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儒门三品(1 / 1)
儒门功法三层的修为,行里叫做儒士。
儒士者,儒中方士也,是将儒学神通掌握到比较高级的技艺性人才。
所以,也可以理解为高级技师。
这样的人有一定社会地位。到朝里是可以享受见审不跪,佩戴乌巾的特权。
而且,考上国家编制的儒士,即使不当官,朝廷也会给一些基本的俸禄。
正因为这些益处,刘伯庸这类人才削尖脑袋想混个编制内。
当然,考试什么的,武十一是不做打算了。
毕竟他的归宿,在归尘司。
不过即便如此,三品儒士修为,依旧给武十一带来了非比寻常的提升。
视察力更强,头脑更清明之类,自不用说。
其中最大,最独特的收益,是武十一可以“问天买卦”了。
自古以来,研讨易数,天人感应,算卦占卜,是大行朝儒门独有的功法。
但在踏入三品修为之前,儒门算命必须要有专门的算具来测算休咎祸福。对于卦象所能理解的范围和内容也有限。
得到儒门三品造诣之后,武十一的头脑大幅提升,算卦也有了新境界。
他以可以在没有专业工具的前提下,利用天地万物的“表征”来问天买卦。
又称“格物致理”。
虽然这样得到的卦象和预言,远不如有专业用具时那样准确。而且很耗费精力。
但是摆脱了专业工具的约束,算卦可以变得更有用率,更加隐蔽。
有此感悟,武十一低头,望着自己的桌面。然后集中精神,第一次尝试“问天买卦”。
此时,桌面上有一只茶杯。
武十一圈养的妖手正在殷勤地把茶杯拱向他的面前。
随着茶杯向前拱。三滴茶水洒出来,溅射到桌面上。
而伴随着茶水的溅射,武十一立刻有所感悟!
茶者,“料水”也。将至未至,阐明显天早晨他要焚烧的焚炉,应该是“水”字号炉。
除此之外,抬目击“凶手”,不吉。阐明显天恐怕又有凶事。
但具体怎么个凶法,能不能化解,武十一能力、精力所限,以看不出。
这个时候,就得借助专业的算命工具,进行更详细地测算了。
于是,武十一从床头拿了三个铜钱。
少焉后,铜钱落,六爻成!
卜辞曰:臀无肤,其行次且。牵羊悔亡,闻言不疑。
望着这一卦,武十一立刻得出了比二品功法时更多的易数疑息。
他了解到,明天早晨,恐怕要有一位大凶的“不速之客”大驾光临了。
这位客人,不怀好意。如果没被算出来,武十一恐怕凶多吉少。
但既然被算出来了。那机缘和凶恶,可就要颠倒来论。
品出卦象上的意味后,武十一立刻洗漱睡下,不再做他想。
今天的事情已经结束,明天的事情已经算出。
胡思乱想,于修炼、化灾,都不利。
武十一躺好后,妖女玉手轻轻为它盖好被子,然后回到武十一的床铺下边。
那里有一只鸳鸯花的大枕头,武十一昨天早晨专门给它买的。正好用作妖手的睡榻。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着武十一报个绣花枕头返来,还觉得他在外边和什么人私订终身了。
第二天一早,武十一照例晨跑。
但这一回与众不同。返来时,武十一路过粮店时忽有所感。
略微推算后,恍然,旋即买了一斤绿豆。
完成这一系列准备工作,武十一便进宫焚妖了。
这一天,武十一在归尘司里果然如卦象所表,翻牌子得到了水字号炉。
卦象很准,只是里边没什么好妖精让武十一焚。
忙碌了一整天,武十一只烧了三只尤鱼、两只比目鱼和一份鲽鱼。
弄得浑身腥气不说,还只得到一些鱼漂、鱼钩、渔网之类的东西。
全是杂七杂八的海洋污染物,看来大行朝的水域也需要搞搞环保。
忙完一天的工作,武十一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童子院。
在之后,妖手一如既往的勤快,先给武十一烧了绿豆汤解暑,又给武十一弄了洗澡水解乏。
这真是安逸而平和的一天。有妖手殷勤伺候着,武十一都有点犯困了。
不过,就在他泡在水桶里将睡未睡的时候。房梁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音。
声音很轻,不易察觉。
但因为武十一已经有儒门三品修为,头脑和感知力都大幅提升的,故而还是感觉到了房顶上有个“跳梁客”,且正在揭房瓦。
对方身手很好,但可惜十二个时辰前就被算出来了。
在“预则立”的实力碾压下,好身手已没有了意义。
为了更好地款待这位客人,武十一吹了灯,还让妖手悄然在地面撒了薄薄的一层绿豆。
因为绿豆的存在,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在随后从头顶跳入房间,接触地板的一瞬,不出意料地摔倒在地。
“咕冬”!
那人摔倒的声响犀利,听得武十一都感觉肉痛。
但对方愣是一声都没哼哼。
对此,武十一感觉这人身手很硬,也感觉对方很“讲求”。
因为在大行朝的律法和行业规矩中,入室取物而不呵斥者,是偷。呵斥而不伤人者,为盗。伤人取物者,为抢。
偷、盗、抢,是三种截然不同的贼人,从量刑到性质都不一样。
谁人贼人入室偷窃,摔成那样也不吱声,俨然行业之楷模呀。
贼人摔倒,便再也爬不起来。
而每次当贼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武十一圈养的鬼手都按照他的心意,勐然冲出来,绊倒贼人,然后隐藏于黑暗里,无所寻形。
如此反复了数次,那人摔得五迷三道,却始终没开口说话。
也因为对方始终不说话,武十一让妖手连续绊,连续摔。
没多久后,这位行业楷模不负众望的……翻白眼了。
翻白眼是晕逝世的症状。既然人家那么守规矩,武十一也不想真玩出人命。
于是在对方翻白眼后,武十一立刻让妖手停止了这种戏谑。
在之后,武十一挑灯看贼。
当武十一揭开那贼的面纱时,愣了。
这贼,他贼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