在那些商队后面进城，拾了散碎银子。把守城门的军卒成了睁眼瞎，没有瞥见縻貹，酆泰这等黑大汉，也没有瞥见人人手持利器。

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了城！

荆南城，作为江陵府首府，户籍破万，人数三五十万。乃是少有的大城，城中三街六市，街巷交错。两边酒楼和商铺林立，街上叫卖，人来人往。贩卖货物的商队，挑着菜蔬赶集的庶民，尽显繁华。

只是进得城来没多久，晁盖就瞥见路边有不少难民聚集，个个憔悴，人人麻木，往府衙那边涌动。不少人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有甚者在街上乞讨。

他一直皱着眉头思索问题，当地官府不安置流民？这个行为非常愚蠢，活不下来只能铤而走险做贼。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行人多有慷慨解囊者，沿途瞥见不少酒楼也会拿来食物，虽是剩饭却是善举。

一路走来，他都是阴沉着脸，谁也不敢问。縻貹，酆泰也闭嘴不言。众人东张西望却默然无语。跟从马方在城中穿行，七弯八拐之后来到城西。

城西，是普通庶民居住地，屋舍紧挨，没有气派的阁楼，没有闹市的繁华，也没有车水马龙的嘈杂。

马方带着众人来到一座普通的院落，单门独院在周围算不错。还没接近就听到喝骂和争执声不停：

“你们这两个孽子，托人给你们找份差事，总是伤人……”

“爹，碍我们啥鸟事，是那撮鸟不对，还不能打……”

“就是，是谁人小子找人来打，俺们兄弟不还手咧！”

“孽子，两个孽子，跪下！”

……

院子里有老人捶胸顿足，左邻右舍站在街上观望。不少认识的打起招呼，坐在一起议论马家父子。不过在看到一群人牵着马来到，纷纭闭嘴不言。

晁盖听觉灵敏，听到这些邻居说的是马老爹两个儿子力气大武艺又高，隔三差五打架伤人，可把马老爹给气得够呛，这几年总是能听到老头的骂声。

“哎哟，这不是马老爹的侄子么？”

不曾想，倒是有几个人认出马方来，笑着打招呼。

马方自然是笑脸相迎，顺便指着身后的晁盖等人表明。“诸位莫怕，这些是随我来的商队，来看望叔父。”

又跟众人闲聊了几句，便来到小院门前。或许是里面的人察觉到外面有情况，喝骂声嘎然而止。

马方敲响门没多久，院子都有人呼喊来了，开门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六十来岁，削瘦却魁岸，精神矍铄，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有本事的大汉。

见到屋外一群彪形大汉，老头儿略微吃惊并没有慌乱。又看到马方脸色一喜：“贤侄，你返来啦？”

“叔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兄少，这些是随心的商队。”马方行了个大礼，又拉着晁盖指着身后众人表明。老者“哦哦”回应，忙让开身将众人迎进院。

“老爹，初来乍到，没带什么礼品，这些东西请笑纳。”晁盖拉住老头的手，亲卫拎着绸缎和补品上前。不管老头摆手推脱，一股脑地塞进他怀里。

马家不是那般有钱，也没有仆人院工，却也分为前院和内宅。马老爹非常热情，直接把人领到内院。

呼啦啦涌进一群彪形大汉，好在院子不小能容纳。

“兄少，快向你叔父求求情。”

“兄少，救我，这个老头不是打就是骂。”

众人刚进入院子，就听见墙角边有人高声呼救。循声看过来，就这两个肩宽被阔，相貌酷似的汉子跪在地上，一人有一撮白头发，一人脸上有道疤。

政是马家兄弟，瞥见这边的情况正向马方挥手呼喊。

“叔父，这又是为何？”堂弟求救，马方自然过问。

“哎呀，这两个孽子三天两头伤人，都快气逝世我喽。”马老爹见人多让儿子起来，满脸无奈的苦笑。

原来，马家兄弟忠厚老实，但谁惹着他就要脱手。找了一份在衙门跑腿帮办的伙计，可是兄弟俩耿直，看不惯衙门那套贪污克扣，公开指责喝斥。

可想而知，获咎了不少人，还没几天就有许多人来找麻烦，仗着人多堵住两兄弟，结果爆发冲突。马勥，马劲哥俩反打一群人，衙门差事也就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