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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为他下的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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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轰鸣下,地裂成两半,那缝隙延伸至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一块巨石砸在距离格里安不远处的地方,挡住了返来的路。 哪怕他现在还有机会逃跑,唯一的通路也被堵逝世了。 狭少甬道中不停掉落碎石,墙壁开裂,崩塌,犹如末日降临般,数以万计的石块砸落,连带着墙体上的黏血一并坠落。 其中还有两个人影。 呼啸声刺耳,格里安被宏大重力牵引着,身躯与石块融为一体,在黑暗中迅速下降。空气骤然变冷,剥夺体温,周身皮肤紧绷,迅速生出盗汗。 隐约地,他瞧见一双兴奋与悲伤交织的眼睛,如迷雾中的幽幽鬼火勾住自己。 有液体滴落在额头上,顺着皮肤划过头皮,痒痒的,凉凉的。不知是“舞男”的泪水,还是原本就在墙壁上新流出的血液。 格里安抓住近在咫尺的“舞男”,砰的一下,击出风驰电掣的一拳。 下坠的高度并不高,甚至还没等给出第二拳,格里安只觉噗通一声,无数液体灌入了鼻腔与耳道。 轰——轰—— 这一瞬间,他终于知道这空旷、孤独的悲鸣是什么了。 不是魔鬼。 是无数废弃钢铁的喊叫。 科隆下城区的地势很低,市区的雨水全部都会顺着下水管道聚集于此。这儿的下水管道建造得宽敞,宽敞到可以跑马车,因此经常有人把工业废品扔进下水管道,堆积成山。 一旦下起暴雨,湍流踢起陈年废铁,各类叮呤咣啷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听上来的确如同魔鬼的叫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格里安瞧见了血液,瞧见了黄金,遇到了“二十三”,下意识将低吼声直接与魔鬼相连,涓滴没斟酌过在墙花的地下,不仅有宽敞的大厅,还会有全西方、甚至全世界最先进的下水道。 如此明显的城市化声音,我怎么能听不出来呢? 妈的,今无邪是倒霉且拾脸的一天。 已记不清在心里说过了多少次,但格里安还是情不自禁再度痛骂。 他扑腾着手臂,想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可重力与激流的双重作用下,他朝水底坠来,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向上游来。他四肢疯狂挥舞,试图抓住能救命的东西,可周围只有冰冷浑浊的水,锐利割人的废铁。每次挣扎,都让水淹没得更深。 窒息笼罩而来。 跳如鼓点般急促,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肺部像被火焰灼烧,急切地需要氧气。 黄金,对,把身上的黄金扔了。 水不停地涌入口鼻,带来逝世亡的威胁。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尽管有意识扔掉金条,但他的意识起头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黑暗而沉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打开纽扣,扔掉金条。 时间变得无比漫少,仿佛障碍。 春雨带来生机,冬雨带来逝世亡。 他的挣扎变得无力而绝望,直到最后一刻,他仍在努力地挥脱手臂,希望能在黑暗中找到一线生机。 此刻,他多希望自己是被魔鬼杀了。 鄙人水道被淹逝世,太讽刺了。 勇猛的赏金猎人格里安·佐默,无敌的国际刑警佐默,最后居然会逝世于下水道的污水之中。 哗啦—— 又是一段失重的坠落感,他像个没刹住闸的马车般从水中飞出,或者说,被水甩了出来。 空气争先抢后涌入他的躯体,他活过来了。 睁开眼,他头一次瞧见会陡然出现高低差的下水道,流水活像是山林间的瀑布般倾泻而下。 头一转,是狼狈不堪的“舞男”。 有了落水的准备,哪怕身上携带了十根金条,格里安几下就从下降转为上浮,浮出水面,边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动,边寻找可供抓住的梯子。 “雅各布·巴斯恩!你别想跑!” “舞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侧,拉住格里安的衣服,直往水下按。他已经失来了理智,什么生命,什么活出自我,他觉得自己的异能被一个普通人破解后,世界坍塌了。 “咱们今天得一起逝世在这!” “FickdichinsKnie!” 格里安一改常态,罕见地说起粗俗脏话。他的腿在水中交叉,狠狠踹向“舞男”胸口。 但“舞男”越战越勇,一边游一边向格里安扑来。 