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突然就神乎了（1 / 1）

第912章突然就神乎了 诗歌沙龙还没结束时，堤清二似乎已经忘记这是一场公开的活动，就地向李建昆发出了邀请，透露表现想要私下好好聊聊。 李建昆没羞没躁地笑了，自无不允。 他知道，他让堤清二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比想象中的效果更好。 会场中议论声一片，大伙儿望向李建昆的眼神，既艳羡，也吃醋。 天知道今天场内有多少人，专为堤清二而来，敬仰他的文学才华只是其一，心里更希冀着能通过诗歌这个媒介，和这位日苯有数的大富豪搭上关系。 像堤清二这样的人，但凡能勾搭上，倒也不指望他能白送一坨子钱，只要从中指缝中漏出一点点资源，便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暴富，乃至于整个人生发生改变。 许多人都没盼来的事，却被一个老外青年实现了…… 李建昆下台时，留意到不少“见不得别人好”的表情，无力吐槽。 如果是图财，堤清二应该要为能结识他而感到兴奋。 作为一亿万富翁，在普通人眼里，堤清二虽然富得流油，但其实在上游的资本世界里，分得了堤家小部分家产，只做百货生意的堤清二，谈不上多有地位。 至多目前而言是这样。 和他弟弟堤义明差得远。 活动草草结束，嘉宾们也没有对李建昆朗诵的两首诗进行点评，一来堤清二明显迫不及待想要闪人，二来，这两首诗让堤清二反应这么大，其他嘉宾有点不敢点评…… 人群起头散场，堤清二的眼睛始终盯在李建昆身上。 似乎恐怕他跑了。 待到人散得差不多，堤清二起身来到台下，李建昆的身前，再次发出邀请： “四楼有个不错的咖啡厅，还算安静，不然……我也能在楼下安排出一间更安静的办公室。” 言下之意，他显然更想来楼下，绝对安静，不被打扰。 富力广场一楼，有一小半属于他的产业，西友百货，002号店。 李建昆微微一笑：“那来楼下吧，久仰井乔师长教师的大名，看过你的不少著作，倒也想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和你好好聊聊。” 堤清二咧嘴道：“如此甚好。” 一行人下楼，李建昆让樱井川奈先返来了，堤清二的英语这么溜，她待在这儿没有必要，有些事儿李建昆也不想让她知道。 认识没几天，谈不上疑任，尽管老孙拍着胸脯说绝对靠谱。 但老孙可能不知道，这个一米四八的丫头片子，第二次见他，就敢不穿内衣……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樱井川奈一躬身，一目了然…… 咱也没啥其他想法，只能说，日苯妞，真挺开放的，社会风尚，也挺赤裸的。 樱井川奈和美都子还不同，她是暗着勾引。 人不大，心眼不少。 想到这里，李建昆就觉得自己挺难的…… 走进西友百货，里面客流如织，生意蛮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堤清二尽管只干百货生意，后来倒是干得牛逼大发了，西友百货的年营收，一度位居世界第一。 “阁下想必也知道我还经营着买卖，这就是我的百货公司的第二家门店……” 两人从门口向最里侧走来，身后跟着一名保镖，堤清二不时抬手，尽地主之谊，向李建昆作介绍。 没有人迥殊来留意，超市内多了一对休闲装打扮的双胞胎…… 快要走到一扇张贴着禁行标志的防盗门时，李建昆微微顿脚，向九点钟方向的超市角落投来目光。 在那儿，有一小块区域，与众不同。 没有百货超市常见的、五彩缤纷的促销装扮。 是一个是非灰的世界。 和周围情况格格不入。 甚至有些土里土气的感觉。 原木色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些以是非灰为主要包装风格的杂货商品。 附近几乎没有顾客，凄悲凉惨…… 李建昆却是眼神明亮。 这显然就是无印良品的初始状态。 谁能想到日后年营收数百亿的巨无霸，现在，却窝在西友百货的一个角落里受冷落呢。 西友百货，也就是堤清二他的逝世鬼老爹创办的西武百货。 他把名字改了。 堤清二顺着他的视线望来，叹息一声后，简单表明了一句：“我的一个想法，一次尝试。” 很显然，目前效果并不好。 “很棒的想法。”李建昆说，踱步走向那块区域。 堤清二怔了怔，下意识抬脚跟上。 