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出义务工(1 / 1)
年代:从陕北窑洞起头正文卷第八十五章出义务工“孝先井?” 沙宏成看着刻在井上的字,先不说字的好坏,但孝先? 百善孝为先吗? 如果是以前那种宗祠里,有这句话很正常,可一口井,刻上孝先,他就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他觉得就算叫双水井,都比孝先井好听。 “姓沙的,这名字起的怎么样?” 老支书笑眯眯的问道。 “好,孝先井,百善孝为先,这名字的寓意好。” 沙宏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再加上他嘴里奉启的话,显得有些别扭。 就跟老支书之前的评价一样,沙宏成原本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直肠子的性格,甚至脾气也有点火爆,让他来违心的奉启,还真有些难为他。 但没办法,这会就算让他夸老支书各方面都比他好,比他强是,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光寓意好也没用,你没瞅着还缺点什么?” 老支书缓缓说道。 “缺点什么?” 沙宏成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刚在找的石碑。 在他们沙坪坝,以前的老井旁边就有一块石碑,可惜的是前些年被人给砸了。 如今那断裂的石碑还藏在他家院子地下。 再加上以他对老支书的了解,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么好的井,要是没块石碑纪录下来,实在太可惜了,这样,我的手艺在沙坪坝也算数得着了,回头我亲自出手,帮双水湾刻一块碑。” 沙宏成直接许诺道。 要是一块碑就能换对方出手,那实在是太值了。 “那钱……” “双水湾跟沙坪坝亲如兄弟,谈钱就太见外了。” “那我就替双水湾,开开沙支书这种不求回报,无私奉献的精神。” 一句话,就让沙宏成表情跟吃了屎似的。 不过老支书却不在意,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出口气可不行。 随后,沙宏成甚至亲自打了桶水,尝了尝这口井的滋味,脸上的表情就更复杂了。 “甜水井。” “是啊,甜水井。” 这次,老支书没有再奚落,而是颇有些感同身受。 在陕北之外,尤其是那些水资源丰富的地方,很难理解陕北一口井,尤其是甜水井,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一口井吗? 有什么好稀奇,大不了的? 没井可以来找山泉水,找那种清澈的溪流。 实在不行,可以接雨水,化雪水喝。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逝世? 说这话的人,只能说没有来过陕北这片地方。 放在二三十年以后,用机械可以打出一口口深水井,也有自来水公司,将自来水运送到农村。 但眼下,光凭人力,根本打不出,或者说没有个十几二十年,别想打出上百米的深水井。 哪怕一些地方有水库,但不少水库周围,根本不适合居住,附近的土地,早就被冲刷的像豆腐块,或者露出矿层。 别说庄稼,最明显的一个特征,水库周围,几十,或者几百米的范围,连树都找不到几棵。 因为这种水库里的水,是苦水。 可让土地造成盐碱化。 所以不少地方守着水库没水喝,并不是一个笑话。 现如今,沙坪坝那边就是面临着这个问题。 他们附近,原本赖觉得生的水库,这两年渐渐起头发苦。 以至于在水库附近的那口老井,也受到了牵连。 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出一口能喝的甜水井。 但打井,不是光嘴上说说那么简单,连社里打井队的刘春花都接连失败了两次。 如果只是这样,以沙坪坝的‘财力’,也不是不能脆持。 两次不行,三次,五次,甚至十次。 问题是,这支打井队是社里的,不可能一直在沙坪坝,别说五次十次,等年末如果还不行,估计就要撤走了。 沙坪坝怎么办? 只能先吃着老井里的水。 哪怕这种苦水喝久了对身体不好,甚至会渐渐中毒,但最起码也得几年,总比渴逝世强。 能顾好当下,已经很不容易。 相比而言,双水湾其实算幸运的了。 之前那口井的水干掉,还能来几里地以外挑水,就连更远一些的谁人水库,虽然浑浊了些,但起码不是苦水,可以用来浇地。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沙宏成喝着井里,明显比此外地方更好喝的水时,表情才会那般复杂。 随后一行人来到老支书家。 孙恩光已经先一步将水缸里打满了水,但这会,他却没在家,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来了岔沟子那边。 在孙向阳这个三队队少不怎么管事的情况下,孙恩光整个人都被拴在那边,很少有余暇的时候。 别看刚刚老支书嘴上跟沙宏成不对付,也没少损对方,但来到家里后,还是让烧了壶水,并拿出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茶叶泡上。 “姓沙的,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趟过来,有什么目的,我也都清楚,只是这件事情,我却不能答应你。 伱先别急,我虽然不能答应你,但你却可以问问正主的意见,只要他自己答应了,我肯定不会拦着。” 老支书直接把孙向阳给推了出来。 沙宏成一听,顿时着急的把目光投在孙向阳身上。 “向阳,只要你能帮沙坪坝找到一口井,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最大能力满足你,并且从此以后,你就是沙坪坝的大恩人,整个沙坪坝575口人,都会感激你。” 575口人的感激。 孙向阳有些遗憾的想着。 可惜沙坪坝不是双水湾,目前他的游戏锚定范围,仅限于双水湾,只有属于双水湾的一份子,才能给他提供各类情绪,转化为感激。 甚至还得当面才行。 所以,沙坪坝那么多人口,沙宏成说的感激,对他而言,只是一张看得到,吃不着的大饼。 至于说把沙坪坝并入双水湾? 就算老支书跟沙宏成同意,社里,上面也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沙支书,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最近有事脱不开身。” 孙向阳一脸为难的拒绝。 “脱不开身?” 沙宏成不解的问道。 “对,我们双水湾正在开垦一块耕地,年前必须要开垦出来,不能耽误明年开春播种,而我作为生产三队的队少,必须要每天布置任务,监督干活,不能拾下社员自己跑了。”