见到这一幕,格里安的愤怒猛地下跌,毫不犹豫向“舞男”挥拳砸来。 一拳、两拳、三拳—— “舞男”哪接受过这这种暴击,随着第九拳落下,他惨叫一声,再也没了继承纠缠的力气,身体渐渐地沉入水中,像一只腐烂的人鱼。 “妈的……呸!” 看着舞男的身子渐渐消失在水中,格里安心中的憋闷和愤怒也随之散来,他重重喘息,准备回到岸上。 前面就是一个爬梯,他抓住爬梯,站在上面稍作休息。 “疯了,‘二十三’难道都是疯子吗?” 说完,他嘴角紧抿,双手握成拳,用力捶打着胸膛,仿佛在宣泄愤怒和不满。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汗水般流过喉结,途径裸露的皮肤,最后不知所踪。 现在的他,有种野性与脆弱一同出现的美感。 “开井盖,离开这。” 格里安仰头准备向上爬,可认真一看,这爬梯的顶端并没有井盖。 “天杀的……” 井盖在对面爬梯的正上方。 “我要是能活着出来,绝对要写本《格里安·佐默历险记》。” 起初,他想等待水位降下来再动作,可左等右等,他发现水位不仅在迅速增少,流速还越来越快。 他不敢保证水位不会冲破临界值,将整个下水管道淹没。 到那时,他将还无生还的可能性。 权衡了利弊,他深呼吸平稳心率,看向奔涌向前的雨水。 水比他印象中的清澈,泥土味很重,他伸出腿,起头试探着下水。 水里很凉,他咬着牙,深吸几口气,一头扎出去,四肢僵硬,游了几米,才逐渐舒缓开来。 顶着浪潮,继承向前游,上下起伏,耳畔的声音愈发嘈杂,水声轰鸣。 他憋一口气,向那散落下两束光线的井盖游来。 直至抵达滑腻的边缘,才又转身浮起,双手扶在爬梯上。 “呼……成功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哪来的这么多力气,一次次感到精疲力尽,却又一次次奋起,宛如彷佛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永动机。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可能是之前的那几杯茴香酒仿苦艾酒终于起了效果。 一步一步爬到最顶端,他起头尝试打开井盖。 此刻,水位已经没过他的腰,再不快点打开井盖,寻求一条生路,恐怕他撑不过太久。 哐哐哐—— 可即便他用力敲打井盖,井盖文风不动,没有涓滴开启的迹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他为了如何从里面开启井盖而苦恼之时,右臂骤然间疼痛万分。 拉开衣服,一片青紫色正在从右肩头向下蔓延,速度极快,就像屠城的军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即便“舞男”逝世了,我还没脱离“舞男”的权限吗? 还是说,正是因为他逝世了,在那之前没能脱离他权限的右臂会变成这样!? 突发情况愈发紧凑,格里安甚至还没能完全做出对右臂应该如何处置的决定,刹那间,整个右臂从肩膀处断裂开来,骨骼脱离,皮肉腐化糜烂。 痛。 太痛了。

痛到他差点松开了抓住爬梯的左手。 止痛剂,对,我还有最后一针止痛剂。 果然那时候没用掉是对的! 格里安把右肩卡在楼梯缝隙中,确保身体在拿止痛剂时不会被水流冲走。 一针下来,他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但整个右边麻酥酥的。 他赶紧继承想办法敲击开井盖。 轰—— 一股大浪袭击而来,水流猛涨,淹过脖颈,那份冰冷与湿润几乎让人窒息。 他只能仰着头,不停尝试各类开启井盖的方法。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迅捷,明显才试验了两个方法,水却已漫过耳垂直逼鼻腔。 水流的压迫下,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更大的力气,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无尽的痛苦。如同宏大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人无法喘息。 在这一刻,生命的力量变得微弱,挣扎变得徒劳。水无情地涌入,即将淹没最后的呼吸。 那份无助和恐惧,如同黑夜中的风暴,席卷而来,让人无处可逃。 砰—— 井盖开了。 水柱喷泉般推着格里安冲上天空。 他瞥见受受亮的天,瞥见那脱离身体飞翔右臂。 右臂飞得比他高,比他远,在他眼底由近及远,由小致大。 一道黑影闪过,潜伏已久的大鸟双脚精准握住右臂,带着它真正飞翔起来,不再见踪影。 这个季节,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大鸟呢? 格里安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 然后,他落地了。 后背先着地。 毒猛的水把他从躺着冲成蜷着,当街冲洗他肮脏的躯体,然后,大醉般东倒西歪。 他躺在一大摊污水旁,路面陷出去一段,积下了昨夜的雨水。 熟悉的下城区在此时变得陌生。 树木的枝丫宛如彷佛魔鬼的臂膀,窗子黢黑紧闭,不知藏着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脸。 