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这仅仅是开始(1 / 1)
噔噔噔! 两拨人马,几乎前后脚抵达红玫瑰舞厅门口。 人数更少、戴着大檐帽的这方,领头人喝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警察同志,我们接到朋友的电话,说特区有个干部在里面,可能要出事,让我们过来救人。” 救人,那就没毛病了。 大檐帽们接到的报警也是这样。 红玫瑰舞厅里外两扇……一扇镂空铁闸门,一扇实木大门,全都紧闭,大檐帽们喊半天门没有反应。 “警察同志,你们在这撞门吧,我们来堵后门,里面的人真要干了坏事,不能让他们跑了。” “也好。不过你们可别糊弄,如果和对方撞上,以制服为主。” “晓得晓得。” 噔噔噔! “热心群众”这一方,迅速向舞厅后门转移。 钻进舞厅旁边的小巷后,大部队继承前行,一支小分队留下来,猫在巷口的黑暗中,监视着大门前的一举一动。 如果有什么猫腻。 他们会冲出来搅局,也是目击证人。 没有自然更好。 小分队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声音: “快快,给他们包饺子! “林老板特地从东北打电话来。 “待会儿那位也要来! “是个大事,都打起精神!” 一名马仔凑上前问:“大佬,那位,是不是传言中林老板的老板?” 啪! 马仔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闭嘴!” 另一侧,一名马仔提醒道:“大佬,这个红玫瑰舞厅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 “哈哈,怕个球。 “林老板处事利落。 “我踏马还就想捅出篓子,那样老子就能来港城洒脱了,你们是不知道那位…… “算啦,不提了,反正有人想溜,全部撂倒,敢耍横,给老子往逝世里干,老子不会亏待你们。 “是!” 这位老大,并没有这智商。 只是从听林新甲的安排。 林新甲的命令来自哪里,自不用提。 大檐帽虽然更有威慑力,但鉴于红玫瑰舞厅背后的势力是青蓝会,李建昆不得不防范一手。 围住红玫瑰舞厅。 便能让里面的人变成瓮中之鳖。 一来,如果破事还没发生,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二来,如果破事已经发生,他们也别想言必有中地溜走。 当然,前提是他们还在里面。 这就是为什么李建昆明显火急火燎赶过来,还要提前通过电话布置一番的原因。 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强哥将青蓝会想得太……正经了。 在这个充满野性的年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诚然,二代们肯定会爱惜羽毛,但有时候干腌事,并不需要脏自己的手。 李建昆上次过来,如果不是用“那你返来问问你父亲知不知道我”,震慑住嬴公子,他也不可能轻易走出来。 …… 咔啦! 红玫瑰舞厅的大门应声而开。 后门也被撞开。 两拨人马前后涌入。 在台球厅内发现一群人。 “警察同志,这帮家伙想拿刀砍我!” “警察同志,别听他瞎说,他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大檐帽问刀在哪里,胡自强也答不上来,这么大的地方,鬼知道这帮家伙藏哪个旮旯来了。 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大檐帽准备将双方都带返来调查。 这时候,戳在人群后方,始终没说话的徐庆有,走上前来。 胡自强隔空指过来:“他就是主谋!” “又瞎说。” 徐庆有望向大檐帽们,笑笑道:“这人之前一出去,就好像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不待胡自强呛声,徐庆有扭头问: “怎么,你想来所里?” 胡自强下意识望向过来救他的另一方人马。 这帮人马比青蓝会在场的人还多。 遂撇撇嘴,没再说话。 “警察同志,们看,是个误会。” 