李建昆来到原木色的货架旁，随手拿起几样货品瞧了瞧，最简单的包装，标注着比同类商品更便宜的价格。 堤清二凑上来有些愕然地问：“你知道我什么想法？” 李建昆指指附近正常的超市区域：“这不很明显嘛，你在尝试褪来光鲜，让商品回归商品的本质，把节省下来的成本让利给客户。” 嚯！ 堤清二懵掉了。 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只是扫一眼，便勘破了他做这件事的初衷。 从来没有这样过！ 在堤清二认识的人里面，他并非第一个在西友百货里留意到这片区域的，那些人往往一头雾水，问他这是要闹哪样。 还有人直言不讳地给出批评意见，觉得生意重在宣传，商品好不好卖，品相取决定性的因素。 他这样一搞，既不宣传促销，也不包装好商品，简直违反了商品买卖的法则。 不可能成功。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个想法付诸动作有些时日了，商品的贩卖情况，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你、你……” “我也是做生意。”李建昆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迟早是要和堤清二摊牌的，提前打点预防针，没有坏处。 堤清二睁大眼睛：“你也做生意？” 他俩……是不是也太像了？ 都是诗人，且都做生意，精神世界又如此相似。 李建昆知道这其实不是个问句，只是堤清二有些震惊，不过还是微微颔首。 堤清二问：“你觉得这个想法好？” 李建昆反问：“让利给客户的事，怎么能不好呢？” “可他们并不买账，甚至觉得买这儿摆着的东西，很羞耻，会被人瞧不起。” 堤清二做过调研，这是客户们广泛反映的情况。 李建昆佯装思索少焉后，才说： “我觉得原因可能有两点： “1、日苯经济现在很发达，大众广泛不差钱，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更热衷于攀比，而不是斟酌省钱……”

“对对对！”堤清二忍不住打断他，连连点头，“他们就是这样想的，当下浮躁的社会风尚，也的确如此。” 李建昆笑了笑，看他一眼后，接着说： “2、可能做得还不够好。” 要是一般人说这话，堤清二绝不认同，说不定还会气愤。他已经竭尽全力在做这件事。 比如，让商品制造方，按照他的要求生产商品，并进行新的包装。 如果是少类此外商品还好说。 杂货动辄数百、上千种商品，谈何容易？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与众不同。 堤清二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他―― 以他的先天智商，加上广泛扫瞄下累积到的智慧和洞察力，还有将近一甲子的阅历，来看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相反，对方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他。 这是个妖孽！ 堤清二摆出虚心受教的态度：“愿闻其详。” 李建昆仿佛思忖着说： “你的初衷是好的，让商品回归本质，为客户着想，甚至是对社会消费风尚的反抗……” 他又知道了！！ 堤清二内心激荡。 后面这一点，他从没有对人说过。 因为没法说。 要知道，他是做生意的，而且是百货生意，本质是要鼓励人们消费的。 但是他内心里，又对消费主义非常抵触。 这是一个极大的矛盾。 他自己都没捋顺，说出来，只会被人报复，遭人诟病，贻笑大方。 他准备捋清思绪后，写一本书，原原本本告诉人们他的矛盾心理，从而让人们知道无印良品诞生的原因。 “可是在过程中，你一定程度上走进了误区。” 李建昆缓缓说道： “你只在实现你心中的构想，却忽略了客户能不能接受。 “商品最终是要卖给客户的，必须他们认可才行。” 他凝视着堤清二： “我问你，既然省来光鲜的包装，可以降低商品的成本，从而让利给客户――” 他从货架上抓起一只木饭勺：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它套一层塑料袋？把这条塑料袋也不要，不是可让利更多？” 堤清二：“这……” 他一瞬间的想法里，是觉得这样会卫生一些。