格里安眼睛睁得老大,望着起头转晴的天空。 天空的蔚蓝仿佛倒映在这双碧绿的眼睛里。他张着嘴,嘴唇周围的绒毛随着呼吸颤抖,口中启接到许多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啊…… 我还活着…… 活着。 对,我还活着。 格里安很想就此睡来,但他不能。 他得立刻赶回墙花。 强撑着起身,周围的景致很熟悉,尤其眼前的旅社。 高强度的逃亡与麻醉剂麻痹了他的思维,他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前天夜里离开的旅社,然后来猎杀马车夫,来捕捉那“食心狂魔”。 他走进店内,旅社的老板正看着他。 他想笑,却只能扯出个怪异的、扭曲的、可怖的笑。 “这个……” 哆哆嗦嗦打开枪袋,他从中拿出一张泡了水的、价值100马克的钞票。 “这是,昨天的房费,还有……报纸钱,嗯……自行车。” 没等老板做出任何反应——可能是被格里安的模样吓坏了——他推走了正门口的自行车,一跃而上,用着最后的精神往墙花骑来。 雨已经停了,但墙花在上坡处,他骑得吃力。 吭哧吭哧骑了好一段上坡路,他终于摔到了,上坡处的一块很眇小的石块击倒了自行车。 那年迈的自行车支离破碎,轴启、踏板、车筐、轮子欢呼着向下滚来,叮当叮当的声音像是在庆祝脱离名为“自行车”的约束,重新做回了自己。 消失的无隐无踪。 就像格里安的右臂。 没了自行车不要紧,他还有双腿。 还有双腿能奔跑。 他现在只想回到墙花,回到他来到异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安心的地方。 在水底几乎逝世亡的时刻他才发现,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克劳迪娅到底做了什么。 至多现在是不在意的,他只想看着她安全活下来,活着就好。 他跑啊跑啊,向着东方,奔跑在清晨的薄雾稀光中,在那上坡路不停歇地奔跑。 天空中的乌云已退来,鱼肚白如水墨画般晕染在天边,出生的朝阳缓缓升起。 上坡的尽头沐浴在阳光下朝他招手,他跑的更快了。 太阳露出全貌,在残垣断壁的上空升起来。 这会儿,一切都清晰可见。 再也无法用黑夜作狡赖。 “墙……” 整条街道,无论是墙花酒馆,还是周围全是娼妓的巷子,都化为乌有,变为废墟。 作为一个赏金猎人,一个国际刑警,他见过太多残垣断壁,太多被轰击到连骨架都不剩的房屋了。 但是当他瞪着这一堆灰白的瓦砾,红棕的砖石,却竟像生平第一次看到般,双腿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 一路跑来,他甚至找不到墙花的旧址。 很少一部分的墙基伫立着,站在废墟中,指向蔚蓝的天,火红的太阳,中间吊着的横梁七扭八歪,活像是并排建造了许多日晷。 畴前,这边是一排排英俊的、颇有设计感的排楼。 墙面被刷上了五彩的涂料,窗户都雕刻着精致的木头装饰,像一群文艺兵停在这。 可它们已经不再在了。 房子已经像木柴似的烧光了。 格里安跪在地上,徒手在废墟中挖起人来。 或者说,挖着尸体。 一个上身全部烂成泥的人漏了出来,他的下面还有一个人,两个人都给横梁与石板压扁了,浑身都是扁的,面部模糊不清,鼻梁戳进颅腔,眼球失踪,根本分不出身份。 忽然,他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软软的。 抬起一看,是他那代号为“巨臀”的同行的屁股。 “巨臀”的花裤衩还是那么显眼,活像是本就生少在废墟中的鲜花绿草。 “如果你是那其中两位的话……” 格里安努力像曾经那样讲起黑色笑话。 “那你浑身也都会被压扁,再也没有人能嘲笑你肥硕的屁股了……哈……” 其实到这,他已经清楚,不会有人生还。 一个都不会有。 但他还是机械地挖掘着,不知疲惫地,用他那指甲都脱落的左手刨着废墟。 就好像这样做,能从中挖掘出传说中的宝藏。 “那是……” 一抹白色的光芒隐藏在黑黢黢的缝隙中。 他踉跄着上前,跪在地上,单手掀开石块,将散发红光的东西暴露在阳光下。 格里安知道那是什么。 是一个用于保护东西的能量罩。 保护他落地的也是这个能量罩。 微风吹过,轻易击碎已不再稳定的能量罩,露出克劳迪娅想要保护的东西。 一朵玫瑰。 是那朵格里安随手从爱河香水店拿的玫瑰。 单只的玫瑰躺在那,上面的露水,晶莹剔透,倒映出格里安失魂崎岖潦倒的、苍老的脸、 以前看书,又或是看影视剧时,每当主角遭遇了人生重大挫折时,天总是阴沉的,充满萧条之意的,就连鸟都会停止筑巢,哀鸣着,对着无尽的阴雨。 但现在,天大晴,鸟儿的歌声婉转动听,阳光穿过树枝与上面为数不多的叶子,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 “啊……” 身后有女人的惊呼。 格里安转过身,却在抬头看到那刺目耀眼夺目的阳光时,眼前一黑,朝侧面翻倒。 克劳迪娅,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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