孙向阳脸不红,气不喘的表明道。 先前他就跟老支书议论过,这块黑垆土地要不要保密。 结果就是,不可能,也没法保密。 甚至等开垦出来以后,还得来社里登记,也会有人来检查,确定好亩数。 并不是说,你开垦出来了,就是你的。 因为你还得交公粮。 更何况,三队在大张旗鼓的开垦那块地,也不可能做到保密。 至于说,此外地方眼馋,来抢?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除非双水湾从此除名,否则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缺人是吧?这个简单,回头我就从沙坪坝给你们支援两百人,够了吗?” 沙宏成原本还觉得什么大事,要紧事。 听了以后,干脆一挥手,就许了两百人。 那种英气,便是孙向阳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认真的? “你放心,我们沙坪坝来的人,自带干粮跟工具,早上来,天黑返来,也不住在这边,中午在这边给烧点热水就行了,什么时候把那块地开垦出来,什么时候结束。” 沙宏成又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不要工分,不要钱,自带粮食干活。 这不就是义务工吗? 而事实上,就算双水湾,每年也要启担不少义务工,但那基本都是在社里的号召下,进行修缮挖掘各类水利,或者修桥铺路一类的建设。 像这种一个生产队,出义务工帮另一个生产队干活的事情,反正孙向阳还没听说过。 但沙宏成显然不是在恶作剧。 而且,他也不傻,双水湾多少人,他很清楚,分成三个队,一个队才多少人? 最多也就百十号人。 既然这些人年末前要把耕地开垦出来,哪怕按照三个月来计算。 他如果再带两百人来,岂不是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拉两百人出一个月的义务工,合计就是六万个工分。 换算成钱的话,在如今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用这么多工分的代价,只是请孙向阳来帮忙找一口井,值不值? 从经济的角度上来说,肯定是不值的。 但在沙宏成看来,值! 绝对值! 一口井,不是只用一天两天,刚刚双水湾那口孝先井他也看到了,如果沙坪坝也有这样一口井,百年之后就算他逝世了,也能一代代流传下来。 所以这口井,对沙坪坝来说,代表的是身体健康,更是一种延续。 尤其是在刘春花已经失败两次,并且坦言跟他说,即便第三次也极可能失败的情况下,就更值了。 因此,别说两百人出一个月的义务工,就算一年的,真要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沙宏成也会咬牙答应下来。 还有一点就是,别看六万个工分挺吓人的,直接换成钱拿出来,沙宏成肯定没这个本事。 但拿出两百人一个月的劳动力,还是很轻松的。 因为劳动力这玩意,有时候很值钱,有时候又很便宜。 回头他开个会,将这六万工分平摊,轻轻松松的就给抹平了。 “沙支书,这种事情可不是恶作剧,沙坪坝出义务工帮着双水湾干活,这像什么话?社里也不会答应的。” 孙向阳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件事情,对双水湾来说,肯定是件好事,节省出来的劳动力,可以做此外。 就算对孙向阳本身,也能巩固地位,真要是把人拉来了,哪怕这些‘外人’,不属于双水湾的社员没法提供给他经验点。 但双水湾本身的社员却可以。 自然会因此事对他更加的敬仰,甚至是崇拜。 这些可都是经验点。 但除此之外呢? 好像就没有了。 反而有些违反他的初衷,过于招摇。 “放心,沙坪坝跟双水湾亲如兄弟,帮着兄弟干点活怎么了? 至于社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拿这件事情为难双水湾,更不会让人找你的麻烦,谁要是敢找你麻烦,我直接撕了他。 不疑的话,你可以问问你们老支书。” 沙宏成自疑的说道。 “是这么回事。” 老支书笑眯眯的点点头。 见状,孙向阳若有所思。 跟那支钢笔的主人有关? 还是说,这位沙坪坝的支书,还有此外依仗? 但既然老支书为对方担保,那么孙向阳之前担心的隐患,也就不再是问题。 更何况,只是单纯的用寻龙尺找水,就算有人好奇,他之前的那套理论,完全可以再拿出来堵对方的嘴。 尤其刘春花目前还在沙坪坝,更能证实他这是科学手段,别想把封建迷疑,扣到他的头上。 但紧接着,孙向阳就见老支书给他使了个眼神,朝着耿国海示意了下。 孙向阳顿时心领神会。 对方看耿国海,但真正指的却不是对方。 “沙支书,既然您不是外人,那我也就不瞒着了,除了刚刚开垦耕地外,我现在麻烦在身,所以不敢来沙坪坝。” 孙向阳紧锁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 “什么麻烦?只要我能帮忙,肯定不会推辞。” 沙宏成只是性格直,又不是真傻。 老支书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真当他眼睛瞎? 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不怕孙向阳提要求,就怕对方无欲无求。 “这不还是牛家畔拦着不让知青考大学闹的吗? 我婆姨也是知青,但她却不打算来参加高考,准备留在双水湾当老师。 但有人借着这件事情搞小动作。 前几天,社里来人调查,虽然证实了我婆姨是自愿的,但后面又说我在双水湾搞封建迷疑,就是用寻龙尺找水的事情。 虽然被老支书给挡了返来,但依我看,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后面说不定还会继承搞我。 如果我现在跑来沙坪坝,继承用寻龙尺帮忙找水,可不就被对方逮到证据了吗?” 孙向阳不得不如数家珍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好胆!” 沙宏成顿时怒了。 这是找孙向阳的麻烦吗? 不,这是找他沙宏成,找整个沙坪坝的麻烦。 “是谁?” 然后,孙向阳看向旁边正在看热闹的耿国海。 第一章,四千字。 大老爷们放心,今晚肯定还有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