但对方说的也没毛病，饭勺又不是不能洗，套了层塑料袋，客户买返来使用之前，难道就不清洗了吗？ 如果连塑料袋都省来――堤清二从没斟酌过这个问题。 所幸，他清楚，对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真让他在商品上连简单的塑料袋都不用。 李建昆继承说道：“在降低商品成本的时候，也不应该让它变得看起来很便宜；提倡节约消费，也不应该让展示空间变得毫无质感，甚至是土里土气。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客户不愿意走出去很正常，没人愿意被人说成是没有品味的人，没人愿意被人说成是‘在百货公司淘便宜商品的人’。” 堤清二细细品味着这番话，脑子里仿佛有一团被网罩禁锢住的光，不停吞吐着光芒，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想要降低成本，在不降低产品格量的前提下，还能从哪儿下功夫，不就是陈设空间、商品的包装吗？ “怎么可能做到商品又便宜，又看起来高端上档次呢？” 答案李建昆有，但他现在不能说。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很重要的筹码啊！ 成功向来不会顺风顺水，显而易见的是，堤清二还没有找到无印良品正确的发展形式，尚在探索期。 他倒也不介意告诉堤清二。 一来，堤清二迟早会悟出来。 二来，抛开其他的先不谈，无印良品这个创意，是真不错，对客户、对许多认真做商品制造，但缺乏运营手段，或没有资本加持的中小企业来说，都有极大的益处。 什么叫无印良品？ 即没有商标、品格又优良的商品。 让商品回归实用性的本质。 一件商品的优劣，绝不应该是被广告和包装堆砌出来的。 李建昆似笑非笑望着堤清二说：“知道我为什么能看出问题所在吗？” 堤清二略一躬身，静待下文。 李建昆厚着脸皮道：“因为无印良品这个想法，我曾经也有过……” 你你你……你又有了！！ 堤清二双目圆睁，一时完全说不出话。 良久后，他眸子里闪烁着异样，开口道：“敢问阁下家乡在哪儿，祖上……” “我俩没有关系，今天是第一次碰头，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那为毛咱俩这么像啊！ 堤清二现在甚至有种遭遇灵异，或者神灵事件的感觉。 李建昆侧身，向通往超市内部空间的红漆防盗门，指了指。 腿站酸了。 堤清二这才反应过来，俩人戳在这儿快半个小时了，忙道：“请，请。” 通过防盗门，有条廊道，二面分布着一些办公室。 早有工作人员拾掇出一间。 李建昆和堤清二走出去后，有个盘正条顺的姑娘送来茶水，然后躬身离开，并带上房门。 坐在靠墙在真皮沙发上，堤清二的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盯在李建昆身上。 如果用一种比喻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真恨不能扒掉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皮，看看内里到底是不是和自己少得一模一样。 堤清二的神情举止，尽数落在李建昆眼中。 打算赶不上变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觉得有件事的火候到了，在这种神秘兮兮的气氛之下，堤清二大概率不能发火。 再等下来，未必更适宜： “堤师长教师，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客气了，请讲。” “其实，我是有意接近你的……” 唰！ 堤清二蹭地站起来，眼神大亮：“我就说吧，咱们还是有点渊源的对不对？你有意接近我，是冥冥之中――” 他伸手指向头顶： “哪位的指示，还是你本身就是个通灵之人？” 雾……草？ 李建昆瞪圆眼珠，疑息上不是显示，堤清二是个无神论者吗？ 参与过无产阶层革命的人，大抵上如此。 怎么……突然就迷疑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说，他，其实可以扮回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