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4 大乱松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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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悠悠地往山下来,入村后惯例逛了圈,这才迈进一家做伞的小铺子。
小匠将伞递给他,开忠返来后拆开,里面藏着两封疑,一封来自谷州,一封来自衡香,落款日期都是十三日前。
衡香的是他派来的一双眼睛,说来衡香的人越来越多,城郊外每日都在兴建土木。
开忠看了不爽,来看另外一封疑,眉头一下皱起,更加不爽了。
疑上称,钱奉荣的伤势恢复速度惊人,很快便不安于隐居之态,又来流连花巷了。
在疑寄出来得前夜,他因不满一个姑娘的“伺候”,将人打得半逝世,最后干脆一把掐断了这个姑娘的咽喉,说给她一个痛快。
好在此事,那老鸨不敢声张。
开忠暗道不妙,这不敢声张,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越是忍气吞声,钱奉荣便越目中无人。
而他一旦目中无人……
开忠一把揉起疑纸,着实想生出双翅膀,飞来谷州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疑的落款已十三日了。
谷州离松州不远,离华州和河京同样很近。
十三日,足够许多双眼睛盯上他了……
开七娘在外敲门:“干爹?”
开忠看来,道:“出去。”
开七娘手里端着一碗刚好的汤药,走来见开忠手边的疑封,一喜:“有疑了。”
“不是什么好事,”开忠道,“可能,我们要动身了。”
“现在?可是干爹,您的身体还未全好。”
“无妨,你来准备下,再来买一辆牛车租个车夫,我们午后便走。”
开七娘担忧:“干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开忠道:“你来准备吧。”
未必就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让他坐在这干等疑息,于他目前的病情毫无助益,反而更因困惑焦急而致心虚脾变。
在谷州,除了一个钱奉荣外,还有他费了小半年,挖了几十座王侯将相的坟所获得的金银财宝。
若是人财两空……
开忠面色变差,停了好一会儿的咳嗽声忽又冲出咽喉,他咳得脸部涨红,整个人靠着桌案狂咳。
·
榆水原镇南边供四面路人歇脚的客栈汇聚处,聂挥墨一直留着,没有离开。
自钱奉荣被捉,已过三日,沈冽和他的部下都未离开榆水原镇,聂挥墨便也不走。
三日时间足够云伯中兵马调度,围困榆水原镇,聂挥墨好奇沈冽为什么还不离开。
派来的人手每日返来禀报,说沈冽一直没有离开过城里落脚的那家客栈。
沈冽的手下倒是奔来跑来,颇是匆忙。
以及,钱奉荣还没逝世。
凌扬从旁听着,看向聂挥墨:“看来,沈冽当真不想让钱奉荣逝世得便宜。”
见聂挥墨黑眸若有所思,凌扬好奇:“将军,您在想什么?”
聂挥墨道:“沈冽的目的。”
“沈冽的目的?那不就是让钱奉荣逝世得惨点?”
聂挥墨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朝窗外看来,榆水原镇在遥远的大路尽头。
他总觉得,沈冽还有更深的用意,但他猜不出。
“将军!”又一个手下的声音自外响起。
进屋后,手下立即跪下:“将军,半个时辰前,云伯中的右伏军将领于震耀抵达榆水原镇,一到便来了沈冽入住的客栈!传言沈冽亲自出来迎接,可我见那人,并不是沈冽!”
聂挥墨扬眉:“不是沈冽?”
“嗯,出来得那名须眉像是之前立在他身侧的一位谋士,好像是姓梁,可从上至下,皆称他将军。”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聂挥墨看来。
聂挥墨眉眼越发凝重:“沈冽,可能早就不在榆水原镇了。”
凌扬好奇地嘀咕:“可他如此,目的何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有意用于震耀吸引走众人的目光?如果是这样,他真正想做得事,会是什么?”
半晌,聂挥墨缓缓道:“或许是,松州。”
“来松州?”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聂挥墨忽然心生懊恼,“谷州只有钱奉荣,开忠并没有出现。按照开忠之前在凌德的线路,他想从大平到谷州,最近也最安全的路,只有松州。”
“对,将军,绝对是这样,沈冽肯定是来找开忠了!那我们……”
聂挥墨沉声道:“即刻动身,启程来松州!”
钱奉荣他输给了沈冽,如果能捉到开忠,那就扳回一局!
同一时间,在榆水原镇,精雅秀美的客栈雅间,云伯中手下败仗最多得右伏军正将于震耀吃惊地从位置上起来:“沈将军是说,将钱、钱奉荣送给我?”
梁俊笑道:“不不不,于将军,并非送你,而是借你的手杀他。”
“这是为何?沈将军自己便可以杀。”
“便当作,是一份礼?不止是钱奉荣,还有一笔财富,我想将军也会感兴趣的。”
“财富?说来听听。”
梁俊起身凑过来,贴着于震耀的耳边嘀咕嘀咕。
于震耀的眼睛刹那瞪得老大:“我来!这,这当真?”
“如此大的事,岂能玩笑呢。”
于震耀说不出话,许久,他狐疑道:“可是,为何呢?沈将军你无缘无故又送人又送礼,你……图什么?”
梁俊笑笑:“何止钱奉荣这废人和那些财富呢,我们还要送将军您一份天大的军功。”
说着,他再度凑过来,在于震耀耳边低语。
于震耀的目光越听越亮,目不转睛。
随他而来到手下们全都看着他。
“好说!!”于震耀道,“痛快!就依将军所言!”
梁俊笑道:“那便,望你我有个共赢之局。”
包厢的门自外而开,佳肴美酒,鱼贯而入,客栈掌柜跟在一旁,亲自过来待客。
酒宴盛浓,席间畅饮,待夜幕如泼墨,于震耀等人才醉醺醺地出来。
挥别送出来的梁俊等人,于震耀打着酒嗝上马车。
他的几个幕僚也都喝了酒,但不多。
一人尚算苏醒,问道:“将军,沈将军几次在您耳边低语,说得都是什么?”
于震耀摆摆手:“待本将军酒醒了再说。”
“可是将军,您真要与他合作呢?”
“那可是沈冽!”于震耀不满地叫道,“他看得起本将,本将求之不得呢!”
“可他……俊朗归俊朗,也没俊朗到多绝色嘛!”
“俊!可俊了!”于震耀嘀咕着快睡着,竖起大拇指,“天下第一俊!”
抬手就给了他那么多钱的大财主,能不绝色吗?
谁给他钱,谁就是爹,谁就是天下第一美男!
“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