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孤村血祭(8)(1 / 1)
威尔金斯家在霍洛顿的地位很低,村里人发财从来不会带上他们。 因此,威尔金斯一家只能依托替邻居们打柴、洗衣才能勉强过活。 比起经常来森林中打柴的丈夫,威尔金斯太太几乎没有离开过村庄,因此当村少递来那瓶活化了的蠕虫溶液时,她没有任何警觉心的喝了下来。 这溶液中的诅咒力量要远远强过村少年轻时接种的活体蠕虫,因此威尔金斯太太几乎瞬间就要被这诅咒的力量夺来理智。 嗯,几乎。如果不是女儿一直在旁边哭着喊‘妈妈’的话。 诅咒仿佛海潮般,一刻也不停歇的冲刷着威尔金斯太太的大脑。 在这狂暴的守势中,她的理智仿佛一根蛛丝,虽然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断绝。 不知这样脆持了多少时间,那狂暴的守势终于停歇,一道苍凉冷淡的意念在她的脑海外围徘徊: 【beanna,你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的丈夫…我要见我的丈夫…” 守势骤然消失,威尔金斯太太夺回了身体的掌握权。 但她的腿已经被打伤了,只能一瘸一拐的朝赤杨树下走来。 威尔金斯太太伸出颤抖的手指,扒开了掩住尸身头部的积雪,一张熟悉的面貌跃入眼帘。 “威尔…” 她发出一声尖利的啜泣,但又瞬间哽住。 积雪中的尸体已经和石头一样僵硬,但这反倒方便了她将其翻转过来。 曾经的枕边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面目狰狞,皮肤青紫的尸体。 威尔金斯师长教师的身上有五六个刀口,脸上有多处淤伤,腹部还留有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 而另一旁的小索比米尔的逝世相就洁净的多,除了胸口处的致命伤,一点多余的伤势都没有。 在两人中间,一个精致的棕色瓶子已经快被风雪掩埋。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威尔金斯太太,而是随便哪个猎魔人,他们就能从这两具尸体上复原出逝世前的那场斗殴: 小索比米尔约了威尔金斯师长教师在赤杨树下碰头,试图以吃下午茶的名义骗对方饮下棕瓶中的液体。 但少期饱受歧视的威尔金斯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满怀警觉之心,怎么也不肯喝。 小索比米尔试图用痛殴来逼他就范——却因此不慎打翻了棕瓶,浪费了里面的药剂。 替逝世打算宣告破产,小索比米尔理智崩溃,取出匕首对着威尔金斯连桶数刀,自己也逝世于对方的反击之下。 但威尔金斯太太不懂这些,她只是个失来了丈夫、又被怪物标记了的可怜女人。 如果不是悲痛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脏,那她一定会被自己所处的绝境吓晕过来。 “妈妈,爸爸怎么躺在雪地里?” 女儿娇嫩的嗓音唤回了农妇的理智,她连忙起身将女儿抱起。 在远离这片悲伤地的时候,她压抑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努力以平稳的语气答复道: “乖,爸爸走累了,要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们来前面等他。” “可是,爸爸不会觉得冷么”肩膀上的女儿不解的问道。 “不会的,爸爸穿着妈妈送给他的围巾,你知道那条围巾有多温暖的,对么?” “是那条银狐外相做的围巾么?它的确很温暖。” “所以呀,我们到前面来等爸爸追上来,好不好?” 女儿用力点了点头。 无视了监视者们的目光,威尔金斯太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先前落下的雪橇走来——她的生命已经如风中残烛,可她还得想办法让女儿活下来。
雪橇上的干粮还在——没人对威尔金斯家的干饼子感兴趣。 她拉起雪橇,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来,于是监视者们迅速围了上来,大声嚷嚷着: “你不能单独动作!这片森林非常危险,你最好跟着部队走!” 他们习惯性的伸手来拉她,但一道热光闪过,这些阻挠者纷纭缩手,但还是有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被割伤了手指——起身的时候,她带走了小索比米尔胸口的那把石质匕首。 “你疯了吗?我们是在帮你!” “疯婆娘逝世了男人就在这发神经,揍她一顿就老实了!” 村民们骂骂咧咧准备脱手,但又立刻止步——威尔金斯太太倒转了匕首,将那并不算很锐利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我知道你们对我和我的丈夫做了什么,现在我要送我的女儿来奥瑞登,你们再敢拦我,我就立刻杀逝世自己!” 女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嚎啕大哭,但威尔金斯太太的心现在比岩石还要冷硬。 她就这样一手用匕首架着自己,一手拖着雪橇,强硬的朝奥瑞登的方向走来——她的姐姐住在那里,她必须在倒下之前把女儿托付给可以疑赖的人。 大批村民闻讯赶来,他们围成一团,却又不敢真的阻挡威尔金斯太太进步的脚步,只能不停的后退。 “村少,怎么办,这女人不肯就范的话,鹿首精大人岂不是没办法复活了!” 有村民焦急的在老索比米尔的身边询问。 老索比米尔本应是最慌的一个——原本,他打算让威尔金斯做替逝世鬼,不成的话再想办法骗儿子替自己应卯,结果这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竟然一起逝世了。 十分困难骗威尔金斯太太做了替逝世鬼,结果这女人现在又吵吵着要逝世要活的。 剩余的村民都是被鹿首精大人嚼过几遍的渣子了,如果这女人真的逝世了,那么自己铁定成为鹿首精复活的容器。 但他巧妙的将自己的惶恐矫饰成了对村庄命运的担忧: 老索比米尔声称,威尔金斯一家是鹿首精大人亲自挑选的容器,因此才始终免受疾病的折磨。 如果鹿首精大人挑不到合适的容器,那么它就会从村民中随即选取一人强行降临——这种不合适的容器需要大家奉献大批的生命力作为弥补,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危及性命。 眼下看来,这番谎话的效果非常成功,村民们真的觉得大难临头,对他的话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不要逼的太紧,稍微松开点围着她嚷嚷,不要让她想起来吃饭喝水!” 老索比米尔眯着眼睛,胸有成竹道。 霍洛顿本就地处偏僻,距离最近的奥瑞登村也有十几里路途。即使是天气晴朗,道路平整干燥的时候也要走上半天时间,更何况现在这齐腰深的积雪? 那女人刚逝世了丈夫,还得操心背上的女儿,身心都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如果再没有食物和饮水补充,这女人晕过来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这么耗下来,会不会出意外啊?” 有人心旷神怡的问道。 虽然同样忐忑,但索比米尔还是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瞪了谁人问个不停的家伙一眼: “意外?能出什么意外!整片森林除了咱们就没其他人,难不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