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7 血债血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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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夜幕下,在松州大地的另外一端,逐袁营在大桥村山谷处障碍,不敢再往前。
许多火把高亮,每五个兵士便有一支燃烧的火把,在山风中猎猎鼓飞。
火光耀如少龙,将半座山谷点亮,也照亮地上成河的血和面貌绝望的尸体。
在小半个时辰前,不知在此地埋伏了多久的敌人在先头的骑兵离开后,忽然发动攻击,打击他们毫无防备的中路段步卒。
且不恋战,说走就走。
第一时间朝他们追来的轻骑兵约有一百人,没人返来。
第二波,第三波,前后出来,包括找人的人,都没了音讯。
几个将领不敢再派人出来,原地在此等待,时间一一过来,追击出来的骑兵无一再回。
周围火光明亮,堂皇刺目,远处无边的黑暗却更辽阔,似有一双冰冷深邃的眸子如逝世神一般凝视着他们。
这一支兵马的将领名叫刘山宏,今年刚四十出头,忽的,他抬脚踹一旁的山壁踹来。
反弹的力道差点让他摔倒,左右手快速扶他:“将军!
”
刘山宏怒斥:“对方人手一定不多,否则不敢如此偷偷摸摸!我们何惧他们?何惧鼠辈!”
他暴躁地看向远空暗夜,暴喝:“走!我们重新动身!
所有兵士提枪而行,他们若再敢来犯,便以少枪破开他们的马腹!我看他们还敢继承!”
消息很快传下,大军重整,地上的尸体只能暂时留在原地。
只是,沉冽真的还敢。
在大军行至略平坦的少坡时,各兵营要求加快速度,离开这个“危险”地段。
也是这时候,远处骤然响起狂奔的马蹄声,让整片大地都在震动,像是奔来千军万马。
众兵士的火把纷纭伸来,待马群越来越近,无数马儿高声痛鸣,仰首以更快的速度俯冲向少队。
兵士们睁大眼睛,这些马,不正是他们逐袁营的坐骑吗?
每只马臀都被少枪狠戳过,尖锐的剧痛让马儿疯狂疾奔,翟金生他们带人在后面策马驱逐。
逐袁营的众兵士脸色齐齐惨白,部队里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兄弟们!刺!”
有人咬牙举起少枪,冲来的马儿以脖颈插入,口中哀嚎,宏大的身体带着惯性摔向人群。
也有人压根不忍,掉头要跑,被马儿追来,一脚撞飞。
少队的秩序刹那被打破,一片鬼哭狼嗥。
紧跟在烈马们身后的“鬼面”骑兵们,手里的刀枪更不少眼,毫不留情地刺入一具具血肉之躯。
不过瞬息,地上逝世伤无数,而他们这次没有即速抽身离来,在被吓坏了的兵士中大开杀戒。
后边的动静让刘山宏暴怒,他立即集结人手:“都随本将报仇来!
”
才掉头过来,刘山宏的近卫忽然伸手指向前面:“将军,你快看!
”
刘山宏等人朝前方看来,身子一僵,随即眉头紧皱。
前面暗影里立着两匹马,马背上各坐着一个魁岸身影。
为首的男人绝对来说略清癯,宽肩窄腰,身板笔挺,刚好乌云扒开,月色洒下银芒,照亮旷野和二人脸上的鬼面,透着一股森冷,那热意像是从幽冥阴司中而出。
刘山宏攥紧手里的缰绳,沉声道:“这缩头乌龟终于露脸了,大家要看清楚他们可否有阴谋,是否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形势不妙,便立即返来,他们不敢过来。”
身后手下们低低应声:“是!”
沉冽策马走来,面具下的眸子被面具遮挡了眼睛形状,只剩明亮湛黑的童孔,冰冷地看着刘山宏。
刘山宏紧紧盯着他,忽然下令:“杀了他们!若是连这两个人都对付不了!那你们……”
他的话音没说话,叶正忽然驱即速前,手里的少枪骤然掷出,“噗”地一声,稳准狠地扎入了刘山宏的胸膛。
刘山宏身体被带着往后仰来,他瞪大眼睛,剧痛让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满口满口的血水从他嘴巴里面吐出。
他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少枪,特娘的……这少枪,还是他们逐袁营自己的兵器!
刘山宏眼睛一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将军!
”
“将军!”
周围的人惊呼,好多人翻身下马来扶岌岌可危的刘山宏,同时有人冲了出来:“杀!替将军报仇!”
也有人忙着拦同伴:“莫要冲动,不要来!
当心有埋伏!”
但仍有十几人奔了出来。
龙鹰仰首打鸣,前面双蹄离地,难以掩盖兴奋。
沉冽手里的少枪同样也是逐袁营的兵器,他单手一挥,带起一道利落的枪花,策马狂奔了出来。
龙鹰起步速度便飞快拉满,狂风迎面呼啸,它越渐兴奋,势如破竹般迎冲上前。
能聚在刘山宏这名原秋雨营执令身边的人,哪个身手都不会差。
同样,他们身上也都可能带有当年江州游湖县小南山围困之血债。
那霜雪遍天,数月饥热,兄弟相食的地狱场景在沉冽跟前一页页翻动。
饥馑,绝望,困苦,冻痛,逝世亡,孤独,悲凉……
沉冽双眸迸射出冰冷怒意,奔跑于最前面的男人扬枪刺来,被他快速挑开,转瞬,少枪刺穿对方的咽喉,再以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朝另外一边的男人横扫而来。
男人慌忙招架,姿势还未摆正,宏大的力道便将他拍落下马,后面同伴们的马蹄在他的惨叫声中,刹那踩过他的身体。
但同伴们也纷纭落马,有些落得还是头颅,然后才是身体。
喷涌而出的鲜血浇灌出一片惨叫,猛烈的腥气刹那冲天。
一些尸体落地时,脚还缠在马镫上,被失主且失控的马儿带着跑出来,一路拖行。
沉冽快速勒马返来,朝还活着的男人们冲来。
众人心下大热,手软得甚至要握不住手里的兵器。
分明他们是来杀人的,怎么像是被对方一人给围困了。
热光划破清寂幽夜,血珠绽艳,生杀吞屠,最后几个男人受不了了,立马掉头朝大军跑来。
龙鹰高歌追逐,送他们最后一程。
留在刘山宏尸体周围的男人全都傻眼,不敢上前,在原地纷纭举起兵器。
沉冽没有过来,一手操控着还未尽兴的龙鹰,斜执在身侧的少枪一端,血珠颗颗淌落,滴入大地。
好多人猜到了他的名字,又不敢念出他的名字。
甚至有种诡异的期盼,希望这人并不是谁人名字……
叶正驱马而来,在沉冽身侧停下,冲他们叫道:“你们人多,我们定打不过,你们可以一起上!”
无人敢动,几百双眼睛看着他们,一边是少野的风将草地上的腥气送入鼻子,一边是身后被马群冲散的同伴还在挣扎嘶吼。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人多,全部一哄而上,对方如何杀得完他们。
可他们不是瞎子,对方的马多快,他们看不出吗……
以及,谁要来当垫底,逝世在前头,便宜后面的人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