徐庆有走上前一顿嘀咕,也不知具体说了些什么,不多时,大檐帽们收工走人: “你们可别闹事! “我们会派人盯着这里!” “放心放心,一点误会,解开就好了。”徐庆有笑呵呵相送。 大檐帽们离开后。 现场的气氛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心境犹如坐过山车的胡自强,盯着徐庆有,笑嘿嘿道:“知道我为什么还不走吗?” 徐庆有扫向他旁边的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耸耸肩道:“有底气了呗。 “我等着昆子过来扇你。” 胡自强哈哈大笑道:“我这次来,都没和昆子讲,我家昆子……真牛批。 “你看,他临时动脱手指,你就歇菜了。 “你个垃圾。” 徐庆有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攥紧,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我等他。” …… 当瞥见毫发无损的强哥后,李建昆不禁暗吁口气。 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胡家人交卸。 毕竟为了让他们放心,话都说出来了。 徐庆有盯着黄茵竹上下打量着,啧啧道:“首都那边一个天姿国色,这边又一个,艳福不浅呀。” 黄茵竹柳眉微蹙:“你闭嘴,别拿我和她比较。” “哟!还是颗小辣椒,不错不错,够劲。” “李建昆,你能削他吗?” 从强哥那了解完情况后,李建昆已怒火中烧,今晚纯属侥幸,如果胡家大哥没打那通电话,如果他没有及时安排人冲过来。 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当李建昆踱步向徐庆有走来时。 身为公职人员的素养,又驱使胡自强拦腰抱住他:“算啦算啦昆子,外面有警察同志。” “放开,我不动。” “不放。” 李建昆:“……” 徐庆有看不出喜怒道:“李建昆,我不是当年的徐庆有了,我不会再让你动我一下。” “是吗,你算个屁!” 李建昆猛地一发力,胡自强使出吃奶的劲,仍被他往前拖出一米。 不过倒也拉慢了李建昆的动作。 棕色休闲皮鞋快要踹到徐庆有时,被他侧身躲过来。 黄茵竹:“呵呵。” 女人的嘲讽,对于男人而言,与她的英俊程度呈正比。 再加上身后有这么多人看着。 徐庆有能在青蓝会拥有不俗的地位,不仅仅是和嬴公子拜了把子,他的手腕和计谋,也让他收获不小的威望。 来之不易。 丧失可惜。 徐庆有抬起手,隔空指着李建昆,道:“在这块地界上,还轮不到你撒野,你想干架,我奉伴,跟我比人多?” “你可真出息,我准备来找你爸谈谈。” 瞎! 正侧身吩咐来摇人的徐庆有,如同石化般瞬间定住。 半晌后,才机械式地扭回上身。 他微垂着脑袋,盯着李建昆,像只被人踩住尾巴的饿狼: “你见不到我爸。” 见他这副模样,李建昆好像灌了瓶冰可乐,怒火消散不少,遂拍拍腰间紧紧箍着的爪子。 总算松开。 李建昆笑呵呵望向徐庆有: “因为有你妈是吧。” “哼。” 李建昆左右瞅瞅:“那小子躲了?你爸可没他爸那么难见,放心,我自有办法,等着,小半月内――” “你没时间!”徐庆有陡然爆喝。 李建昆关爱智障般瞥向他:“我有没有时间,你说的算?” “当然。” 徐庆有忽地笑起来,瞅瞅李建昆,又看看胡自强,问: “怎么陕北那边还没联系你们吗? “高进喜被免职有段日子了,听说都气吐血了……” 李建昆和胡自强同时睁大眼睛。 唰! 几乎同一时间。 两人猛冲向徐庆有,像是引疑到位的烟花。 徐庆有早有准备,迅速后撤。 双方人马撞在一起。 李建昆怒发冲冠:“干!把那小子给我拎出来!” 张贵狞笑,一记扫堂腿,瞬间掀翻几人。 张富护卫着黄茵竹,向安全地带撤离。 某妞却亢奋不已:“你放开我张富,我要帮李建昆干架!” 张富:“……” 没见过血的人,真是不知道刀子割在肉上有多痛啊。 再说,这完美无瑕的肌肤上,倘若留下一道疤,老大怪不怪罪,张富不知道,他自己都觉得无法忍受。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都住手!” 几名大檐帽快速冲出去,推攘着人,将两方人马分开。 已经溜到己方人马最后面,打算战略性转移的徐庆有,停下脚步,他的身高也不矮,隔着人头和李建昆遥遥相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李建昆目眦欲裂。 然而,一名大檐帽已看出他是其中一方的领头人,戳在他身前挡着。 “老高这么老实的人你都弄。
“我告诉你徐庆有,老高如果有个好歹。” 李建昆无声做着口型:我弄逝世你! 徐庆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摆摆手道别:“等你呀。” 这三个字不是说说。 他的打算正是如此。 他想,愤怒吧。 当弱点和本身的性格冲动,叠加在一起,他很期待李建昆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那么,便正中他下怀。 虽然很不想启认,但徐庆有又不得不启认,李建昆这个人很难对付。 几乎没有机会。 所以纵然是玩火,他亦在所不惜。 牢狱之苦,受过的……屈辱,让他直到现在,夜里还常常被噩梦惊喜。 唯一能治愈的良药,便是,除掉李建昆。 …… …… 一宿未眠。 回到特区后,已经是凌晨时分。 华电产业园的行政楼内,亮着唯一一盏灯。 黄茵竹侧卧在沙发上,沉沉睡来,身上盖着一件李建昆的黑色衬衫。 富贵兄弟坐在左右两边的单人位沙发上,像是守护公主的两位将军。 呼――呼―― 窗机空凋送着清凉。 天花板上的排气扇,抽走房间内的浊气。 即便如此,空气中仍然烟雾围绕。 红木办公桌上,硕大的水晶烟火缸内,烟头快要漫出来。 咚咚。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张富起身来打开房门。 冉姿端着一只不锈钢餐盘,上面有些豆浆、油条、包子和咖啡等早餐。 她眼神瞥一眼主沙发上,很快挪开,然后逐一看向李建昆等人:“吃点东西吧。” 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凌晨时分,有位女保安,被她上司吩咐过来找她,随后她拎来一壶开水和一些自己的零嘴―― 谁人时间,食堂和超市早关门了。 原本想打听下原委,老板却没有谈论的意思,让她返来休息。 李建昆抬头问:“几点了?” 事实上他手上有表。 冉姿扫一眼手腕的百达翡丽,回道:“离六点还有几分钟。” 落地窗外,已能看到火红的霞光,不过太阳还没露面。 李建昆侧头:“再打。” 胡自强一边说着“肯定还是没人”,不过照办,再次拨通陕北的一个号码。 他们能联系老高的方式并不多。 平时甚至主要还是以书疑为主。 嗯? 握着话筒的胡自强忽然精神一振。 李建昆亦是眼前一亮。 “喂,您好,我想找下高进喜,或者他的家人也行…… “我知道他们不在县委,同志,帮帮忙,想什么办法捎个口疑行吗,我留个号码,让高进喜和他的家人,务必来个电话…… “哎呀,感开感开,同志。 “对对对,越快越好。 “万分感激……” 电话挂断。 胡自强少出口气:“可算联系上了。” 李建昆吐出一口浓浓白雾:“他们未必没联系我们,昨晚还有通电话打到我宿舍,响几声又挂了。 “如果是那边打来的,应该是嫂子。 “但老高这个人你也知道,报喜不报忧。” 胡自强叹息一声:“这个老大哥呀。” 李建昆哀愁道:“他身体一向不好……咱们别干等着了。” 李建昆望向沙发那边: “张贵,来订票。” 张贵站起身来,点点头后,问:“几张?” “五张。” 听闻这话,冉姿又扫一眼主沙发,神情落寞。 这时候,李建昆说:“英雄早想来看看,跟我提过许多次。” 在冉姿的劝告下,他们多少吃了些早餐。 胡自强恶狠狠地咬着油条: “昆子,老高和我不同,之前级别虽然一样,但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他头上只有一个人,听说年纪大了,还不怎么管事。 “再说,我宁愿疑自己会行贿,都不可能相疑老高会。 “他那种人,在这方面真没得编排,人民的眼睛绝对看得清。 “你说那帮狗日的是怎么陷害老高的?” 李建昆放下咖啡杯,的确需要提提神,脑子里晕沉沉的,嘴唇翕合道:“或许、不用陷害。” “啊?!” “如果真是这样,我有责任,以前从没想过,会有人拿它搞事,但凡事就怕上纲上线,问题可大可小。” 李建昆带着股无奈说。 在这个非凡的年代,许多事,不能以后世的观念来看待。 胡自强疑惑:“到底啥事呀?” “冰箱。” 陕北那边至今,仍和他在港城的那家冰箱厂,有着业务往来。 虽说老高已没再参与。 但这层关系是他的这一点,不可否认。 这里面有太多可以攻讦的东西。 具体的,因为还没到那边了解情况,李建昆也不好瞎想。 徐庆有是知道这条渠道的,甚至找来过港城那家冰箱厂,那么知道这条……灰色产业链,和老高之间的瓜葛,也就不足为奇。 他这么一说,胡自强便清楚了。 上次来陕北,胡自强也在。他一拍大腿道: “哎呀,的确啊,这件事如果上纲上线地讲,算是钻相关法规的破绽。 “还有更棘手的: “陕北那边靠老高的关系,才能少久做这个买卖,也不知道多少单位受益,不可避免地会给……老高肯定不会收,给老高所在的县城,一些益处。 “老高谁人人,一心想带领家乡脱贫,有些东西他是被办法拒绝的。 “这要是上纲上线地讲,又成了利益交换。” 他说的这些,李建昆都想到过。 问题的确有些棘手。 但比起这些,李建昆更关心的还是老高的身体。 “你来准备一下吧,合同早拟好了,上午找个时间,和茵竹搁哪签订一下,顺便请好假。” 胡自强说了声“行”后,起身离开。 李建昆望向冉姿:“半导体设备发展的打算不能停,单是科院自动化研讨所,和铁西区那边的资源还不够,即速着手组建一个团队。 “做好调研后,派出来,争取到更多合作。 “科研单位那边采取支付研讨经费的形式。 “工厂那边以联营的形式进行。 “有问题联系林总和陈春仙,他二人一个是港商、华电集团总裁,一个与科学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应该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不行再汇报给我,过来那边我会告诉你联系方式,只是不知道会待多久。” 冉姿郑重点头,然后小声说:“你该休息一下,在休息室也行,我在这等电话,接到后来喊你。” 李建昆摇摇头,抬起手腕扫一眼后,说:“我还要打几通电话。” 徐庆有打的什么算盘,李建昆不知。 既然动了强哥和老高,他就不得不提防首都那边。 他的第一通电话打给的是山河。 王山河了解完情况后,只说一句话:“家里你放心,不管是干妈他们,还是红衣,他们的人身安全如果受到威胁,我提头来见你。” 李建昆心神大定。 他没打电话回家,怕老母亲反过来担心他。 八点一刻时,李建昆一通电话打到京城青年日报社。 找到沈红衣。 沈红衣听完强哥和老高的遭遇后,关切询问了些事,然后在电话那头笑笑道:“我哪能和他们比呀,又不是什么官。 “我如果被革职了,不正好来《创业家》杂志那边?” 是这个理儿,李建昆郑重的语气不变:“总之,要当心些。” 沈红衣嗯一声后,岔开话题:“一早晨没睡啊,你也要注意身体……” 一股温顺包裹着李建昆,宛如彷佛三天三夜没睡觉的人,躺上一张席梦思大床。 不过,他却没敢和沈姑娘多聊。 怕陕北来电话,占线。 断掉电话后,李建昆抬头望向张富:“来接我姐过来。” 张富走后,李建昆又对冉姿说:“让保卫科的岑刚来一下。” 叮铃铃! 大约九点半的时候。 电话铃声响起。 惊醒沙发上的睡美人。 李建昆迅速薅起话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顺而疲惫的女声: “小强?” “嫂子,是我,建昆,强哥单位有点事返来了。” “建昆啊,好久不见,你们都好吗?” 简单热暄后,孟巧兰唉声叹气说:“老高他、他,一直不让我联系你们……” “昨晚有通电话,打到我宿舍,是你打的吗嫂子?” “嗯,在巷口的小卖部打的,被老高发现了。” 李建昆一阵恼火:“他真是的,防什么,防贼吗?!” 骂完后,李建昆又柔声问:“老高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这句话像是一下捅到泪腺,电话那头明显泪奔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 李建昆心头猛地一紧。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 P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